溫辭滿手鮮血,但並不嗜殺濫殺。
二王子等人活著比死了有用,便暫且捆綁看押。
禹城太守府,溫辭翻看二王子的信件,重要的已被燒毀,未來得及燒毀的信件,均是一些無關戰爭部署的書信。
下方一中原麵貌的男人哆哆嗦嗦。
昏暗燭光中,溫辭視線投向了他:“叫什麼名字?何時背叛大梁,歸順的匈奴?”
此人雖是中原血脈,也是中原長大,可後麵投靠了匈奴,為匈奴攻打大梁獻計獻策。
西北大軍打開禹城大門,他二話沒說便跪地投降。
那人不敢抬頭去直視鬼神麵具:“回稟將軍,小人錢大坤,三年前投靠匈奴。”
“你知道多少匈奴的事情。”溫辭將一封書信展開,漫不經心道。
他沒指望問出多重要的情報,匈奴人不傻,此等牆頭草,怎會讓他知道太多機密。
“將軍,我知道匈奴王最近身體抱恙!”錢大坤急於立功,急急忙忙說出他自認最有價值的。
“哦?”溫辭放下書信。
“將軍大人,是我與二王子去匈奴王營帳時,親眼見到有大巫為匈奴王治療!那大巫不是普通的大巫,小病小災不會出現!”
錢大坤赤急白臉解釋,唯恐溫辭不相信,一刀砍了他。
燭火下,鬼神麵具明明滅滅,溫辭沉吟片刻,隨後示意大堂鳥籠中不斷撲騰掙紮的獵隼,似是隨口道:
“本將知道了,匈奴王一事,自會找人驗證,這隻遊隼是誰的?”
“它是有人送給匈奴二王子以作討好,二王子嘗試過馴化,但它野性難馴得很。”錢大坤雖不明白溫辭問這個乾嘛,還是如實回答。
溫辭嗯了一聲,抬手示意將他帶下去仔細審問。
看向精神海打遊戲的233,劃了一筆錢,笑道:“獵隼交給233馴服可以嗎?”
上個世界它用鳥類身體,應該會有些用處。
233抱住錢錢,一拍胸脯:【交給233!】
“好,相信233。”溫辭輕笑。
宿主交代的活,233一向效率極高,禹城的戰報便是那隻獵隼送到正陽殿。
侍衛拔刀護駕:“陛下,天上有老鷹!”
有人挽弓欲要打鳥,齊璟琰鳳眸微眯,出聲製止:“等等,它似乎一直在盤旋,並無襲擊的意思。”
正午陽光耀白,獵隼爪子上鐵環反射亮光。
齊璟琰頓時有了個猜測,下命令:“放它下來!”
“是!”
侍衛緊張後退兩步,那獵隼極通人性,慢悠悠飛到了齊璟琰麵前,伸出爪子,露出爪子上的信管。
齊璟琰拆開信件,裡麵正是溫辭的信件,字體並非奏折上的小楷,而是鋒芒畢露的瘦金體,下麵印有溫辭的私章。
於是,禹城收複的好消息,京城內,齊璟琰是第一個知道的。
他欣喜地摸了摸獵隼:“來人!好好招待它!”
“是!”
信管大小有限,溫辭撿重要的軍情寫。
再往後,獵隼送信的次數多了,齊璟琰截留下來的信件也隨之增多。
並且也能睡個好覺,減少了半夜噩夢驚醒。
溫辭用兵喜歡掌握主動權。
今年降落的第一場雪,在陵城是血色的。
被熱血融化的雪水與血水交彙,流作潺潺小溪流。
玉城是在過年那天,家家戶戶慶祝新年之時,溫辭站在城樓上呼出一口白霧,旁邊是寒風中飄揚的大梁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