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獵隼獵食回來,於天空中鳴叫盤旋,仿佛帶來了草原的氣息。
溫辭想打,現今也是最適合打的時候,齊璟琰除了私情,再無理由阻止。
他從荷包中掏出一物,正是那晚找到的純銀長命鎖。
溫辭掃了眼那工匠翻新後的銀鎖,抬眸看向齊璟琰道:“這是陛下母親所留。”
“嗯。”齊璟琰示意溫辭低頭。
溫辭明白這是他的心意,不可辜負,手指撫上他的臉頰,指腹薄繭不敢用力去摸,借助吻向他的動作,微微低下了頭。
改長的長命鎖掛上了他的脖頸,散發耀眼銀光。
長命鎖改長,齊璟琰又並非會佩戴之人,那便是提前送了出來。
溫辭一動,長命鎖上的銀鈴微微作響,他略微垂眸打量。
幼兒佩戴的飾品,被挺拔修長,寬肩窄腰的溫辭一戴,立馬截然不同,有了種令人臉紅的感覺。
齊璟琰心顫滿意之餘又懊惱“我找人暫時堵住。”
“不必。”銀鈴響動,溫辭笑道,“草原遊擊,馬匹不可或缺,馬蹄聲比這個大。”
經過這麼一遭,兩人火氣都下去了點,但夜晚齊璟琰留宿將軍府,羅帳落下,一切又故態複萌。
一吻分開,溫辭不忘暫時摘下長命鎖安放,順便掀開羅帳,下地取了個東西回來。
將東西交給齊璟琰,眸中是尚未褪去的深色“陛下,長命鎖的回禮,望陛下莫要嫌棄。”
齊璟琰接過,翻開一看,險些失手落下:“西北軍虎符?”
“嗯。”溫辭靠著木雕床屏,裡衣微敞,“此去草原,除了騎兵,其它兵種於我無用,留給陛下。”
關乎身家性命的虎符就這麼給了自己,齊璟琰怎能不愉悅,另一隻手探入裡衣之中,唇角輕揚:“鎮北侯不怕朕過河拆橋?”
這樣明晃晃好色的帝王甚是誘人,溫辭沒有製止他亂摸的手,隻是摩挲他柔韌的腰腹,悶聲笑道“那微臣認拆。”
齊璟琰調笑一句,便將虎符遞了回去:“我有戰場曆練過的那上千士兵足夠,你說過之後,皇宮侍衛也大換水。”
“不夠。”溫辭握住他的手,帶動他握住虎符,“文官造反三年不成,他們現今忌憚京郊大軍,不敢妄動,微臣一走,待他們放鬆警惕,調動大軍,抄家滅族,隨陛下心意。”
他若在京城,配合齊璟琰這麼乾,自是可以。
但他要遠征匈奴,齊璟琰麵對文官世家聯合,便少了一個一錘定音的手段,虎符能將其補上。
齊璟琰懂得溫辭的意思,握住虎符的力道明明不重,卻硌得他手生疼。
溫辭笑著吻上他豎紋的眉心:“陛下,微臣還想和陛下白頭偕老,不會拿自己小命逞強。”
匈奴不難打,否則八城不會收複,難的是領兵在草原中尋找方向。
這恰恰對他不算難事。
齊璟琰愈發不舍得溫辭,抬頭以唇相接。
吻著,吻著,意味變了。
“愛妃?”齊璟琰撩起一縷墨黑發絲,輕掃溫辭下頜,玩味笑道。
癢意一直順著肌膚蔓延,溫辭不是聖人,自製力沒好到麵對如此愛人還能夠不為所動,就連有所克製都做不到。
眉梢輕挑,微微俯身,回道“陛下。”
一問一答徹底點燃火焰,燒得床榻似乎一起被點燃。
而床榻外小小的燭火被溫辭用一個小物件熄滅,臥房被褥翻湧,今晚的齊璟琰格外像個昏君,摸上妖妃就不撒手。
卻一晚上都沒鬆口接受虎符。
在他看來,世家暫時難除,但文官日薄西山,何時收拾不行,怎能拿溫辭安危冒險?
一丁點都不行。
次日一早,陽光透過羅紗照進床榻,溫辭掀開眼皮,視線逐漸清晰。
身側是眼尾泛紅安然沉睡的帝王,一晚上過去,白皙好看的胳膊仍舊牢牢抱著自己腹部不曾放開。
下意識叫人回想起昨晚他落下眼淚卻依舊纏人的姿態。
俯身吻了一下,然後拿過他推拒一晚上的虎符。
那銅鑄的說是虎形,實則更像黑豹,尾巴處恰巧有個鉤子,形成一個圓環。
拆下玉佩紅色細繩,穿過那小鉤子,回憶拆紅繩的手感,將它細細編在虎符上,形成了一個類似玉佩的吊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