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硯臨眉心皺了皺,這跟他想象中的勵誌自律不太吻合。
自不自律是溫辭的自由,有些看不慣,但也沒有乾涉的權利,坐到角落單人小沙發,觀看溫辭調出來的電視。
然而,眉頭越看越緊繃。
曆史上距離皇位半步之遙的起義軍首領,被魔改成隻會歪嘴邪魅的油膩男,起義的原因也被魔改成為了給女主複仇。
季硯臨幾次希望轉移注意力看點彆的。
可不看這個就隻能去看沙發上那位領口沒扣好扣子,靠上沙發靠背之後,稍微一望便能窺見鎖骨胸肌的新舍友。
默念非禮勿視,強迫自己去看毫無邏輯的魔改劇。
越看越不解,到底是怎樣的腦回路才能拍出這樣的垃圾,更不解這種垃圾,溫辭為什麼能看得津津有味。
不解積累多了,蹙眉出聲發泄:“你看這個不會就因為主角名字跟你一樣吧?”
溫辭放置膝蓋的手指一彈,沒有應答。
門鈴響起,外賣送來,溫辭總算關上那辣眼睛的偶像劇。
季硯臨旁觀溫辭拆開外賣包裝,有包子有粥有油條。
能看出溫辭受過良好教養,吃起來不急不徐,是好看的,架不住一桌子雜七雜八的食物,困惑問道:
“你到底怎麼保持的身材?”
男人的身材是他工作之餘健身房鍛煉都沒有的結實好看。
本以為是自律的結果,他卻一大早吃這些東西,還沒有絲毫去鍛煉的意思。
溫辭咬下的動作一頓,眸中笑意快要溢出來了。
雖然很快收斂,但季硯臨正好坐在溫辭對麵,看了個正著。
假如昨晚兩次是巧合,但眼下沒有任何外在因素,溫辭莫名其妙停下吃包子的動作,並笑著掃了自己方向一眼。
季硯臨腦子轟得一聲,豁然起身,盯著溫辭,顫聲問道:“你能看見我嗎?”
本想多逗一會兒,但他反應速度比預想中的快,或者說自己麵對他自製力沒以往好了。
溫辭包子停到唇邊,最後無奈放下,看向對麵一臉不可置信的透明魂體,輕笑出了聲:“算是。”
溫辭隨意兩個字,不亞於晴天驚雷,他居然是真的能看見自己。
沉默片刻,消化溫辭能看見的消息,季硯臨舍不得眨眼“什麼叫算是?”
一個人寂寞時間太久,忽然有人能與他交流,就有點難以維持往日鎮定。
“透明的看不真切。”溫辭喝一口豆漿順順剛吃的包子,笑道。
透明程度幾乎可以與玻璃相提並論,電視上邪祟的能力不是全假,隻是魂體虛弱到了如此地步,能打開水龍頭都算厲害。
溫辭的姿態全然不像是害怕,季硯臨理智回歸,連帶昨天的記憶一起湧上了腦子裡。
半裸…
季硯臨握拳,壓下窘迫,意識到不對勁:“你昨天一開始就能看見我?你誇讚角落單人沙發是故意的?”
“嗯。”溫辭眉眼彎彎,剛想吃口包子,察覺季硯臨發沉的臉色,又識時務地放下,“抱歉,瞞著你。”
眼前的男人笑起來很難讓人繼續氣下去。
季硯臨鬆開拳頭,語調有所緩和:“你不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