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又到了喝藥的時辰。丐叔將藥端了進來,袁今夏依舊沒有出現。
陸繹眼神中有明顯的失落。丐叔倒是十分興奮,將藥碗遞給岑壽,衝陸繹說道,“小子,你命是真大,有福氣!一隻腳都踏進了鬼門關,硬生生被拉回來了。”
“多謝前輩周全!”
“你跟我客氣什麼?你要是小命不保,我怎對得起咱們陸氏家族的列祖列宗?”
陸繹勉強笑了下,眼神不由自主又看向門口。
丐叔見狀,猜到陸繹的心思,便向岑壽使了個眼色。岑壽會意,立刻說道,“哥,你扶大哥哥坐起來,我喂大哥哥喝藥。”
岑福剛要上前,卻被陸繹的一個眼神製止了,一雙手就停在了半空,放下也不是,舉著又尷尬。陸繹說道,“再等一等吧,我現在不想喝。”
“這藥原本就又苦又腥,涼了還怎麼喝得下去?之前你不省人事時,也就罷了,現在啊,可有的你受了。”
“腥?”陸繹不禁起了疑惑。
丐叔說漏了嘴,忙扭頭躲閃開陸繹的目光,衝岑壽說道,“小子,喂你家大人喝藥。”
陸繹眼看著碗和勺子到了跟前,腦袋便向旁邊躲。
“大哥哥,您閉上睛睛,什麼也彆想,一張嘴,‘咕嚕’就喝進去了。”
陸繹嫌棄地看了看岑壽,說道,“你放在那,我自己會喝,”遂掀開了被子說道,“我想先下去走走,活動一下。”
“那可不成,”丐叔急忙阻止,“菱兒說了,不到第七日,你千萬不能活動。”
“我現在感覺好多了,您看,都可以自如動的,”陸繹邊說邊將胳膊抬了抬,又伸了伸腿。
“小子,醫仙的話你難道不聽?她可說了,你若一意孤行,必會前功儘棄。”
陸繹隱隱覺得丐叔阻止自己是有彆的目的,但又不能與林菱當麵詢問,隻好作罷,目光卻又看向了門口。
丐叔三人都猜到了陸繹的心思。丐叔自然曉得袁今夏現在的情形,岑壽這兩日沒看到袁今夏,但也大概猜出了一些,隻有岑福蒙在鼓裡,將丐叔拉到一旁,小聲問道,“前輩,袁姑娘呢?”
丐叔一句話就將岑福懟了回來,“你少問,跟你沒關係,想辦法去喂你們大人喝藥便是了。”
陸繹卻聽得十分清楚,暗道,“她怎麼了?為何不來看我?難道她離開這裡了?亦或是不想見到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岑福尷尬,看著丐叔離開,隻好轉回頭看向岑壽,兩人十分默契地點了點頭,開始軟磨硬泡。陸繹實在被兩人聒噪煩了,才將藥喝了下去。
“岑福,你即刻便離開這裡吧。”
“啊?”岑福一愣,小心翼翼地說道,“大人,就為了喝藥?卑職剛剛隻是扶著您,藥是小壽喂給您的。”
不待陸繹說話,岑壽先急了,說道,“哥,我剛剛可是很溫柔的好不好?都怪你,那般粗魯,不知輕重,大哥哥說的話,你難道不聽麼?”
“不是,我……”岑福看向陸繹,可憐巴巴地說道,“大人,一定要走麼?”
陸繹嫌棄地看了岑福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自六歲便與我在一起,是今日才發現我小氣麼?”
岑壽在一旁擠眉弄眼的幸災樂禍。
岑福有一瞬間的慌亂,但隨即冷靜了下來,說道,“若是大人小氣,這世上恐沒有大度之人了,卑職明白了,立刻就動身回去,大人可還有其它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