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爺,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也該消氣了吧?”楊嶽被袁今夏打得鼻青臉腫,說話卻依舊帶笑,溫和如初。
袁今夏歪著腦袋盯著楊嶽,見楊嶽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噗嗤”笑了出來,“大楊,我不是故意的,我去給你拿些藥擦擦。”
“彆,”楊嶽伸手阻止,“你可算了吧,打完了再給一個甜棗,我可吃不下去。”
“不吃也得吃,不然跟師父怎麼交待?”袁今夏繞過楊嶽跑了開去,片刻後,拿了一瓶藥出來,遞給楊嶽,“自己擦吧。”
楊嶽歎了一聲氣,自己擰開瓶蓋,細細擦塗著,嘴裡邊說道,“真是沒天理,打人的理直氣壯,被打的低聲下氣。”
“行了,彆陰陽怪氣的,那還不是怪你?剛剛問你因何耽擱了,你又沒一句解釋,那不就是找打?就算到師父麵前說理,理虧的也是你。”
“行行行,你有理,我服,我服行了吧,”楊嶽默默地坐在一旁塗藥,心道,“我若是提今日被一家三口牽絆住一事,你下手肯定會更狠,事有輕重緩急,我自然是曉得的,可那一家三口實在難纏,摟腰的,抱腿的,跪在麵前的,真是寸步不讓我移動啊。”
兩人沉默了半晌,楊嶽也已塗好了藥,咧了咧嘴,偷偷看了眼袁今夏,沒話找話道,“這藥倒是好用。”
袁今夏與楊嶽自小一起長大,情同兄妹,剛剛自己下狠手胖揍楊嶽,心裡也自然覺得愧疚,聽楊嶽說話,便接道,“不疼了?”
楊嶽見袁今夏神色已恢複正常,便向前探著腦袋,小聲問道,“夏爺,以前抓捕嫌犯時,也常有失手,可今日你因何如此惱怒?”
袁今夏一聽,眉毛頓時豎了起來,一下子便炸了毛,“大楊,我苦苦在郊外蹲守了幾個時辰,可下等到曹昆露頭兒了,正與他激戰之時,不曾想那個陸大混蛋跑出來攪和了……”
“等等,你說什麼?陸大混蛋?”
“還能是哪個?”袁今夏生氣,“不就是錦衣衛那個什麼陸經曆。”
楊嶽捂著嘴笑,小聲道,“陸經曆若是知道你給他起了這麼個渾號,肯定也會炸毛的。”
“小爺管他?”袁今夏撇撇嘴,繼續說道,“原本我是有把握拿下曹昆的,可是我的手銃被陸大混蛋收去了,我失去了襯手的武器,一個不慎被曹昆踢了一腳,原本我調整好便可再次有機會抓到曹昆,可偏偏在這關鍵時刻,陸大混蛋跳了出來,曹昆再傻也會知道一對二勝算少,立刻撒了迷藥跑了。”
楊嶽不可置信地問道,“陸經曆就眼睜睜看著他跑了?”
“他還能怎樣?你以為他有大多能耐?不過是個繡花枕頭,”袁今夏隱去了自己死皮賴臉讓陸繹帶自己回城一事,又不斷嘴地罵了一會兒才停下來。
兩人從小一塊長大,楊嶽早已將袁今夏視作自己的親妹子,對她的言行舉止自然是了解的,見此情形,心裡猜測到定有其它事發生,否則以袁今夏的性子不會因此這般惱怒,她不說,也就不多問,笑嗬嗬地接道,“夏爺,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曹昆的案子還查嗎?”
“查,怎麼不查?”袁今夏倔強的抬起腦袋,“我就不信我比不過他?我偏要在陸大混蛋之前抓住曹昆。”
“好,有誌氣,”楊嶽一挑大拇指,“我都聽你的。”
袁今夏眯了眯眼,“大楊,我總覺得有些怪。”
“哪裡怪?”
“曹昆明知自己犯了事兒,官家在通緝他,他也明明可以逃得更遠,可他為何要留在這裡呢?”
“那一定是京城還有什麼讓他放心不下的?”
“對,那他是牽掛人呢?還是什麼事?亦或是什麼東西?”
楊嶽笑道,“這個不用猜,肯定是牽掛人啊。”
“怎樣講?”
“你忘了?咱們繞城追蹤李旦時,他跟誰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