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今夏思來想去,還是換上了常服。出來後,見楊嶽在院中徘徊,便問道,“大楊,你怎麼還沒走呢?”
楊嶽難得的一本正經,“今夏,我正想和你說,此番你去陸府,定要找一個合適的理由才是,千萬不能說去還衣裳,你是女孩子,若是被人知曉,有損你的清譽,所以,我幫你想了一個主意。”
袁今夏自然想到這一點了,笑著問道,“說說看,你有什麼好主意?”
“你就說,是關於一件非常緊急的案子,剛得到有價值的線索,恰恰這個案子又是陸大人負責查辦的,怕誤了事,故而特意前去稟報。”
袁今夏拍了楊嶽肩膀一下,“不愧是我的好搭檔,與我的想法完全一致。”
楊嶽鬆了一口氣,摸了摸後腦勺,憨厚地笑道,“你這樣聰明,應該是想到了。”
“大楊,要分得這麼清麼?”袁今夏也收斂了神情,正色道,“雖然平日裡你稱我一聲夏爺,我也隻叫你大楊,可我們是什麼關係?我們是兄妹,我遇到什麼難事,你這個做兄長的自然要替我著急,也要替我分憂的,我都習慣了,”袁今夏停了停,又加了一句,“雖然有時候你確實很笨。”
楊嶽原本聽得極高興,待聽到了最後一句,笑容漸漸消失了,“不是,你能不能不誇一通再貶一句啊?我有那麼蠢麼?”
“也不能說是蠢,就是太實在了,大楊,你再不改改,有一日被人賣掉了還得幫著人家數銅板,”袁今夏說罷,捧著包袱大步向前就走。
“喂,哎,”楊嶽大聲叫了兩聲,見袁今夏沒停步,便自顧自地說道,“被賣了還幫人家數銅板,那不還是蠢麼?”
袁今夏“咯咯咯”地笑聲傳過來,人已跑遠了。
楊嶽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我就值幾個銅板麼?”
陸府。
“我怎麼就跟你們說不通了呢?”袁今夏說得口乾舌燥,門子也紋絲不動,心裡不覺埋怨起自己來,“原本覺得下了值後再穿著捕快服飾去人家府上,不管去做什麼,都不合適,會讓人誤會,所以才換了常服,現在可倒好,還說不清了。”
“我真的是六扇門的捕快,你們怎麼就不信呢?”
一個門子又打量了幾眼袁今夏,說道,“你明明是一個小姑娘,怎麼會是六扇門的捕快?”
“要我怎麼說你們才會信呢?我真的有緊急的案子要跟陸大人稟報。”
“看你的年紀也就十四五歲,這麼小就學會撒謊了?更何況還是一個女子。”
另外一個門子說,“你要知道這是陸府,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來撒野的地方,看你是一個姑娘家,趕緊回家吧,彆再尋事了。”
“喂,你們不信就不信,乾什麼給我扣上這麼一頂大帽子,我哪裡就撒謊了?哪裡撒野了?我說的都是實話。”
兩個門子湊到一起竊竊私語道,“這女子長得倒好,隻是精神似乎有些問題,怎麼辦?是趕她走?還是由著她在這兒胡說八道?”
“老爺平時管教的嚴,尤其對待平民百姓,更要假以辭色,我看不如就由著她吧,等她感覺無聊了也就離開了,反正老爺和少爺都已經回府了。”
兩個門子說的話袁今夏根本聽不清,便巴巴地看著兩人。見兩個門子說完便站直了身子,不再理會自己,剛要繼續央求,便聽得一個聲音傳出來,“讓她進來。”
門子立刻應道,“是,岑公子。”
“岑公子?是……誰?”袁今夏正疑惑著,便見門口出現了一人,正是岑福。
袁今夏心裡暗道,“原來是陸大人身邊的岑校尉,陸府的人喚她岑公子,他到底是什麼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