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楊,一會兒你就配合我。”
“你又要耍什麼把戲?”
“來晚了,怕師父罵我嘛,尤其怕師父罰我抄書。”
楊嶽笑道,“哪次挨罰不是我陪著你?”
袁今夏衝楊嶽豎起大拇指,五官跟著一起使勁。
“行了,你就彆給我畫大餅了,依我看,你就老老實實承認錯誤,爹不會為難你。”
“那不行,彆看我叫他師父,你叫他爹,你忘了從小到大,他對咱們有多嚴厲了?”
“這叫愛之深,責之切。”
“我知道,可我不想抄書,也不想練兩個時辰刀法。”
“我也不想。”
“那不就得了,”袁今夏拍拍衣裳,放低了聲音,“配合我,”然後身子一斜,走路開始一瘸一拐,手還在左腿上不停地揉著。
楊嶽見狀,便明白了,忍著笑敲門,“爹,今夏到了。”
“進來!”楊程萬的聲音淡淡的,卻又帶著一股嚴厲。袁今夏縮了一下脖子,衝楊嶽嘰咕了幾下眼睛,兩人才推開門進去。
“夏兒,你可知錯?”楊程萬直接興師問罪了。
“師父啊,”袁今夏一瘸一拐地一邊揉腿一邊向著楊程萬身邊走去,聲音帶著哭腔。
楊程萬瞥了一眼,不為所動。
楊嶽在一旁乾著急,心道,“完了,這些招數在爹麵前都用過了,今日這是錯上加錯,受罰是跑不掉了。”
“師父,我真不是有意的,半路上遇見一隻惡犬,一直追著我狂吠,我想打它,又想起師父的教導,不得隨意殺生,也不要無故傷害那些貓呀狗呀的,我就隻有跑了,不小心扭傷了腳,腿也抽筋了,後來就這樣了,”袁今夏說著又一瘸一拐走了兩步,“所以才來晚了,對了,我還摔了一跤呢,腿都磕破了,流血了。”
楊程萬知道袁今夏鬼把戲多,此番聽她這般說,又無法驗證,隻好說道,“好了,一會兒自己上些藥。”
“師父,您不生氣啦?”
楊程萬搖了搖頭。
袁今夏頓時開心起來,知道這頓責罰算是躲過去了,衝楊嶽擠了一下眼睛,跑到楊程萬身後,“師父啊,累不累?我給您捏捏肩膀。”
楊程萬側頭看向袁今夏的腿,無奈地笑了笑。
袁今夏一邊捏肩一邊用鼻子使勁聞著,“這個房間怎麼這般潮濕?好像有一股發黴的味道。”
楊嶽接道,“船上嘛,避免不了,我帶了茶葉,可以祛除黴味,”說著便轉身去了自己房間,片刻後拿了一包茶葉回來。
“二層的房間都如此,那一層更是難以住人了,對了,大楊,那位陸大人住在幾層?”
“陸大人在三層,三層應該好一些,不會潮濕,更不會有黴味。”
“憑什麼?”袁今夏咬了咬嘴唇,“不行,我找他說理去。”
“夏兒,站住,”楊程萬喝道,“不過區區小事,怎麼就忍耐不了了?以往外出辦案,風餐露宿都有過,若一味抱怨,還怎辦得好差事?”
“師父,我與大楊無所謂,可是您的腿受不得潮濕。”
楊程萬低頭看了看腿,輕歎一聲,“習慣了,無妨。”
袁今夏知道楊程萬曆來的主張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而也不再堅持。
楊嶽便拿著茶包轉來轉去,過了片刻,果然黴味散去了許多。
“大楊,你哪裡學來的?還挺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