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繹眉頭皺得緊了些,心道,“果然被我猜中了,原來她的心思在楊嶽身上。”
“夏爺,我可是讀過書的人,你這通連蒙帶唬的,當我是小孩子呢?我告訴你,咱們倆的關係用不上那八個字。”
“切!”袁今夏翻了一個白眼,“你就看看你長這樣兒,再想想你平日裡的行事作風,我還看不上你呢。”
“我怎麼了?我長得挺好啊,這京城之中,單說長相,咱說不上是人中龍鳳吧,至少也是個翩翩美少年。”
陸繹心道,“楊嶽長得屬實不錯。”
“你就彆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長得好有什麼用?”袁今夏笑道,“你的老底兒,彆人不知道,我還能不曉得?”
“你彆瞎說,”楊嶽四處看了看,指了指袁今夏,以示警告。
“大楊,你記得不?有一次為了抓那個盜賊,咱們追蹤了他三日三夜,渴了喝溪水,餓了吃野果子,困了就席地而睡。”
“記得,提它乾什麼?”
“哎喲,”袁今夏用手扇著風,“你那腳臭的呀,熏得我都快吐了。”
楊嶽臉紅,嗔道,“彆胡說,那還不是因為一直在外奔波?你三日三夜不洗漱,也一樣臭。”
“還有,你那呼嚕打的喲,老虎都害怕不敢出來尋食了。”
“人累的時候,難免的嘛。”
“行行行,你有理,等將來我有了嫂子,我就偷偷告訴她。”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陸繹聽到這兒,總算明白了,二人並非一對有情人,能彼此調侃,應該就是極好的同僚之情了。
“對了,我聽說曹靈兒找過你?她找你做什麼?”
“靈兒無辜受她父親牽連,也是個苦命的姑娘,她說京城已經呆不下去了,打算回老家,在那裡平平淡淡度過一生,隻求一個安穩罷了。”
“是啊,若說這人啊,不知何時就貪上什麼,都是命。”
“大楊,你這多愁善感的勁兒還真難拿捏?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我瞧著你連紅豆姐姐都比不得。”
“紅豆?你拿我和一個青樓女子相比?”
“紅豆姐姐雖淪落風塵,可她內心始終向善,即便陷入泥沼,也從不抱怨,”袁今夏誇了幾句後,突然陷入了沉思,片刻後繼續說道,“其實她心裡一定很苦,但又有什麼辦法呢?”
“你還說我呢,你不是也一樣?”
袁今夏突然咬牙切齒地說道,“都怪那些有錢有勢的混蛋,若不是他們,這世上哪裡會有青樓?哪裡還會有那麼多無辜可憐的女子?”
“你這……又說遠了。”
“哪裡就遠了?咱們身邊不就有現成的例子?”
“啊?”楊嶽不解,睜大了眼睛,“你說誰?”
“那個陸大人啊。”
陸繹聽到袁今夏提到自己,不覺又往前移了一步。
“陸大人怎麼了?”
“剛剛我說的那些混蛋,保不齊就有他,每日裡正事不做幾件,風流快活倒是拿手得很。”
陸繹一雙好看的眉毛瞬間擰到了一起。
“你怎麼知道?”
“那次在瀟湘閣碰到他,你瞧瞧那些鶯鶯燕燕的,都快呼到他身上了,也沒見他拒絕。”
陸繹暗道,“自己明明是被動的,也躲開了,怎的在她嘴裡就成了這般模樣?”
楊嶽笑道,“人之常情嘛,人不風流枉少年。”
“你再看他,印堂發黑,兩眼下烏青,顯然是風流過了頭兒導致的。”
“誰?陸大人麼?”
“不是他還有誰?”
陸繹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臉,“哪裡有?這女子滿嘴胡言。”
“我……我沒看出來。”
陸繹心中暗道,“楊嶽倒是個實在人,說得實在話。”
“那是你眼睛有問題,反正我瞧著他就不像什麼好人,若說他不流連風月之地,誰信呢?高官子弟,家裡有錢有勢,又正值壯年,八成……”
“打住,”楊嶽阻止道,“又胡說八道,你對人家可以有成見,但不能肆意編排人家。”
陸繹對楊嶽又是一陣暗暗讚許。
“誰編排他了?”袁今夏嘴上辯解著,心中也自知理虧,適時住了嘴。此時幾聲“咕嚕嚕~~~”聲音傳了出來。
楊嶽笑道,“早上和你娘鬥智鬥勇的,沒吃上飯吧?”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遞給袁今夏。
“餅子?”袁今夏喜出望外,“聞著就香,”趕忙打開,急急地咬了幾口,咕噥著道,“大楊,還是你最了解我,不愧是我的好哥們兒。”
陸繹輕輕“哼”了一聲,端著茶杯悠閒地走下樓梯,衝著兩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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