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今夏連續幾日請求見陸繹,都被岑福擋在了門外。
“怪了,他們在搞什麼鬼?為何不肯見我?”袁今夏不解,每日便在甲板上晃悠,隻要見到岑壽便追問個不停,岑壽害怕說漏嘴,開始還能嬉笑著扯東扯西,後來實在挨不住,便有意躲了。
這一日,岑壽巡視完畢,交待了王方興幾句,便往回走,行至拐角處,聽見有人甕聲甕氣地大喝道,“站住!”
岑壽一愣,下意識將腰間的繡春刀拔了出來,喝道,“誰?出來!”
拐角處慢慢走出一人,舉著一方帕子遮著臉,搖頭晃腦地說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岑壽納悶,“哪來這麼一個怪物?”再往下看去,一身淡青色衣裙,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了,遂將刀入了鞘,將雙手舉起來,五指彎攏,裝成大老虎的模樣,“嗷嗚~”一聲作勢撲了過去。
袁今夏趕緊躲了,將帕子放下來,一隻手向前阻住岑壽,說道,“誰跟你玩了?彆鬨。”
岑壽笑嘻嘻地停了下來,掐著腰說道,“小丫頭,是不是整日裡閒得無聊呀?要不,你跟著我吧,我每日裡負責巡視這條船,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的,能吹風,能曬太陽,能看景致,就是少一個能說話的人,怎麼樣?”
“我有腿有腳,想去哪去哪,想吹風就吹,想曬太陽就曬,想看景致就看,憑什麼還得借您老人家的光啊?”
“你這丫頭牙尖嘴利的,不領情也就罷了,還奚落我?”
“我問你,陸……”
岑壽一聽袁今夏又要問陸大人的事,趕忙說道,“我餓了,回去吃東西啦,”說完就跑。
袁今夏哪肯放過他?抬腳就追,大喊道,“岑壽,你給我站住!今日你若不說清楚,休想離開這裡。”
“我想跑就跑,你可管不著,”岑壽一邊回頭說著,一邊跑,不成想腳下一個趔趄,栽倒在地,原是被細繩子絆倒了,光顧著跑,並未注意到被設了機關。
袁今夏見詭計得逞,趁著岑壽發愣的功夫,跑上前將繩子左纏右卷的,便將岑壽手腳捆住了。
“喂,小丫頭,你乾什麼?放開我,你使詭計,不算數。”
袁今夏蹲下來瞅著岑壽嘻嘻笑,“算不算數,你說了不算,我為刀俎,你為魚肉,我想怎樣,你聽著就是。”
“你個臭丫頭,放開我,”岑壽掙了幾下,卻越掙越緊,又問道,“你這繩子怎麼係的?怎麼越來越緊?勒得肉疼,你快放開我。”
“我不放,不放,”袁今夏搖頭晃腦,得意洋洋。岑壽氣得咬牙切齒。
此情此景,皆被陸繹看在眼裡。陸繹在艙裡打坐練功足足七日的功夫,如今內傷已痊愈,本想打開門透透氣,剛走出來,便看到了這一幕,一雙俊眉緊緊蹙起。
“岑壽,你快告訴我,陸大人為何不見我?他到底怎麼了?”
“大人沒怎麼呀,至於為何不見你,我可不曉得,再說了,大人忙著呢,見你一個瘋丫頭作什麼?”
“如今是在船上,這些時日以來風平浪靜,也沒有賊來騷擾,陸大人忙的什麼?你倒是說呀。”
岑壽正想著借口,便聽見有人說道,“袁捕快想見我,所為何事?”
袁今夏聽見是陸繹的聲音,心中一喜,猛地抬頭,見陸繹已站在身前,卻是一臉的冷若冰霜。袁今夏顧不得陸繹的神情如何,忙跨過岑壽來到陸繹跟前,抱拳施禮道,“卑職袁今夏見過陸大人。”
“好了,不必多禮,有事就說吧,”陸繹的神情依舊冷冰冰地,語氣卻緩了一些。
“陸大人,卑職……”袁今夏大眼睛骨碌碌轉著,目光在陸繹身上遊走了幾圈,發現並無異樣,便更覺納悶。
陸繹見袁今夏不往下說了,卻隻顧盯著自己看,便問道,“怎麼了?”
“陸大人您沒事吧?”袁今夏邊說邊繞著陸繹轉了一圈,眼睛在陸繹身上掃視著。
“我能有什麼事?”陸繹瞟了岑壽一眼,神情又變得冰冷起來。
岑壽嚷道,“大人,這丫頭調皮得很,將卑職騙了,您快將卑職放開吧。”
“哼!”陸繹瞪了岑壽一眼,“你不是自恃武功高強麼?一個小丫頭怎麼就把你算計了?”
“誰能想到這丫頭詭計多端的?再說了,誰又能想到她連自己人也騙?”
“誰讓你不老實的?”袁今夏在一旁伸著舌頭轉著圈,仍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