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國將軍徤椹一案,不能再耽擱了,我們此行的目的,這隻是其一,須速將此案了結,騰出功夫去辦更重要的事。”
“大人,此案中關鍵的證物還未尋到,明日卑職便想辦法去打探那賊的下落。”
“不必費功夫了,我已經知道他的來處了。”
岑福有些驚訝地問道,“大人何以知曉?”
“你們可還記得今日下船之時,站在烏安幫上官堂主身旁那個虯髯大漢?”
岑壽搶著說道,“記得,記得,烏安幫那位上官堂主長得甚是美麗,就是太凶了些。”
陸繹和岑福齊齊看向岑壽。陸繹想了想,目光轉開,沉默不語。岑福一臉的嫌棄,說道,“小壽,你這腦子裡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麼呀?”
“我沒想什麼呀,我是實話實說而已,她確實長得很好呀,可惜不是我喜歡的模樣,太凶了,我還是喜歡活潑一些、可愛一些的,就像那個小丫頭,”說到“小丫頭”,岑壽可是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的,臉上全是歡喜的神色。
岑壽話音剛落,陸繹“驀地”轉過頭來,目光盯在岑壽臉上,半晌才說道,“好了,繼續,”陸繹的語氣變得冷冰冰的,神情也變得讓人琢磨不透。
岑福也是很無語,衝著岑壽狠狠瞪了一眼,才轉回頭說道,“大人剛剛提到那個虯髯大漢,可是覺得他有什麼問題?”
“他就是救沙修竹的那個蒙麵人。”
岑福更加驚奇了,說道,“那夜我雖沒看到蒙麵人的樣子,但後來聽岑壽提起過,那蒙麵人從頭到腳包裹得甚是嚴密,隻露了兩隻眼睛,大人是如何認出他來的?”
岑壽也跟著點頭,附和道,“是啊,大人怎麼確定是他呢?當時大人是提過,那船上有個男子的身形像極了那夜的賊,卑職也覺得甚像,可當時離得遠,除了身形,卻並未看清他的長相。”
“辦案不能光靠眼睛,有時候還要靠這裡,”陸繹指了指耳朵。
岑福瞬間明白了,說道,“大人一定是辨彆出了他的聲音。”
“嗯”,陸繹點了點頭,“今日應不是他的真麵目,他的聲音聽起來是個年輕人,二十出頭的樣子。”
“大人,卑職隱約記得,他今日說話時,是站在那位上官堂主身側的,且稍微靠前了些,這不像是一個普通烏安幫弟子的行止。”
陸繹向岑福投去讚許的目光,說道,“對,所以你該知道怎麼辦了吧?”
“卑職明白!”岑福應道。岑壽卻糊塗了,撓了撓頭問道,“大人,哥,你們在說什麼?”
岑福拍了拍岑壽的肩膀,說道,“小壽,這不怪你,之前你從未踏足江湖,有許多事不了解,江湖人雖然粗獷,但該有的禮儀與我們卻是一般無二的。”
“啊~我明白了,”岑壽恍然大悟,“大人和哥的意思是,以上官堂主在烏安幫的地位,敢與她並肩站立的人,在烏安幫的地位一定也不會低,且他還敢略靠前,說明他的地位許是比那位上官堂主還要高一些,對不對?”
陸繹和岑福對視一眼,皆露出讚許的神色。
岑壽立刻開心起來。岑福伸手懟了一下岑壽,嗔道,“莫得意忘形,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記住,凡事謹慎待之,多看少說,多聽少說,多做少說。”
“是,小壽明白,多謝哥的教誨,”岑壽說這句話時還一本正經,轉而便笑了起來,衝陸繹說道,“大人可不能偏心,您教會我哥這麼多,也得悉心調教小壽才是。”
“你……”岑福是真拿岑壽沒辦法,一時不知該如何說他才是。陸繹頗為高興,說道,“小壽有此想法,甚好!”
“大人,明日卑職便去打探消息,小壽就留在此保護大人。”
陸繹不解地看了岑福一眼,問道,“我為何需要保護啊?”
“這……”岑福支吾了一下,才說道,“我是擔心小壽不小心惹出事端來,他初出茅廬,哪裡懂得江湖險惡?”
“岑福,你說錯了,你可記得我們當初剛入錦衣衛時的樣子?父親從不會將我們護在身邊,而是放任我們去曆練。”
岑壽聽罷,歡喜得不行,說道,“大人說得有理,小壽也是這樣想的,請大人給小壽分派任務,小壽保證完成。”
“好!”陸繹應了一聲,對二人說道,“我們暫且還叫他蒙麵人,現在可以斷定,這個蒙麵人是烏安幫的,年紀輕輕,且地位不低,與那位上官堂主關係應該甚好,他盜取生辰綱一事是他個人所為還是與烏安幫有關,都需要查證,還有,他與那位上官堂主的關係也須查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