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爺,我倒覺得不必再求他了,此事咱們知,他們知,天知地知,回京後,咱們回六扇門,他們還是錦衣衛,井水不犯河水,你大可不必煩惱。”
“大楊,你說的我懂,可我自己心裡過不去這道坎兒。”
“你呀,又鑽牛角尖,行了,我去看看爹,一會兒給你拿些吃的來,”楊嶽說罷離開了。
袁今夏越想越憋悶,整理了一下頭發,起身也推門出去了。
“大人,烏安幫上官曦來了,在角門。”
陸繹有些詫異,問道,“不是約好的明日麼?這麼晚了她來乾什麼?”
“她帶著四個人,抬著兩個箱子,應是將生辰綱送來了,說要麵見大人。”
“走,去看看。”
楊程萬休息後,楊嶽便想著去夥房親自做些吃的安慰安慰袁今夏,轉過拐角,發現前麵有兩個人影快速閃過,楊嶽納悶,“官驛巡邏的驛卒是五人一個輪次,這兩個人是乾什麼的?”心中疑惑,便悄悄跟了上去。
陸繹一眼瞥見兩個箱子端端正正擺放在地上,心中便已有數,問道,“上官堂主,這麼晚了,有何事?”
“這麼晚打擾陸大人,還請見諒,這兩箱生辰綱我送回來了,並不曾開箱,請陸大人檢視。”
陸繹隻看了岑福一眼,岑福便說道,“隨我來吧,”遂帶著那四個人將箱子抬了進去。
楊嶽此時已看得清楚,暗道,“原來是岑校尉,這箱子怎麼看著如此眼熟?那個人想必是陸大人了,他人呢?”待岑福帶人走過去,楊嶽又換了個位置,猛然發現角門門口站著的兩個人,一個是陸繹,另一個是烏安幫的上官曦,兩人正在交談。楊嶽十分不解,疑惑更加深了,又怕這樣被發現反而不好,便匆匆離開奔夥房去了。
上官曦見岑福帶人離開,這才說道,“明日之事,謝伯伯回去已與我細細說了,我還有一事不明,特意來請教陸大人。”
“你說。”
“半路上劫囚車,救出沙修竹,這主意倒是甚好,可動起手來,刀槍無眼。”
“上官堂主,江湖上的手段多得很,既是劫囚車,想必會考慮萬全,比如人在昏迷狀態下自然會放棄抵抗。”
上官曦一聽便懂了,“陸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陸繹繼續說道,“官府辦案,講究程序,此次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為免落人口舌,做戲要做足。”
“哦?願聞其詳。”
“明日我會命岑福、六扇門的楊捕快、袁捕快,帶著府衙的衙役押送沙修竹。”
“錦衣衛,六扇門,揚州府,三方皆派了人,陸大人考慮倒是周到,隻是這般安排,我與謝宵恐難得手,單憑陸大人手下的岑校尉,便極難對付。”
“所以,他要倒下。”
陸繹此話一出,上官曦便已完全明白了,暗道,“這位陸大人屬實心思縝密,錦衣衛的人被人暗中暈倒了,自然什麼都不知道,揚州府衙的人也被暈倒了,揚州府除了推卸責任也不能再說什麼,留下六扇門的兩個捕快,因有著楊程萬的這層有關係,即便謝宵被蒙在鼓裡,也不會對他們下殺手。如此所有人皆可保全,事後錦衣衛大可虛張聲勢緝拿沙修竹。”
想罷說道,“如此,謝陸大人成全,告辭。”
上官曦回到烏安幫,卻不見謝宵,又不知他去了哪裡,隻好在廳堂等待。
陸繹回到房間後,岑福便遞上來一本小冊子,說道,“大人,找到了,果然藏在這箱生辰綱當中。”
陸繹隻翻了幾頁,便冷笑道,“現下證據齊全,明日便可拿人了,”當下陸繹又細細囑咐了一番,才說道,“去休息吧,明日看你的了。”
岑福麵露難色,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
“大人,卑職與岑壽能否調換一下?”
“怎麼?岑校尉是覺得挫了自己的威風?”
“不是,卑職從未這般做過,怕做不好再壞了事。”
“那你就不擔心岑壽?”
“卑職會叮囑好他,他若不願意,卑職儘可以拿出哥哥的威風揍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