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大人為何會有這樣的判斷?這可都是十年前的舊事了。”
陸繹回頭看著袁今夏,問道,“你不是看過十年前的卷宗麼?”
“看過呀,卷宗對整個排查過程以及問訊過程都記錄得很詳細,可當時沒有追查出凶手,後來便成了懸案,不了了之了。卑職仔細研究過,似乎看不出有關凶手的線索來。”
“當年被詢問的有數人,其中一個人叫賴春生,你可記得?”
袁今夏略回憶了下,說道,“好像有這個名字,這個姓好像很……”突然想起來什麼,驚呼道,“班主姓賴,會不會就是他?”
陸繹沒有回答,又問道,“死者是當年春喜班的台柱子,卷宗上記錄的是什麼名字?”
“趙九兒,對,就是這個名字,”袁今夏斬釘截鐵的說道。
“卷宗上記錄的都是他們當時真實的名字,但是在戲班子裡,如果成了角兒,一般都會取個藝名。”
“大人如何懂得這些?”袁今夏好奇地問道,“您不是不愛聽戲的麼?”
“不聽戲未必不懂戲,袁捕快倒是會唱戲,就是有時候浮躁了些,唱出來的,隻能聽聽而已,卻品不出什麼來。”
袁今夏見陸繹又開始奚落自己,便翻了個白眼,嘟囔道,“不過是為了查案嘛,聽聽不就得了?挑什麼挑?”
陸繹扭頭,目光有一絲說不清的意味。袁今夏忙陪著笑臉說道,“卑職的意思是,大人說得對極了,凡事要做就做好,卑職一定向大人好好學習。”
“我問你,卷宗既是看過了,為何許多細節,你沒記住?”
“還有什麼?”袁今夏被陸繹問得懵住了。
陸繹停下腳步,說道,“袁捕快,我看你這腦子也快生鏽了。”
“大人,您什麼意思嘛?”
“案子是成了懸案,可死人不能總停在府衙的停屍間吧?”
袁今夏猛地記起來,一拍腦袋,說道,“對呀,卷宗上寫了著,官府準備處理趙九兒的屍體,卻被春喜班的賴春生要走了,這個賴春生似乎與死者的關係很好,大人,如果這個賴春生就是現在春喜班的班主,那個趙九兒就是他半夜祭拜的雲遮月,那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賴春生是凶手?”
“找到證據再說吧。”
“有一些是很好證實的,要想知道這個賴班主的名字,問一問長生就知道了,至於雲遮月是不是當年的台柱子,是不是就是當年的死者趙九兒,長生肯定也知道,隻不過看他那遮遮掩掩的樣子恐怕是不能告訴咱們的。”
“這好辦,不過是十年前的事情,揚州愛聽戲的人多了,找一些上了年紀的人一打聽便知曉了。”
“對呀,謝宵這麼愛聽戲,會不會是受他爹謝幫主的影響呢?”袁今夏自言自語著,並未注意陸繹的神情變化,“大人,我與大楊約好的,明日辰時他還會來,到時候我就再尋個借口出來,讓大楊去查證一番,”袁今夏兀自說著,一抬頭見陸繹正盯著自己,目光帶了些寒意,便愣了一下,問道,“大人您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袁捕快,你來揚州是查案的,不是省親會友的。”
“啊,對呀,是查案呀,大人為何這樣說?”
陸繹冷冷地說道,“十年前謝少幫主也不過才十歲,他的話就那麼可信麼?”
“誰信他了?不信,”袁今夏似乎覺察到了什麼,立刻否認了,笑道,“大人,咱們查案重在證據,可不能什麼人都信,卑職在六扇門時,師父便每日裡都有教導卑職,此番隨大人下了江南,又有大人時時刻刻耳提麵命,卑職不知長進了多少?卑職一直對大人心存感激呢。”
“是麼?”陸繹哪裡肯信,這個丫頭牙尖嘴利的,可一向不願輸人,便說道,“袁捕快,你最好記住你說過的話。”
“記得住,嘿,記得住,嘿嘿嘿……”袁今夏也發現,哄陸繹開心這個過程,既無聊又有趣,無聊的是這位陸大人總是莫名其妙的生氣,偶爾還要斥責自己,有趣的是她竟然總能將他哄得高興起來,“大人,飯堂和洗漱這兩處地方我們看過了,沒留下來什麼有用的東西,再去他們住的地方看看吧。”
“好!”
屋子裡到處是蜘蛛網和灰塵,兩人同時蹙起了眉頭。“大人您等等,我有辦法,”袁今夏說著跑出去,不一會兒拿著兩根較粗的樹枝進來,說道,“大人拿著,用這個扒拉,手上就不會沾到灰了。”
陸繹接過來,看了看樹枝,又看了看袁今夏,唇角微微翹了翹。
“嗯?”袁今夏敏銳地捕捉到了陸繹的這個表情,歪著腦袋看,暗道,“大人這是笑了麼?”
陸繹瞪了袁今夏一眼。袁今夏一哆嗦,急忙轉回頭跑到另一邊,用樹枝扒拉了一會兒,嚷道,“大人還真猜對了,他們果然留下一些東西,隻不過都是些破爛的衣裳,還有鞋子,哎喲,這隻好像被老鼠啃過了,”袁今夏嘴裡一刻也不停,自己翻找著,還要問陸繹,“大人,您那邊有發現麼?”
見陸繹沒有聲音,便回頭去看,“咦?大人在看什麼那般專注?”袁今夏跑到陸繹近前,隻瞄了一眼,突然“啊!”地大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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