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宵在邵伯湖畔目睹了發生的一切,待他反應過來,一切皆已結束,四下裡張望,早已不見袁今夏的身影,便迅速回了烏安幫。上官曦聽謝宵說完之後,驚得目瞪口呆,跌坐在椅子裡,喃喃著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蘭葉她是殺人凶手?”
“師姐,千真萬確,十年前,她在春喜班時叫翟小蘭,殺了雲遮月後被人救走,才改名叫翟蘭葉,她親口承認的,她還承認是她殺了周顯已。”
“當初我十分信任於她,她提起要我幫助押運修河款,我隻道她是真心愛上了那個周大人,便痛快應下了,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師姐,她欺騙了你,你不怪她麼?”
上官曦苦笑一聲,說道,“她也是個可憐人,一生為情所困,活得沒有自我,我為何要怪她?我與她的情誼是真的。可是,她不該殺人,更不該替彆人乾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詳細的,我也說不清,我原本就是跟著湊熱鬨,也是為了幫今夏,當時發生的一切太突然了,我一時懵住了。師姐,翟蘭葉殺了人,也畏罪自殺了,我聽那個姓陸的說,將她埋了,明日我便去問問今夏,她埋在何處,你若想去祭拜她,我陪你。”
上官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頭看向謝宵。謝宵笑了一下。上官曦突然覺得似乎還有一絲希望,便點了點頭。
官驛裡。
陸繹穩穩當當地坐著,一邊看書一邊喝茶。岑壽站在一側。袁今夏不停地徘徊著,不時看向門外,嘴裡還嘀嘀咕咕的,“大岑校尉怎的還不回來?大楊呢,怎的也不回來?”
岑壽忍不住,說道,“小丫頭,你消停一會兒行不?我這腦袋都快讓你晃暈了。”
袁今夏瞪了岑壽一眼,“噌噌噌”幾步走到岑壽身後,一伸手扳住岑壽的雙肩,用力一擰,將岑壽轉了個方向,說道,“你這樣站著,不看我便罷了。”
“我憑什麼要麵壁站著?我不,”岑壽又轉了過來。
袁今夏伸手又去扳,“我偏讓你這樣站著。”
“我就不!”岑壽又轉了回來。
兩人像極了小孩子吵鬨,幾個回合之後,竟然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陸繹放下書,無奈地看著兩人。
岑壽見狀,趕緊懟了袁今夏胳膊一下,說道,“小丫頭,彆鬨了,擾了大哥哥讀書。”
袁今夏向陸繹臉上看了一眼,見並無不悅,便又繞到陸繹跟前,問道,“大人,大岑校尉怎麼還不回來?大楊呢?您又派他乾什麼去了?”
“做事當然要有始有終,楊嶽護送那個伶人回去了。”
“這樣啊,大人做任何事都如此仔細,卑職佩服,”袁今夏說得有氣無力。
陸繹見袁今夏的模樣,不由得想笑,問道,“不接著問了?”
“問了有何用?大人又不肯說。”
“那你打算在我這裡徘徊多久?”
“卑職不打擾大人,您看您的,”袁今夏說著將書從案上拿起來,塞到陸繹手裡,“看吧,大人,您不是喜歡看麼?”
陸繹瞄了一眼書,嘴角動了動,岑壽已忍不住笑了起來,“小丫頭,書倒了。”
“倒了麼?”袁今夏伸著脖子往陸繹手裡看。
“還用伸那麼長的脖子?看書衣不就知道了?”岑壽指著說道,“平日裡看你還挺聰明的。”
袁今夏聽岑壽奚落自己,便說道,“你是說我現在傻麼?你看看,原本書是這樣放著的,”邊說邊從陸繹手裡拿了書放在案上,“看清楚了,大人剛剛就是這樣放著的,然後我這樣拿起來,放到大人手裡,”袁今夏見陸繹手心朝下放在案上,便說道,“大人您配合一下,”陸繹便將手心翻過來,袁今夏又衝著岑壽說道,“看清楚了吧?這怪得我麼?”
“我明白了,你是說,不是你傻,是大哥哥放得方向有問題,其實你就是想說大哥哥傻,對吧?”
陸繹看看岑壽,又看向袁今夏。袁今夏道,“我隻是在陳述事實,我可沒說大人傻。”
“我也沒說,我是順著你的意思說的。”
“那還是說了,就是你說的,你說大人傻。”
陸繹被兩人吵得頭疼,說道,“你們平日裡不敢說的話,借著吵鬨都說出來了,是吧?”
兩人一聽,立刻消停了下來,互相翻了一個白眼。
陸繹見狀,隻好說道,“小壽,你去夥房拿些水果糕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