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今夏和岑壽推開門,見陸繹、岑福和楊嶽都在,皆是無比驚訝。
岑福見狀,看著岑壽說道,“小壽,你也不小了,你這樣貪玩貪睡,留你跟在大人身邊,我怎麼放得下心?”
岑壽自知犯了錯誤,低下頭小聲道,“原以為在官驛,大哥哥又在旁邊,便失去了警惕之心,小壽知錯了,以後不會了。”
袁今夏在一旁也有些尷尬,“嘿嘿”笑了兩聲,向楊嶽身後藏了藏。
陸繹見小姑娘這副模樣甚是有趣兒,掩飾不住笑意,暗道,“平時咋咋呼呼的,這個時候倒極為可愛,”遂說道,“好了,岑福,他還是個孩子。”
“大人,他都十……”岑福話未說完,便被陸繹瞪了回去,說道,“你們兩個說說情況吧。”
岑壽和袁今夏一聽,對視一眼,賊兮兮地笑了起來,袁今夏暗道,“原來我醒醒的剛剛好。”楊嶽見狀,伸手在袁今夏胳膊上擰了一下,袁今夏咬著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怒目瞪著楊嶽,暗道,“好啊,大楊,伺機報複我,你等著。”
岑福和楊嶽各自說了一下情況。
岑壽聽完,搶先說道,“大哥哥,我哥剛剛說的這處宅子正是當日我跟蹤嚴世蕃的住所,是他在揚州的下榻之處。”
陸繹點頭,說道,“事情已然明了,是嚴世蕃暗中做了手腳。”
岑壽仍舊感到奇怪,說道,“當時我們都在現場,嚴世蕃接近翟蘭葉時,若他有何異動,我們不可能都沒看見啊。”
岑福道,“卑職當時注意力在嚴風身上。”
楊嶽說道,“大人事先已有所預料,將與岑校尉聯絡的暗記告知於我,囑我若發生任何事情,須速送那個伶人回去,再按照暗記去尋岑校尉,所以我當時已經離開了。”
岑壽聽罷,摸了摸頭,說道,“大哥哥命我護著小丫頭,我雖然一直跟在她身後,可當時的情況有些複雜,小丫頭又甚是刁鑽古怪,從船上跑下來便又開始裝神弄鬼的,所以我的注意力在她身上。”
陸繹聽岑壽如此直白的說出來,便快速瞟了一眼袁今夏,暗道,“當時見嚴世蕃已注意到了她,且嚴風已經出手了,我一部分精力牽扯到了她的身上,才疏忽了後麵的事,不知她能否猜到我的用心?”見小姑娘低著頭若有所思,便有些疑惑,“她在想什麼竟然如此專注?她到底有沒有聽到剛剛岑壽說的話?”正想著,袁今夏突然抬頭,說道,“果然是這樣,我就一直在懷疑這其中必有蹊蹺,好端端的怎麼就會死了呢?”
陸繹略微有些失望,但很快調整好了情緒,調侃道,“你又猜到了?”
“原來大人早就預料到了,卑職不明白的是,大人當時為何阻止我查驗翟蘭葉的屍體,為何不當場揭穿呢?”
“嚴世蕃是何許人?他既做下了,又怎能容許我們這樣做?”
袁今夏脫口而出,“大人是怕他麼?”
此話一出,陸繹的臉色微微變了變。楊嶽急忙拉住袁今夏的衣袖向後拽了拽。
袁今夏自知失言,忙找補道,“卑職的意思是,那個獨眼龍位高權重,又有他爹的權勢,在場之人恐怕沒有不怕他們嚴家的。”
陸繹說道,“若當場撕破了臉,大家都難堪,”說罷目光轉向窗外,又似自言自語,“還不到時候。”
岑福問道,“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找到修河款,完成聖命,至於其它,先放一放。”
袁今夏接道,“現在事情已經十分清楚了,我們之前的猜測和判斷都是對的,獨眼龍是背後推手,翟蘭葉就是他安插在揚州的爪牙,修河款定是翟蘭葉暗中盜走的,既然她沒死,獨眼龍也來了,那他們勢必會想辦法將修河款再次運走,占為己有,沒想到,這個獨眼龍真夠貪心的,手段也是狠絕,竟然連修河款都想貪下,大人,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追蹤翟蘭葉的下落,才好找到修河款的藏匿之地。”
陸繹點頭,說道,“岑福,岑壽,楊嶽,天亮後,你們各自行動。”
三人齊齊應聲。
陸繹又道,“都休息吧,”說罷抬腳就走。
“大人,大人等等,您還落下一個人,卑職要乾些什麼?”袁今夏急忙追了出去。
陸繹隻答了兩個字,“休息。”
“休息過後呢?”袁今夏不甘心,緊跟在陸繹身後。
“等著。”
“再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