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說張斌宅裡的那個家仆,家仆送的東西應是翟蘭葉在張斌宅中留下的重要之物。既然大人說此次我們隻須找回修河款,卻不能動揚州府,那這個張斌自然也不能動,他們與獨眼龍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卑職猜測,瓊花觀裡定有他們的眼線,作為中間聯絡之人。為避免打草驚蛇,咱們也無須查他。”
陸繹笑道,“昨夜岑福跟蹤翟蘭葉到了嚴世蕃的住處,他們有何計劃,定也是商量好了的,為何今日一大早翟蘭葉又去了?而且是翻牆而入,似乎故意讓人覺得有什麼秘密一般。那隻能說明……”
袁今夏接道,“隻能說明,翟蘭葉是故意的。”
“你有什麼打算?”
“大人您看,”袁今夏將輿圖展開放在陸繹眼前,“瓊花觀地處揚州北郊城外十裡地,這裡有個三岔路口,西北方向是通往盱眙的必經之路,正北方向可繞過螺螄灣橋向東直達黃金壩,再向北可到達淮安,東北方向可通往邗溝,但在這裡有一大片開闊之地,並未標注,從地理位置上看,推測應是一大片樹林或者山溝。翟蘭葉定是選擇了其中一個方向將修河款運走藏匿起來的。”
岑壽接道,“為何不能判斷她將銀子藏匿在瓊花觀?”
“道觀乃清修之地,她當日盜走修河款時已是半夜,除非這個道觀裡所有的人都與她是同夥。”
陸繹略思忖了下,說道,“明日辰時過後,我們便出發,岑福,你從瓊花觀向西北,小壽,你與楊捕快一起,向正北,我去東北方向,”
“大人,那卑職呢?您不會又將卑職扔在官驛裡吧?”
陸繹瞟了一眼小姑娘,輕聲說道,“你與我一起。”
“好!”袁今夏瞬間開心起來,“卑職定會保護好大人!”
“就你?還保護大哥哥?”岑壽頗為不屑地說道,“你不添亂就可以了。”
“小屁孩兒,你瞧不起誰呢?我偏愛這麼說,你能把我怎麼著?”
岑福見兩人又吵起來了,霎時覺得腦袋又開始疼了,便將岑壽推開,問道,“大人,剛剛卑職聽著,似乎您與袁捕快都在懷疑翟蘭葉今日的行事是故意為之,難道她發現了我們跟蹤她?”
“即使她沒有發現被跟蹤,也應該猜得到我們不會放過她,她故意約了上官曦,又聯絡張斌派人給她送東西,就是想引起我們的注意,後來她又自己現身出來,為的就是確保我們能發現她,也讓我們能知道瓊花觀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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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為何?”
“她在故意引我們前去。”
岑福明白了,便有些著急,說道,“那她此舉意在將我們分散開,大人,這太危險了,不如我陪在大人身邊,袁捕快與楊捕快一起,小壽一個人,您看呢?”
楊嶽也明白了,便也搶著說道,“大人,我一個人可以。”
岑壽與袁今夏還在吵鬨,聽三人說話,便停下了,齊聲說道,“我一個人也可以。”
陸繹頗為玩味地看著幾個人,說道,“怎麼?一個翟蘭葉就將你們嚇破膽了?她的銀針有那麼厲害麼?還是說,你們覺得我不行?”
幾人聽陸繹如此說,便都不爭了,也皆沉默了下來。
“記住,不論哪一路發現端倪,不可擅自行動,速回來稟報。”
幾人齊聲應了聲,“是!”
“好了,都回去準備吧。”
袁今夏笑嘻嘻地說道,“多謝大人!卑職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胡說,”陸繹嗔道,伸手指向書架上的一本書,“袁捕快,今日餘下的時間,你便讀那本書吧,晚飯前我會隨意挑一頁,你若答不上來,明日便不許跟去了。”
袁今夏哭喪著臉道,“為什麼又要受罰?大人,卑職哪裡做錯了?”
岑壽在一旁幸災樂禍地說道,“誰讓你瞎說的?守得雲開見月明可不是這麼用的,大哥哥罰你都輕了,若換作是我,一定讓你……”
岑壽話未說完,便被岑福一腳踢了出去。
袁今夏磨磨蹭蹭地走到書架前,將那本書取下來,嘟嘟囔囔地說道,“這還都是我幫大人整理的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大人如今倒用它來懲罰人了,哼!”
陸繹聽見,唇角止不住又現了笑意,見小姑娘捧著書慢吞吞地走向門口,到了門口還故意停頓了一下。
陸繹暗笑,又想逗弄一番,便“咳”了一聲。
袁今夏迅速轉回頭來,笑嘻嘻地問道,“大人可是後悔了?要收回對卑職的懲罰了?卑職剛剛分析案情時表現還是不錯的,大人不獎勵沒關係,就是這個……”說著將書向前一送,“卑職就放回去了?”不待陸繹回答,便走向書架。
陸繹忍著笑,說道,“袁捕快要想讀兩本書也是可以的,我這兒什麼都有,隻管拿走就是了。”
“哼!”袁今夏一聽,小臉立馬垮了下來,瞪了陸繹一眼,轉身急火火地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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