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今夏見楊程萬房間亮著,便站在門外喊了聲,“夏兒求見師父!”
隻片刻門便開了,楊嶽站在門口,笑道,“以前不是推門就進的麼?今日是吃錯了藥麼?”
袁今夏一把將楊嶽扒拉開,說道,“你起開!”小跑著進了屋,到了楊程萬近前,蹲下身子,笑著給楊程萬捶腿,說道,“師父,夏兒都想您了,今日去沈大夫那裡看腿,怎麼樣啊?沈大夫可有說什麼?”
楊程萬笑道,“沒事,挺好。”
袁今夏知道楊程萬向來報喜不報憂,便轉頭看向楊嶽,“大楊,你說,到底怎樣?”
“爹昨日說,最近感覺小腿處有些發癢、鼓脹,今日去請沈大夫看了,說是經脈有些受阻,須連續施針七日,再觀察一段時日,若症狀消失,便沒事了。”
“啊?嚴重麼?”袁今夏麵露焦急之色,“師父,您一定是受不住了才肯說出來的,為何不早些說呢?咱們好不容易尋到了沈大夫,他又有把握將您的腿治好,可不能耽誤了,治好了,以後師父就再也不用遭罪了。”
楊嶽笑道,“沈大夫說讓咱們放心,我信他。”
“那就好,那就好,師父啊,您怎麼不聽話呢?”
楊程萬隻是笑。楊嶽說道,“爹不是一直都這樣?不過,你說的話,爹還真能聽進去,以後多說。”
“夏兒,我聽嶽兒說抓住了胡彪和楊文,審訊可還順利?”
“嗯!”袁今夏便將如何審訊的胡彪和陳文,岑福和岑壽押送兩人回京,以及今日董奇盛到碼頭生事抓走上官曦,謝宵又來救走上官曦之事都說了一遍。
楊程萬拍了一下腿,重重歎息了一聲。
袁今夏知道楊程萬心中所想,便笑道,“師父,夏兒跟您學了幾年的追蹤之術,在京城時,雖也用了,可那都是些小案子,作不得數,此次下江南,倒真是讓夏兒開了眼界了,尤其這次涉及到倭寇之事,夏兒想著一定能派上大用場,這才不枉師父的一番苦心傳授。”
“夏兒,萬事還是以安全為第一,遇事莫衝動,要多想想。”
“記住了,師父,”袁今夏又站起身,繞到楊程萬身後,一邊給楊程萬捏著肩,一邊說道,“就是夏兒不能經常來照顧師父了。”
楊嶽接道,“爹這裡不會有問題,倒是你,一定得記住剛剛爹說的話。”
“放心吧,我機靈著呢。”
袁今夏從楊程萬的房間出來後,在院子裡溜達了一會兒,想著今日發生的事,不經意間抬頭,驀地發現有一道黑影向官驛大門的方向迅速滑過,“這麼快的身手?官驛裡除了大人恐怕沒有旁人了,這麼晚了,大人這是要乾什麼去?”
袁今夏來不及多想,拔腳追了上去,待到了門口,看見驛卒正在與陸繹說話。
“陸大人,小的今日吃壞了肚子,故而剛剛離開了一會兒,這就給您開門。”
陸繹納悶,問道,“不是兩個人值守嗎?”
驛卒漲得臉通紅,說道,“古小七也吃壞了肚子,他還在茅房蹲著呢。”
陸繹沒再接話,門打開後,便抬腳出了門。
袁今夏衝驛卒挑了挑大拇指,說道,“兄弟,肚子壞的真是時候,謝了!”
驛卒摸了摸腦袋,還不曾張嘴說話,袁今夏也已一溜煙走了。
陸繹走了一段路,便將速度放慢了下來。袁今夏一見,便也立刻放慢了腳步,小心翼翼地跟著。轉過一個拐角,袁今夏突然發現陸繹不見了,嘟囔道,“壞了,跟丟了,大人去哪了?”
“我能去哪啊?”
“哎喲!”袁今夏嚇得一激靈,回頭一看,陸繹正站在身後,便小聲道,“大人,您不帶這麼嚇人的,人嚇人會死人的。”
“跟著我乾什麼?”
“誰……跟著您了?”袁今夏不承認,向彆處看著,一雙大眼睛骨碌碌轉著。
“那好,”陸繹隻說了兩個字,便越過袁今夏,走了。
“我偏跟著,”袁今夏嘟囔了一句,便又跟了上去,已經被發現了,便不用再小心翼翼,索性跑到陸繹身後,陸繹快,她也快,陸繹慢,她也慢。袁今夏正覺得十分有意思時,陸繹突然停下,轉身,伸手,將袁今夏的腰攬住,提氣運功,縱身躍起。袁今夏隻覺得耳邊風聲呼呼,整個人被帶飛了起來,嚇得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陸繹輕功極好,很快來到城門口。守城的士兵正困得迷糊,見突然出現了兩個人,立刻精神了,橫槍攔住,喝道,“什麼人?敢夜闖城門?”
袁今夏小聲道,“大人,怎麼來這裡了?咱們是按他說的要闖出去麼?”
陸繹嫌棄地瞥了小姑娘一眼,從懷中取出腰牌,舉了起來,說道,“錦衣衛,奉皇命辦案,開城門!”
守門的士兵看不清,走近了些,待看清腰牌上的字,立刻諾諾連聲,說道,“是,陸大人!”
城門嘎吱一聲打開,兩人剛出了城門,便聽一陣嘎吱聲,城門又關上了。
“大人,咱們要去……”袁今夏話未說完,便覺得腰上一緊,人又被帶飛了起來。再次落地後,已來到了一處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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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這是哪裡?咱們來做什麼?”
“董家水寨,來看一個人。”
陸繹四下裡看了看,向前走了幾步,前麵有一棵又高又壯的大樹,又是不打招呼,直接攬了小姑娘的腰,縱身躍到樹上,將人輕輕放下,提醒道,“小心,若掉下去,腦子就摔壞了。”
袁今夏蹭了幾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在樹乾上,才說道,“大人直接說卑職是笨蛋就好了,乾嘛拐彎抹角的?”
“噓!”陸繹示意袁今夏不要再說話,兩人便靜靜地守在樹上。黑夜裡,人是極易犯困的,袁今夏倚在樹乾上,不一會兒眼皮便開始打架。不知過了多久,有聲音鑽進了耳朵,“醒醒,袁捕快,醒醒……”
“大人,怎麼了?”袁今夏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身子一晃,才醒悟過來兩人是在樹上,立刻精神了,“對不起,大人,卑職睡著了。”
“還好,沒打呼。”
“啊?”袁今夏剛一愣神兒,便被陸繹攬著躍到了地上。
“走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