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蘭葉,你可知罪?”嚴風雙臂環抱著劍放在胸前,一副盛氣淩人的架勢。
“你!”翟蘭葉麵對嚴風的囂張不得不強忍著,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換成了,“蘭葉不知做錯了何事,若公子對蘭葉不滿,還請公子責罰。”
嚴風冷笑了一聲,“你擅自調動倭寇暗中殺害烏安幫的人,誰給你的權利?”
“董奇盛重傷,近日他無法再去攪擾烏安幫,公子臨行前給蘭葉的任務,務必要將揚州的水攪渾,趁機奪下揚州碼頭的使用權,蘭葉沒辦法,便隻能出此下策了。”
“說到董奇盛,那個廢物,”嚴風有些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又說道,“公子的大計還未完成,你也太操之過急了,陸繹已經注意到了董家水寨,如果他順著這條線追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那公子需要蘭葉怎麼辦?”
“揚州碼頭之事暫且擱置,你且等消息即可,至於董家水寨,如果陸繹查到了些什麼,公子那裡你可不好交待,”嚴風說完,一縱身,便消失了。
“大人,這麼大一片蘆葦蕩,都走一遍尚且要費些時候,更彆說找人了,這裡麵藏個千八百人都有可能。”
不待陸繹說話,謝宵便大著嗓門說道,“老子一把火燒了它,看那幫天殺的還往哪藏?”
“謝圓圓,你又逞什麼能?你是想燒蘆葦蕩,還是想燒毀揚州啊?”
“不是,今夏,這跟揚州有什麼關係呀?我不就是著急想儘快找出凶手麼?”
“這麼大一片蘆葦蕩,周圍又連著村莊,若一把火點燃了,你還想滅火?首先便是這些老百姓跟著遭殃,烏安幫弟兄的命是命,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麼?”
陸繹聽袁今夏這樣說,不禁扭頭將目光落在了小姑娘臉上,暗道,“小小女子,竟有如此格局,屬實難得!”
“袁大蝦,你這麼大聲乾什麼?我是考慮得不周全,可是……”謝宵說到半截,轉頭發現陸繹的目光盯在袁今夏臉上,頓時不樂意了,幾步衝到兩人中間,一伸手,將陸繹推開,“你看著她乾什麼?非禮勿視,懂不懂?”
陸繹不屑地一笑,將頭轉了一個方向。
“謝圓圓你做事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麼衝動?”袁今夏嘴上埋怨著,手也沒閒著,將謝宵推開,走到陸繹身邊,“大人,現在怎麼辦?”
陸繹說道,“這蘆葦蕩平日裡應該極少會有人鑽進去,”說罷眼神示意了下。袁今夏立刻懂了,回頭衝謝宵問道,“謝圓圓,你可知道那幾個被殺的弟兄為何要鑽進這蘆葦蕩啊?你們不會在這裡也有生意吧?”
“這裡怎麼會有生意呢?”謝宵聽袁今夏這樣一問,也是一頭霧水,嘀咕道,“是啊,他們幾個來這裡乾什麼?”
陸繹見狀,便已猜到一二,說道,“是有人將他們引到這裡來的。”
“大人,如果是這樣,一定是早有預謀的,若任由其發展下去,那烏安幫會損失更多的人,若他們殺心起了,附近的老百姓說不定也會跟著遭殃。”
“那不行,我謝宵第一個不讓,我們烏安幫也不是好惹的。”
“哎呀你彆插話,你懂什麼呀?”袁今夏繼續說道,“大人,不如我們分開找找吧,看看能否查到些線索?”
陸繹斬釘截鐵地說道,“不行,你和我一起!”
“姓陸的,憑什麼?非要這樣的話,那今夏得和我在一起。”
“去去去,你少說點兒話,”袁今夏看著陸繹說道,“大人,我們從這邊走,”陸繹點頭,袁今夏又衝謝宵說道,“謝圓圓,你往那邊。”
“哼!”謝宵一臉的不服氣,瞪著陸繹。
“大人,走,咱們不理他。”
蘆葦蕩裡,根本就沒有路。“大人您說,如果是有人故意將烏安幫的人引到這裡來,再伺機下手,那是為了什麼呢?”
“遮人耳目罷了。”
“可卑職倒覺得,他們這招做得實在不算高明,既是想殺人,那神不知鬼不覺就好了,何必又故意放他們逃出去?”
“之前不是說過了,放他們逃出來,是為了給烏安幫送信兒。”
“可這樣豈不是暴露了行蹤?烏安幫若想複仇,很快便會找上門的。”
陸繹冷笑了一聲,說道,“你看看以謝少幫主的腦子,會考慮到這些麼?”
袁今夏嘿嘿笑了兩聲,說道,“也是,謝圓圓就是個魯莽之人。”
“他們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想激怒烏安幫,一旦烏安幫眾人,如謝宵之流失去理智,便可能不管不顧四處尋仇,到時候若是有人出麵主持正義,說烏安幫行徑惡劣,百姓跟著唾棄,那揚州碼頭的使用權自然而然就要易主了。”
“好卑職的手段!”袁今夏剛罵了一句,餘光突然覺得有些異樣,向左轉頭一看,便輕呼道,“大人,看那裡,有血,黑色的。”
兩人扒開蘆葦走到近前,見有幾片蘆葦葉子上沾著血跡,呈黑色。“大人,這應該是其中一處,這個方向的蘆葦有些東倒西歪,顯然被什麼壓倒過,應該是有人受傷之後從這裡爬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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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順著這個方向走下去,果然斷斷續續地有血跡出現。
“彆動!”陸繹突然停下了腳步。
袁今夏小聲問道,“怎麼了,大人?”
陸繹右手按向刀柄,低聲道,“有人來了!”
袁今夏悄悄向後撤了一步,從腰間拔出手銃,一轉身,和陸繹背靠著背。
沙沙聲由遠及近……
“記著,不到萬不得已,你隻管藏在這裡,不要出聲,”陸繹迅速叮囑了一句,遂拔刀出鞘,縱身躍起,一招劈山門重重砍了下去。
隻聽得“嗆啷!”一聲,刀劍相碰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