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圓圓,那日咱們剛上山來,聽見有竹哨之聲響起,你前去查看,碰到就是這些狂人吧?”
“袁大蝦,你怎麼猜到的?”謝宵有些驚訝,繼續說道,“我當時一心想著找到那幫天殺的倭寇替我們烏安幫兄弟報仇,見到人時,我才知道,他們不是倭寇,可他們也不是正常的人,一起向我衝過來,我隻好出劍接招,沒想到他們竟然刀槍不入,進攻對於他們毫無意義,一味防守又極為被動。”
“後來呢?”
“後來我被夾在中間,眼看著要被他們碾成肉泥了,這個時候,我心裡突然想到了你,袁大蝦,為了你,我也不能死。”
“得得得,你少來,挑重要的說,”袁今夏說話時,迅速扭回頭看了陸繹一眼,見陸繹神情已有些不耐煩,便將謝宵的話打斷,說道,“我替你說了吧,你當時急中生智,衝了出去,恰巧附近有條河,你當時已是無路可走,又熟諳水性,便跳了下去,然後你發現那些狂人便停止了對你的攻擊,可對?”
“對對對,就是這樣,袁大蝦,你怎麼知道?你當時看見了?”
“我沒看見,猜的,”袁今夏敷衍了謝宵一句,便轉過頭看向陸繹,說道,“大人,看來您的推測都是正確的,從蘆葦蕩到龍膽村,是有人蓄意指引我們前來的,我們剛上了山,那藤梯便被砍斷了,意在斷了我們的後路,畢竟這山林之大,想要再尋出路定是很費功夫。”
陸繹點頭,說道,“有人想借狂人的手置我們於死地。”
“現在看來一定是這樣,否則就解釋不通,為何我們剛上山就遭到狂人的攻擊。”
“這些狂人原本都是村民,如何變成這副模樣?他們具備這樣的攻擊力對誰有好處?”
“得好處的當然是利用他們的人,至於村民們如何變成這樣……”袁今夏搖了搖頭,又說道,“大人,有一點卑職可以斷定,倭寇此舉絕對不是巧合,應是有所圖謀。”
謝宵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麼,急得直想插嘴,又插不上。藍青玄也聽不大懂,瞪著兩隻大眼睛,腦袋左搖右晃地看著兩個人。
謝宵一看,便站起身走到陸繹和袁今夏中間,後背衝著陸繹將人擋住,說道,“不是,袁大蝦,我還沒說完呢。”
“謝宵,你彆鬨了,我與大人說正事呢。”
“我說的也是正事啊,”謝宵絲毫不讓,一掐腰,胳膊肘故意向後懟了一下。
陸繹嫌棄地歪頭躲開,將凳子移開一段距離。
袁今夏無奈,隻得說道,“好好好,你說,你說。”
“我在水裡,一時不敢出來,當時我可是被那些狂人耗儘了力氣,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離開,我慢慢鑽出水麵,爬上岸……”
“謝圓圓,這些你不說,我們也能猜到,你不爬上來,難道要在水裡待上一輩子麼?”
“可接下來的事情,你就猜不到了,我爬……”
“你爬上岸後,急於躲避那些狂人,便有些慌不擇路,因而在山中迷失了方向,你尋了個地方躲了一夜,就在睡醒後,迷迷瞪瞪之時,遭遇了倭寇,被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失手被俘,之後就被他們帶到了山洞裡。”
“你怎麼全知道?”謝宵誇張地張大了嘴巴。
“那你趕緊躲開,”袁今夏一扒拉謝宵,謝宵不情願地挪開,回頭瞟了陸繹一眼,翻了一個白眼。
“大人,卑職記得,那些倭寇說,他們大當家的說過,要留謝圓圓的命,還有用處。”
陸繹點頭,剛要說話,被謝宵搶了先,說道,“什麼什麼?留我的命有用?有什麼用?那個狗屁大當家的是哪個?”
藍青玄正聽著上癮,聽謝宵又口出汙言,便插了一句說道,“謝少幫主,我勸你少說話,太粗魯了,這還有袁姑娘呢,陸大人也是斯文人。”
“你閉嘴!”謝宵對藍青玄倒是隨意斥責,絲毫也不讓步。
藍青玄翻了一個白眼,不吱聲了。
陸繹見兩人消停下來,才說道,“董家水寨雖然滅了門,但董奇盛下落不明,也許他潛逃後跑去了倭寇那裡,留著謝少幫主一命,許是日後在搶奪揚州碼頭時將他當作籌碼。”
陸繹話音剛落,謝宵便又嚷起來,“老子還怕了他?借他十個膽子,姓陸的,你若是怕了倭寇,直說便是,我謝宵可不怕他們!”
“謝圓圓!”袁今夏重重地叫了一聲,“你能不能消停一些?大人的話還沒說完呢,況且大人說的也是實情,你抓都讓人抓了,若不是大人將你救出來,你此刻哪裡有這麼大的嗓門?”
謝宵一下子蔫了,低頭耷腦地坐了下來。
“大人,您繼續說。”
“董家水寨隻是倭寇利用的一枚棋子,就算沒有董家水寨,許是還會有黃家水寨,張家水寨。”
“懂了,大人的意思是,搶奪揚州碼頭其實是倭寇的一步棋,他們的意圖是想控製住揚州碼頭,以便控製從揚州到京城的漕運以及從揚州分發到各地的戰備物資,這和曹昆在京城費儘心力盜取沿海城防圖是一個企圖,就是想掠奪我大明的土地,顛覆我大明的江山。那麼,此時他們將村民變成了狂人,而狂人具備如此強悍的攻擊力,是想……”袁今夏看向陸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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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繹點頭,說道,“他們口中那個大當家的,應該是倭寇頭子毛海峰,我出京前,專門研究過他,此人武功高強,心思縝密,性子又極凶殘,他出現在這裡,想必是有大動作。”
袁今夏驚出了一身冷汗,“大人,我們要想辦法找到源頭,阻止他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藍青玄雖然不懂此事的來龍去脈,但表麵的意思卻聽得明白,插話道,“倭寇擾我百姓,犯我大明江山,是大明的子民都會奮起反抗。”
袁今夏讚道,“藍騙子,有血性,之前我還瞧不起你。”
“袁姑娘,我都說過了,我不是騙子,你能不能換個稱呼啊?”
袁今夏故意說道,“叫你藍大師?”
藍青玄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不住點頭,“也行。”
“我呸!你個藍騙子,休想!”
“你你你……”藍青玄指著袁今夏,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隻得轉向陸繹求助道,“陸大人,您不管管這個丫頭?”
陸繹斜著眼睛瞟著藍青玄,卻不說話。袁今夏說道,“我們家大人可不是一般人,豈能受你這等小人唆教?你趁早收起你的小心思,還有,我叫你藍騙子,是基於事實,你憑什麼叫我丫頭?”
“你?”藍青玄說不過袁今夏,雙臂抱在一起,趴在桌子上,不吭聲了。
陸繹嗔怪地看向小姑娘。袁今夏嘟了嘟嘴,笑道,“嘿嘿,大人,卑職就是和他逗著玩。”
陸繹笑了下,轉頭看向藍青玄,伸出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敲,說道,“藍兄,我有話問你。”
藍青玄抬起頭,說道,“陸大人請講,青玄說過,隻要您問,必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你覺得族長的詭異行為是為何?你來此二十幾日,可有發現什麼不尋常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