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場麵一度混亂,掙紮中碰翻了我用龍膽花剛剛煉製的新毒,我甚至還沒有完全知道他的藥效,也不知道會造成什麼後果,但那日……”丐叔說到這裡臉上現出驚恐之色。
“叔,到底發生什麼了?”
“那藥水噴到一個倭寇臉上,他的臉瞬間變得猙獰無比,整個人變得瘋狂,力大無窮,他甚至攻擊與他同來的那些倭寇,將他們抓傷,打死。”
陸繹和袁今夏聽到此處,立刻想到了那些狂人。
“毛海峰命人將那個倭寇亂劍砍死,然後又將剩餘的毒藥用抹布擦了抹在另一個倭寇臉上,另一個倭寇同樣出現了瘋狂的舉動,毛海峰命人又將他亂劍砍死了。”
“砍死了?”袁今夏看向陸繹,“大人,我們遭遇的狂人可是刀槍不入的。”
陸繹略一思忖,便說道,“毛海峰發現此毒竟有這等作用,便將你抓來囚禁在此,命你為他們製出同樣的毒,你在之前研製的基礎上又精進了一步,並將此毒用在了龍膽村村民身上,可對?”陸繹說到此處神色變得十分嚴肅,目光也變得犀利起來。
丐叔點點頭,長長歎了一聲,將腦袋耷拉下去。
“叔,您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呢?這是害人性命的,您不知道麼?況且倭寇能安什麼好心?他們定是想……”袁今夏說到這兒轉向陸繹,“大人,他們不會是想將此毒用於我沿海將士吧?若是這樣,我沿海城防豈不是一夜之間便會淪為倭寇的統治?”
陸繹點頭,目光犀利地盯著丐叔,說道,“我陸氏家族怎麼會有你這樣的軟骨頭?”
“乖孫兒,不是你想的這樣,我是有難言之癮的,是迫不得已。”
袁今夏的神色也變得極為嚴肅,問道,“叔,那後來發生了什麼讓您迫於倭寇的淫威為他們賣命?”
“他們能找到我,便是做足了功夫的,我是死都不應的,可他們拿我師父、師兄弟和師妹的性命威脅於我,還……還……”丐叔滿麵痛苦,“他們那日還給我看了一截斷指,那斷指便是我大師兄的,我大師兄一向懸壺濟世,妙手神醫,除了外出行醫,便是待在藥王穀精進所學,他們能找到他,定是已將藥王穀摸透了。”
“你又是如何知道那截斷指是你大師兄的?”
“我大師兄右手小指上有一朱砂痣,形如艾葉,這世上恐怕不會有與他一模一樣的。”
陸繹與袁今夏麵麵相覷。
丐叔說道,“此處名為鎖龍井,極為隱秘,想必你們也已知曉了,至於倭寇為何會找到這個地方,我倒不是十分清楚。”
陸繹說道,“倭寇得知這裡有龍膽花,自然是要在附近尋找適合的地方方便你煉製毒藥,這也能解釋得通,為何族長會被威脅做自己不願的事了。”
丐叔又說道,“我被他們囚禁於此有小一年了,期間找了各種借口拖延,後來,也就是半年前,毛海峰等不及了,威脅我說,若我再拖延下去,便殺我一個藥王穀的弟子,若一直拖延下去,便燒毀藥王穀,讓所有的藥王穀弟子賠上性命。我實在沒辦法,隻說製好了一瓶,但不知藥效如何。”
袁今夏接道,“於是毛海峰便把這瓶毒藥用在了龍膽村村民身上,就出現了這些狂人。”
“是的,他們又逼迫我製出控製之法。”
“就是那竹哨聲?”
“對,在製藥時,我便考慮到了,若能控製得住,興許將來能派上用場,減輕我的罪過。”
“可是叔,您將這些都交給了倭寇,現在是倭寇控製著狂人來害彆人,這不等同於將我大明沿海的控製權交給了倭寇麼?”
“自那以後,我夜夜不能安眠,日日思過,可抵不過倭寇時時相逼啊,毛海峰說現在的毒性依舊不夠,還要更大威力的,我於是想出一個辦法,以為可以拖延或者找到相救之法。”
“什麼辦法?”
“我跟毛海峰說,這毒要想發揮最大效用,需要一味藥引子,且這入藥的時間也極特彆,要在年中的月圓之夜。”
“月圓之夜,年中,豈不就是今日?”袁今夏瞪大了眼睛,問道,“叔,您要的藥引子不會是一個人吧?”
“確切地說,是一個男子,還要是秉性聰明的男子,用他的血做藥引。”
“叔,您知不知道,您此舉險些害了大人的性命,他可是您的乖孫兒啊。”
陸繹聽到“乖孫兒”幾個字,眉頭皺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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