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用了飯,袁今夏急忙喚了店小二將碗碟收拾了去,又將晾乾的衣衫收了回來,疊好放在一邊,轉身又泡上了熱茶,細細地篩了一遍。陸繹還是頭一次見小姑娘忙碌又賢惠的樣子,目光便跟著小姑娘轉來轉去。
袁今夏倒了一杯茶,雙手托著來到床邊,說道,“卑職記得大人飯後喜歡喝茶的。”
陸繹接過來,見小姑娘立刻縮回了手,雙手不停地搓著,顯然是燙到了,遂略帶些嗔怪的語氣說道,“乾什麼這麼心急啊?”
袁今夏早已習慣了陸繹的性子,滿不在乎的回道,“茶要趁熱喝才好。”
陸繹見小姑娘如此了解自己,暗生歡喜,便喝了一口,大約是由於開心,喝得略急了些,竟“咳”了兩聲。
袁今夏嚇得急忙上前搶過茶杯,一隻手端了,一隻手去拍陸繹的後背,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陸繹擺擺手。
“大人,您就聽卑職一句勸可好?卑職這就出去尋個郎中來看看,若是真的沒有辦法解毒,咱們也要趕回去想其它的辦法,卑職現在就去知會小二哥,請他幫咱們準備一輛馬車,明日天一亮,卑職便帶大人回揚州城。”
陸繹略思忖了一下,說道,“我再試試。”
“好,那卑職這次一定護住了,大人儘管放心,剛剛卑職已經囑咐過小二哥了,不會再有人來打擾的。”
陸繹點頭,盤腿坐定,再次試著將氣息慢慢凝聚到丹田,情形與先前一模一樣,體內似乎仍存在著兩股力量在相互碰撞,氣息根本無法凝聚,更彆提彙入丹田了。陸繹暗忖道,“難道是紫焱與所中之毒在相互反噬?”遂又暗暗催動內力,發覺內力越是增強,身體就越發的難受。
袁今夏在一旁瞧著,越發地覺得苗頭不對,暗道,“大人的臉色比先前又青了些,這次不光是額頭上,連手背上都沁出了汗珠,想必全身應是被汗浸透了,是催動內力所致?還是毒性擴散了?”袁今夏想問又不敢發出聲響,生怕擾了陸繹致走火入魔,緊張地不知所措。
陸繹覺察到不對,再催動內力,恐怕真的要傷及根本了,遂緩緩地卸了內力,睜開了眼睛。
袁今夏忙問道,“大人,怎麼樣?”
陸繹輕輕搖搖頭。
袁今夏憂心忡忡,返身取了麵巾,說道,“大人,卑職幫您擦擦汗。”
陸繹點頭,看著小姑娘細心地為自己擦拭額頭,又擦了手,目光便停在小姑娘臉上,暗道,“她滿麵愁容,眉頭緊鎖,往日裡那個明豔活潑的小姑娘已不複存在,我該如何做才能讓她卸下負擔?”
袁今夏抬頭看了一眼,見陸繹額頭上又沁出了細細的汗珠,便又拿著麵巾輕輕擦拭了幾下,低聲說道,“大人出了許多汗,是不是很難受?”邊說邊小心翼翼地從額頭一直向下擦拭。
袁今夏一心隻想著能讓陸繹舒服一些,渾然忘了兩人的身份和男女有彆之事,看到陸繹胸前也都被汗濕透了,便極為自然地伸了手將陸繹的裡衣領子扒拉開,另一隻手探了進去擦拭陸繹的胸前,赫然發現陸繹胸前有一道長約三寸許的傷疤,那傷疤甚是乍眼,暗道,“看傷疤愈合的情形應是幾年前的舊傷了,大人今年剛滿二十二歲,原來就一直這麼拚命的麼?”
陸繹一直在暗暗的壓著氣息,見小姑娘一直盯著自己的胸前看,氣息便有些不受控製,無奈之下,隻得重重“咳”了一聲。
袁今夏一愣,抬頭看向陸繹,再看看自己的手,這才猛然發覺不對,小臉瞬間通紅一片,慌亂地將手縮了回來,麵巾也從手中掉落了,“大……大人,卑職不是故意的,不不不,卑職不是有意的,卑職隻是看大人出汗出得太多了,怕對您身體不好,所以就想……就想……卑職什麼都沒看見,真的,沒看見,”說罷緊緊閉上眼睛,不敢再睜開。
陸繹自然知道小姑娘的心思,遂故意說道,“袁捕快的一番好意,我自是要領的,隻不過,好事要做便做到底,你現在這樣子算什麼?”
“啊?”袁今夏聽陸繹如此說,睜開眼睛,見陸繹正看著自己,遂又快速閉上了,問道,“大人何意啊?”
陸繹見小姑娘的木訥勁兒又上來了,隻好直說道,“你不是要給我擦汗麼?繼續。”
“擦……擦汗啊?是是是,繼續,繼續,”袁今夏一邊應著一邊閉著眼睛胡亂地去摸麵巾。
陸繹見小姑娘一雙手到處亂摸,自己又躲閃不得,忙出言製止道,“往哪摸呢?”
“這……”袁今夏睜開一隻眼,閉著一隻眼,總算看到了麵巾,一把抓了起來。
陸繹見小姑娘這滑稽的模樣,不知道她接下來會怎樣,便又起了逗弄的心思,說道,“袁捕快,你不會是不會照顧人吧?”
“誰說的?卑職細心著呢,”袁今夏說著,仍舊閉著眼睛,一隻手舉著麵巾,一隻手向陸繹胸前摸去,待抓到了衣領,另一隻手便探了上去胡亂抹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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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繹歎了一聲,說道,“好了,彆擦了。”
袁今夏總算鬆了口氣,可又擔心陸繹,便說道,“衣衫已經乾了,大人還是換一套裡衣吧,卑職去拿給您。”
“好!”
袁今夏摸索著站了起來,雙手向前探著。
陸繹見狀,十分不解,便說道,“為何閉著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