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叔發現有火光,暗道不好,返身喚了楊嶽出來,小聲道,“彆聲張,隨我去看看。”
“丐叔,還是通知陸大人和林大夫一聲做好防範和撤離吧?”
“不必,岑壽武功不弱,菱兒也有法子召集蛇兒。”
“那要是倭寇呢?如今陸大人身上的毒還未全解,一個病,兩個女子,隻有一個岑壽,恐怕應付不了。”
“你個傻小子,囉嗦什麼?哪能是倭寇?跟我去看看就是。”
楊嶽不解,邊跟丐叔快速向林子裡跑去,邊問道,“為何不能是倭寇,您是怎麼判斷的?”
“倭寇如果來了,定然不會鬨這麼大動靜,必定是悄悄潛入,趁我們不備下手。”
楊嶽這才恍然大悟。丐叔瞧了瞧楊嶽,又說道,“你這腦子跟那丫頭簡直沒法比。”
兩人說著話,已奔出數裡地,快到近前時,聽到有一個女子的說話聲。
“謝宵,你瘋了麼?趕緊將火撲滅,這麼一大片林子,你要將它們燒光了麼?你也會葬身火海的。”
“師姐你彆管,不知是哪個天殺的,豢養了這麼多害人的蛇,我非得一把火將它們都燒死不可。”
楊嶽已知來人是誰了,說道,“丐叔,來人是烏安幫的上官堂主和謝少幫主。”
丐叔在龍膽村是見過謝宵的,知曉此人頭腦簡單,行為魯莽,一時火氣上衝,喊道,“謝少幫主,老夫便是你口中那個天殺的,你待怎樣?”
楊嶽見丐叔怒了,急忙打圓場,喊道,“謝宵,快將火撲滅,火勢起來了可不得了,”遂撿了上官曦劈下的粗大樹枝掄了起來,跟著一起撲火。
“楊嶽?”謝宵一下子興奮起來,喊道,“見到你我就能找到今夏了,太好了,快告訴我今夏在哪裡?”
丐叔一個縱躍上前,照著謝宵屁股就踢了一腳,罵道,“你個混蛋東西,你這麼大張旗鼓地前來,又是放火又是吵嚷的,是很怕倭寇找不來麼?還不快滅火?”
謝宵愣了一下,剛要辯駁,上官曦又喊道,“謝宵,你還不快行動?還等什麼?惹了這麼大的禍,還嫌不夠亂麼?”
謝宵“哦”了一聲,跟著撲火。火勢撲滅了,一股濃烈的焦臭味散發出來。
丐叔抹了一把汗,衝謝宵說道,“這些蛇兒可傷害到你了?又是誰請你來此的?你擅闖楓林坳,又無端發瘋,害它們失去了生命。”
謝宵還要強行辯解,上官曦將他擋在身後,搶了話說道,“前輩,晚輩是烏安幫上官曦,冒昧來此,打擾了。我師弟謝宵魯莽,我代他向您道歉。”
“嗯,這個女娃子說話倒是討人喜歡,不過,老夫有一點疑惑,你們是如何知曉此地的?”
楊嶽有些愧疚地說道,“丐叔,其實是我的錯。”
“你又怎麼了?”
“昨日我回到官驛,與我爹說了陸大人和今夏在此處的情形後,便打算儘快返回這裡,一出官驛,恰巧碰見謝少幫主前來官驛打探今夏的行蹤,我便如實對他講了。”
“我擔心今夏的安危,不看到她我不放心,所以我就來了,我師姐不放心我,便跟著來了,我們剛進林子不久,便被這群蛇圍攻了,所以我才一氣之下放了一把火。”
“咳!”丐叔重重歎了一聲,說道,“十幾年了,看來我的菱兒要搬家嘍,”說完有些喪氣地返身往回走。
楊嶽也不知該說什麼好,看了上官曦和謝宵一眼,說道,“走吧。”
謝宵兀自大著嗓門問道,“今夏在這兒還好吧?姓陸的怎樣了?”
楊嶽對謝宵也頗為不滿,說道,“謝少幫主,陸大人是官,你與他就算再有私人恩怨,也不該如此說話,更何況陸大人還曾不止一次救你。”
謝宵自覺理虧,耷拉著腦袋不吭聲了。上官曦自覺沒有顏麵,狠狠瞪了謝宵一眼。兩人遂不再說話,默默地跟在丐叔和楊嶽身後。
“今夏,今夏,我來了,你在哪?”謝宵一進院子便大呼小叫起來。
丐叔回頭狠狠瞪了謝宵一眼,吼道,“就你嗓門大?彆嚎了,丫頭與菱兒都休息了。”
陸繹在屋中聽見,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岑壽“哼”了一聲,說道,“這位謝少幫主還真是陰魂不散。”
“那個……楊嶽啊,你安排這位上官丫頭去休息,至於這位謝少幫主嘛,自便吧,”丐叔說完背著手回自己屋子裡去了。
楊嶽應了一聲,指引著上官曦徑直走了。
“哎哎,我……怎麼都走了?那我怎麼辦?今夏呢?”謝宵見沒人搭理自己,便站在院子裡左看看,右看看,瞧見一間屋子裡亮著,便徑直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