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卑職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什麼?”
“丹青閣雖然清靜雅致,可總覺得透著一種詭異。”
“說說看,哪裡不對?”
“要具體說嘛,又說不上來。”
“又是你的直覺?”
“大人您彆小看直覺,有時候挺準的。”
陸繹看著小姑娘,抿嘴笑了下。
“當然,大人訓導過卑職,查案要看證據,卑職記得呢。”
兩人邊說邊離開了齋堂。
“三日後,元明大師的丹藥煉製成功,便要啟程返京,到時車馬勞頓,許是顧不得太多,你可以麼?”
袁今夏扭頭看向陸繹,眼中流露出一絲詫異,暗道,“大人一向不是徇私的人,現在竟然為了這點小事要顧及於我。”
“怎麼?”
袁今夏笑道,“大人放心,卑職好著呢,活蹦亂跳的,莫說千裡,就是萬裡也不在話下。”
“啟程之前,我會派岑福去找林大夫,再為你開上幾副藥,路上服用。”
“大人不要嘛,”袁今夏轉到陸繹麵前,伸開雙臂擋住路,“那藥苦,太苦了,不想吃。”
“聽話!”
“不!”
“我是大人,你忘了?我說的話都不聽了麼?”
袁今夏將手背到身後,小聲嘟囔道,“大人彆想用身份壓製人,我才不怕。”
“袁捕快現在不聽命令了,那這樣吧,明日……”
“哎哎哎,彆呀,大人,您彆往下說了,嘿嘿……卑職聽話,絕對聽話,大人說東,卑職絕不往西,大人往南,卑職絕不向北,就是大人說這棵柿子樹是桃樹,那也一定是有道理的。”
陸繹聽到小姑娘提及桃樹,目光落在小姑娘臉上,看著小姑娘笑意盈盈,不由得又想起那日在桃花樹下的情景。
“大人,大人?您看什麼呢?”袁今夏見陸繹隻盯著自己,卻不說話,下意識用手去摸臉,“卑職臉上有東西麼?”說著又用袖子使勁擦了擦。
陸繹柔聲說道,“眼睛裡有才好。”
“啊?”袁今夏一愣的功夫,陸繹已抬腳走了。袁今夏追上陸繹,說道,“大人,卑職有一個想法。”
“什麼?”
“與其讓岑校尉想儘辦法去打探二胖和三瘦的情況,不如直接一些更好。”
“你的意思是……”
袁今夏正要繼續說話,陸繹突然話鋒一轉,說道,“袁捕快,剛剛說過的話,可記清了?若是做錯了,便自行領罰。”
“啊?”袁今夏愣了一下,見陸繹向自己使眼色,便明白了定是有人在暗中偷聽,忙躬身施禮道,“卑職謹記大人教誨!”
兩人便不再說話,徑直回了房間。
陸繹前腳進門,袁今夏緊跟著走了進來,回手就把門合上了。
“你跟著我做什麼?”
“大人剛剛是發現了什麼嗎?”
陸繹原本想去證實自己的猜測,見小姑娘跟進來,便臨時取消了計劃,說道,“暗中偷聽之人會是誰?他為何要偷窺我們?你怎麼看?”
“丹青閣目前隻有四人,不,是五人,小新是個孩子,肯定要排除在外,藍青玄我們接觸過,他不會武功,敢偷窺大人,沒有些功夫在身上定然是不敢的。”
陸繹笑了,“袁捕快隻排除了兩個人,那麼餘下的三個豈非還要逐一去試探?”
“交給卑職好了,我這就去,”袁今夏說著就要離開。
“站住!”
“怎麼了大人?”
“有岑福和岑壽呢。”
“那我做什麼?”
“陪在我身邊就好,”陸繹說罷,表情有些許不自然,目光移到彆處。
袁今夏愣愣地看著陸繹,暗道,“大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陸繹不敢看袁今夏,又覺有些尷尬,便說道,“泡茶!”
“哦!泡,這就泡!”袁今夏走到桌邊,手腳麻利地泡了茶,拿起壺往杯子裡倒時,眼睛不自覺瞟向陸繹。
陸繹疑惑地抬頭看向小姑娘。
“大人怎麼了?”袁今夏兀自問著,手裡卻沒停。
陸繹又向桌上看了一眼。
袁今夏跟著低頭看去,著實驚到了,茶水順著桌角流了下去,陸繹的衣衫也已濕了一大片。
袁今夏慌忙放下壺,一邊說著,“大人對不起,卑職不是故意的,有沒有燙到您?”一邊返身取了麵巾要給陸繹擦拭。
陸繹並無不悅,說道,“不用了,你先出去。”
“卑職還有話想跟大人說呢。”
陸繹微微蹙眉,又說了一遍,“出去。”
“卑職真的有話要說,大人您彆生氣,卑職不是故意的,等卑職說完話,您要打要罰都行。”
陸繹無奈,隻得說道,“我要換衣裳。”
“哦!”袁今夏縮了下肩,乖乖轉身往出走,走到門口時,又回過頭來,問道,“卑職何時再來?”
“明日。”
“明日啊?是不是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