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彆隻顧著哭啊,”丐叔急得團團轉,不時地搓著手,還不時地安慰著袁今夏。林菱倒是淡定,說道,“今夏,你哭有何用?有病治病便是。”
“對,治病,”袁今夏抹了一把淚,說道,“林姨,求您了,去看看大人。”
“你這個丫頭,跟你林姨還客氣什麼?她不是不去,是去不了,那陸繹現在誰都不認,除了岑福,不讓人靠近啊。”
“我去找岑校尉,”袁今夏剛走到門口,岑福正好來了,“袁姑娘,我來請林大夫為大人醫治。”
“大人肯了?”袁今夏眼中露出一絲希望。
“好說歹說,終於肯了,大人自小就是通情達理之人,隻是後來……咳,不說了,”岑福說了半截話,衝林菱施禮道,“林大夫,勞煩您為我家大人醫病。”
在楓林坳時,林菱見陸繹說話斯文,行事又彬彬有禮,便已去了大半厭惡,現在見岑福也是禮數有加,便應道,“好!”
袁今夏隨著幾人走到陸繹房門口時,被岑福攔住了,“袁姑娘,你不能進去。”
“為何?”
“這……”岑福欲言又止。
丐叔也納悶,問道,“丫頭為何不能進去?你不讓她進去看著,她不得瘋啊?”
“袁姑娘,你若實在要進來,便遠遠地站在門口吧,不可靠近。”
袁今夏不知何故,突然有些心慌,說道,“就算大人不認得我了,總不至於連看見我都不成吧?岑校尉,你告訴我,到底因為什麼?”
岑福回頭看了看,作手勢將袁今夏請出門去,走出了一段路,才壓低聲音說道,“袁姑娘,陸府有個規矩,除了老夫人的貼身陪嫁丫頭和管家、小廝,其餘都是嬤嬤,所以大人見到你,許是會極為排斥。”
“這是什麼規矩?我雖未進過高官府院,但猜也猜得出來,那必都是極為奢華的,怎會沒有年輕的丫頭?”
“陸府一直如此,指揮使說,君子不溺於色,大人幼時便接受這樣的教導,時至今日……”岑福看了看袁今夏,停了。
“時至今日怎麼了?”
“時至今日,大人接觸的年輕女子便隻有袁姑娘一人。”
“怎麼會?林姨也年輕啊,還有上官姐姐,還有翟蘭葉,還有……”
“袁姑娘誤會了,林大夫是醫者,自不須避諱,但上官堂主和翟蘭葉隻是因案子牽絆而已,除此以外,再無其它。”
袁今夏心裡著急,並未細細體味岑福的話,便原地轉圈,連連說道,“那怎麼行呢?那怎麼行呢?我必須要陪著大人,我不能置大人於不顧,再說了,昨日要不是……”袁今夏剛想提兩人換房之事,卻被岑福攔住了,“袁姑娘,你彆急,我幫你想想辦法。”
“你有辦法?”
“我可以試試,但一會兒你須不能近前。”
“好!”
兩人說罷走了回來,見丐叔和林菱還在門前等候,岑福便施禮道,“讓兩位前輩久候了,”說罷推開門,將三人請了進去,袁今夏隻站在門口,焦急地看向床上躺著的陸繹。
“公子,阿福為您請來了一個郎中,給您瞧瞧如何?”
“我又沒有病,瞧什麼?”陸繹的聲音格外的柔和。
“公子不是說感覺有些疲乏麼?許是染了風寒也未可知,還是瞧瞧才放心。”
“好!”陸繹乖乖應了,將胳膊平伸了出來。
林菱剛要把脈,陸繹“嗖”地一下將胳膊又縮了回去,衝岑福說道,“怎麼請的是個女郎中?阿福,你知道府中的規矩,怎的這麼不小心?”
岑福急忙說道,“公子,如今我們在外,比不得府裡,挑剔不得,再說,這位林大夫被百姓尊為醫仙,醫術了得,您大可放心!”
陸繹又向林菱看了一眼,才將胳膊又伸了出來。
林菱把了脈,又翻了眼皮瞧了一會兒,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丐叔見狀,便知林菱碰到了難診之症,便也伸手去搭陸繹的脈,甚為吃驚,“菱兒,這……”
袁今夏在門口見丐叔和林菱的神情,急得直冒汗,又不敢出聲。
林菱點頭,說道,“陸大人的脈象正常,無任何不妥之處。”
岑福急道,“什麼?這怎麼可能?那我家大……公子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沒有中毒的跡象,從脈象和身體狀況來看,好得不得了,至於為何變成這樣,許是……”
“菱兒,你的意思是我乖孫兒得了癔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