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今夏醒來後,睜開眼的一瞬間便意識到不對了,轉頭向窗外瞧去,天已大亮,遂猛地驚坐起來,“天呐,什麼時辰了?我怎麼睡了這麼久?”慌忙爬起來穿戴好,洗漱完畢,推開門徑直奔向陸繹的房間。
“大人,大人在嗎?”敲門無應聲,喚聲也無人答,袁今夏嘟囔道,“大人去哪了?”邊說邊輕輕推了一下門,門開了一條縫兒,“大人?”袁今夏探頭探腦地又喚了一聲,還是無人應,索性將門推開走了進去。
“大人果然不在,去哪了呢?”袁今夏正琢磨間,突聽得身後的門“吱呀~”響了一聲。
“是大人回來了,”袁今夏極為開心,猛地轉身喚道,“大人~~~”可轉過身的一刹那,笑容便僵住了,身後空無一人,“怎麼回事?不是大人?可門怎麼合上了?”袁今夏覺得蹊蹺,立時警覺起來,下意識從腰間拔出手銃。
“怎麼?你還要和我動武啊?”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溫柔中帶著笑意。袁今夏聽出是陸繹,一個急轉身。此時陸繹正微微向前探身瞧著小姑娘。袁今夏便結結實實撞進了陸繹懷裡,身體失去平衡,左右搖擺了一下,兀自問了句,“大人,您怎麼在這兒啊?”
陸繹伸手將人攬住,笑道,“這是我的房間,我想進想出自然由我說了算,怎麼?袁捕快是將我當成賊了麼?”
袁今夏抬眼對上陸繹的眼睛,在陸繹臉上停了一會兒,才笑道,“那哪能呢?大人比賊可好看多了。”
“袁捕快是隻看重容顏的人麼?”
“當然不是!”袁今夏急忙否認,遂又變成笑嘻嘻的模樣,又說道,“長得好看不就是讓人看的麼?大人從小到大不應該是習慣了麼?”
陸繹正要說話,門外傳來腳步聲,隨即岑壽的聲音響起,“大哥哥,都準備好了。”
袁今夏驀地醒過神來,急忙從陸繹懷中掙出來,向旁邊緊走了幾步,與陸繹保持了一段距離。
陸繹稍顯不滿,不知是因為岑壽還是因為懷中突然空了,衝外麵說道,“各自去吧。”
岑壽應聲離開了。
“大人,我們是要返回京城麼?”
陸繹走到桌前坐下,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問道,“你想家了?想你娘了?”
袁今夏小臉上有些興奮,“嗯,離開京城數月了,不知我娘在家可還好,想想馬上就要回去了,還是挺開心的。”
陸繹沉吟片刻,說道,“我派人送你回京城吧?”
“送我回京城?”袁今夏不解,“大人難道不回去麼?”
“此次江南之行,事仍未了,我還要再留一段時日。”
“大人要去哪裡?”
“杭州。”
“杭州?”袁今夏重複了一遍,向陸繹走近了幾步,又問道,“可是有案子要查?”
“你說呢?”
袁今夏“嗯?”了一聲,細細一琢磨,恍然大悟,“大人是想繼續追查倭寇和獨眼龍?”
陸繹點頭,“烏安幫對揚州碼頭的控製權沒有旁落,龍膽村的製毒計劃業已泡湯,丹青閣預備送去陪王伴駕之人已死,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從沿海城防圖的失竊開始,沿海城防圖雖已追回,但真凶與倭寇之間的交易尚不清晰,或者說我們還沒拿到實質性的證據。”
“大人是想以身犯險,查出真相?”
陸繹見小姑娘緊張的樣子,笑道,“也算不上以身犯險吧,不過是職責所在而已。”
袁今夏又向陸繹靠近了一些,嘻嘻笑道,“大人去查案,一定會帶著岑福和岑壽兩位校尉吧?”
“當然,我已派他們先行一步了。”
袁今夏轉了轉眼珠,又問道,“大人打算如何安排叔和林姨呢?他們在丹青閣一案中可是出了不少力呢。”
“我已經命楊嶽護送他們回揚州了,那裡一直設有錦衣衛暗哨保護,他們不會有事的。”
“大楊送叔和林姨回揚州了?那……”
“怎麼?你有意見?”
“沒有,沒有,卑職怎麼敢有意見呢?卑職的意思是,大楊回揚州正好,我師父外出訪友不知可回來了,大楊回去正好,正好,嘿嘿……。”
“楊前輩腿上的舊疾已除,以他昔日的功力,即便不能完全恢複,至少也能達到六成以上,你大可不必掛記。”
“師父腿疾醫好之事,卑職十分感激大人。”
陸繹看了看小姑娘,又說道,“此番去杭州查案,還要倚仗六扇門獨有的追蹤之術。”
袁今夏聽見眼睛一亮,暗暗得意,“大人終於要說到帶我去了。”
“楊嶽將兩位前輩送回揚州後,會即刻趕往杭州與我們會合。”
“啊?”袁今夏一聽便愣住了。
“袁捕快是有什麼想法麼?”
袁今夏轉了轉眼珠,索性直接問道,“大人,那卑職呢?”
“袁捕快離開京城已久,想家是人之常情,剛剛也已說過了,我會派人送你回去。”
“不行不行,卑職不回去。”
陸繹忍著笑,問道,“那你想乾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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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職請求與大人同去杭州。”
“這不好吧?”
“有何不好?”
“袁捕快思鄉之情甚濃,且此間事已了,再無留你的理由,我又怎好因公務之事牽絆住袁捕快回京?”
“卑職隻是有那麼一點點思念而已,不妨事,嘿嘿……晚些回去也是可以的。”
“又不妨事了?”
袁今夏急忙點頭。
“袁捕快突然改變了主意,不會是為了每月的俸祿吧?”
“當然不是,錢財乃身外之物,卑職自下江南以來,多次受教於大人,早已將個人之事置外,卑職覺悟高著呢,當然,這還要感謝大人的教誨。”
“是麼?還有我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