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繹發現袁今夏左手小手指上有一道不太明顯的疤痕,似是利器劃傷後所留,便問道,“你幼時很淘氣麼?”
“大人怎會知道這處疤痕是我幼時留下的?”
“疤痕顏色與正常膚色幾乎無異,不細看根本無法辨彆,”陸繹又用手指輕輕劃過,繼續說道,“摸起來的感覺也並不突兀,所以我判斷是多年前造成的。”
“佩服,佩服!大人真是厲害!”
陸繹見小姑娘的表情極為誇張,便也調侃道,“不敢,不敢!在袁捕快麵前,我怎好班門弄斧?”
“大人慣會奚落人的,”袁今夏撇撇嘴,“其實最初接觸大人後,我便知道大人也是循痕的高手,那時候對大人不服氣的原因,現在想想,也是想分個高下吧。”
陸繹故意“噝~~~”了一聲,說道,“袁捕快,你輕飄飄兩句話,便想將當初詆毀我的事實給抹掉呀?”
“我哪有?大人彆冤枉人。”
陸繹見小姑娘的神態嬌憨可愛,便又起了逗弄之心,說道,“我可是記得某人借送飯菜之際,到牢中套路犯人口供,出了牢獄的大門後,又罵我是陸閻王,還……”
袁今夏急忙轉身捂住了陸繹的嘴,“大人彆說了,都過去了。”
見小姑娘急了,陸繹暗自發笑,晃了一下頭,示意小姑娘將手拿開。
袁今夏哪裡肯聽?手上又用了用力,說道,“大人答應不再說了,我就放開。”
陸繹狡黠地一笑,伸出舌頭在小姑娘手心上舔了幾下。
袁今夏覺察到手心上傳來又酥又癢的感覺,一下子便愣住了,緊跟著腦袋裡一片空白,呆呆地看著陸繹。
陸繹笑著將小姑娘的手拿下來,握在手裡,柔聲問道,“還敢淘氣麼?”
袁今夏雙頰緋紅,忸怩地說道,“好好的說話,大人才是淘氣呢。”
“若我還想淘氣,你會怎樣?”陸繹握著小姑娘的手作勢要抬起來。
袁今夏嚇得急忙將手抽出來,雙手都背在了身後,“大人~~~您不許再捉弄人。”
“那要看你表現了。”
“大人,我給您講我幼時的事吧,就說這個疤痕,怎麼樣?想聽麼?可有趣兒了呢。”
“好啊,”陸繹應著,卻將手伸了出來。小姑娘會意,將手從身後拿出來,放到陸繹手裡。
“那年我六歲,大楊八歲,謝宵九歲。”
陸繹聽見謝宵的名字,遂眉頭蹙了起來。袁今夏並未發覺,仍舊興致勃勃地說著。
“謝伯伯帶著謝宵從揚州到京城看望我師父,當時的謝宵胖得不像樣子,圓滾滾的,連我都跑不過,我便給他取了個綽號叫謝圓圓。師父與謝伯伯說話,我們三個便跑出去玩,碰到平日裡常欺負人的一幫小混混,大概有七八個吧,他們個個塊頭都很大,年歲也大我們不少,攔住我們三個要搜身,就是劫財。”
陸繹初始聽到謝宵有些煩,聽到這裡便又擔心起來,問道,“怎樣了?”
“我雖然年紀小,可若論打架,那時也算頗有心得的,”袁今夏說到這裡洋洋得意起來。
陸繹跟著笑了,竟聽了進去,問道,“然後呢?”
“大楊雖然老實,但他一向護著我,不管麵對多少人,他也不帶怕的,我們兩個擼胳膊挽袖子,正欲大乾一場……”
陸繹聽得緊張,說道,“等等,你們兩個,麵對兩倍多的對手,年齡不占優勢,個頭不占優勢,力氣自然也不占優勢,你們不怕?還敢硬拚?”
“我們氣勢強啊,”袁今夏抽出一隻手攥成拳頭晃了晃。
陸繹無奈地笑了,又將小姑娘的手捉回到自己手裡。
“大人偏打岔兒,剛才說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