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出發前,陸繹給了店小二銀兩,讓他幫著再備些糕點、茶水和水果放在車裡。袁今夏上車之後便發現了,高興之餘便想到了一個問題,“這要破費多少啊?吃又吃不完,浪費了可太可惜了。”
陸繹也發現了一個問題,“小姑娘自從上了車,極少與自己說話,一味顧著吃糕點和水果,小嘴就沒停過,”歡喜之餘又生了些嫌棄。
“大人,您彆看著啊,您也吃呀,”袁今夏抓了一個果子遞給陸繹。陸繹搖頭。又拈了一塊糕點遞給陸繹,陸繹又搖頭。
“大人,您這挑食的毛病可不好。”
陸繹無奈地笑笑,“不餓,不想吃,就是挑食啊?”
“我也不餓,那我不是也在吃?但有一點我與大人不同,我是想吃,嘿嘿……”
陸繹徹底嫌棄了,又心疼起來,將小姑娘手中的果子和糕點都搶了下來,放了回去。
“大人您乾嘛?”
陸繹沒說話,推開門,衝車夫說道,“老哥,請停下來吧。”
待車停穩,陸繹便跳下車,又衝袁今夏示意了下,袁今夏雖不解,但也照做了。陸繹又衝車夫說道,“到前麵等我們吧,大概五裡地左右。”車夫應聲駕車先離開了。
“車走了?那我們……”
“怎麼?袁捕快是舍不得吃,還是懶到連走都不想走了?”
袁今夏嘟囔道,“有車坐當然好,為什麼要走啊?”
陸繹看了看四周,路兩邊是高高的草叢,前麵是一片茂密的樹林,遂揮手作了幾個手勢,便聽得一陣細碎的聲響,由近及遠,漸漸消失了。
袁今夏十分驚奇,瞪大了眼睛,小聲問道,“大人,錦衣衛暗哨一直跟著我們呀?”
“當然,他們暗中行使保護之責,自然不能離得太遠。”
“那您現在又為什麼命他們離開?”
陸繹笑道,“你倒聰明,看懂了,”遂牽起小姑娘的手,說道,“他們不是岑福,也不是岑壽,我管得了他們的腿,但也許管不住他們的嘴。”
袁今夏懂了,美滋滋地被陸繹牽著手向前走。
“大人,您看路兩邊的花兒,還挺好看的,咱們去摘一些可好?”
“好好的,為什麼要摘下來?”
“野花而已嘛,摘了也不打緊,”袁今夏甩開陸繹的手,跑來跑去,不一會兒便摘了一大捧,“大人看看,好不好看?”不待陸繹說話,又將花舉到陸繹麵前,“大人再聞聞,香不香?”
陸繹還沒回答,小姑娘已蹲了下去,將花放在地上,說道,“大人,我還會編花環呢,您稍等片刻,馬上就好,”嘴上說著,手上麻利地動作起來。
陸繹笑盈盈地瞧著,果然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編好了。
小姑娘興奮地站起來,將花環舉到陸繹麵前,挑了挑眉,將花環戴在頭上,左晃右晃,問道,“好看嗎?”
陸繹隻是抿嘴笑。
“大人說話呀,好不好看嘛?”
“花再美,又怎比得你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陸繹的眸中滿是深情,就那樣寵溺地看著。袁今夏怔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什麼,喃喃著說道,“原來那次,大人在暗示我,眼中有什麼,那自然是我,可對?”
“終於明白了?”陸繹甚是開心,伸手將人帶進懷裡,用下頜蹭著小姑娘的頭頂。
“大人,我怎麼感覺像做夢一樣?”
“你不信啊?”
“有點兒,總覺得不真實。”
“那我證明給你看,好不好?”
“嗯?大人如何證明?”小姑娘抬起頭。
陸繹俊臉有些紅,看著小姑娘嬌俏的容顏,慢慢低頭,越來越近……
“大人戴上試試?”小姑娘突然將頭上的花環摘下,胡亂扣在了陸繹頭上,緊接著掙開陸繹的懷抱便跑。
陸繹將花環從頭上取下來,看著小姑娘的背影,有些失落,可見小姑娘那歡快的樣子,又十分開心,一時左右糾結。
“大人,快點,快點呀!”袁今夏已跑出很遠。
陸繹將花環放下,施展輕功,幾個縱躍便到了小姑娘近前。
袁今夏歪頭偷偷瞧了一眼,見陸繹麵色從容淡定,似乎並未不悅,便將提著的心放了下來,掩著嘴偷笑。
陸繹假裝沒瞧見,徑直向前走。
“大人,這片林子長得甚好,會不會有野兔、野雞什麼的?”
陸繹調侃道,“怎麼?袁捕快是手癢了?”
“那倒不是,卑職這次跟隨大人南下,可是吃了不少次野味了,想想還挺劃算的,原來我和大楊外出辦案時,有時候蹲上個幾天幾夜的,甭說肉了,喝上一口水都困難著呢。”
陸繹見小姑娘說得雲淡風輕,便更覺她與一般女子不同。
“真有,真有,大人彆動!”袁今夏一把拽住陸繹的衣襟,指著前麵小聲道,“大人您看,那是不是野免?它還敢挑釁咱們?瞪什麼瞪?看我不抓住你?”說著擼胳膊挽袖子,弓著身子,抬起腳就要向前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