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客棧門口,岑福、岑壽與楊嶽正在爭搶駕車的位置。
岑壽力氣最大,自然搶到了位置,說道,“哥,楊大哥,你們兩個誰將我誇高興了,我便將另一個位置讓給誰。”
岑福與楊嶽遞了一個眼神,開始使壞。岑福說道,“小壽,大人出來了,去幫忙拿下東西。”
楊嶽也說道,“是啊,陸大人怎麼拿這麼多東西?”
岑壽背對著客棧門口,並未多想,直接跳下車,兀自說著,“你們兩個抓緊想怎麼誇我,等我回來要聽。”
岑福與楊嶽偷著笑,岑壽跳下車,一轉身的功夫,兩人便各占了一個位置,開始望天。
岑壽沒看到陸繹和袁今夏出來,這才發覺上了兩人的當。正欲發作時,岑福又說道,“大人叫你呢。”
“你彆想再騙我,你們兩個為老不尊的,虧了我尊你們一聲哥哥。”
“陸大人真出來了,不騙你,”楊嶽也加了一句。
岑壽再次回頭,果然見陸繹和袁今夏一前一後走了出來。岑壽瞧著,不禁“嘖嘖嘖”讚歎道,“大哥哥和小丫頭還真是一對金童玉女,太般配了,”遂靠在車上,歪著腦袋瞧著兩人。
岑福和楊嶽跳下車,與陸繹打招呼。陸繹點了點頭,見岑壽嬉皮笑臉的樣子,便嗔道,“乾什麼呢?還不上車?”
“大哥哥,你評評理,我是想駕車的,我哥和楊大哥騙我,他們搶了我的位置。”
“我不與你們評這官司,”陸繹這樣說著,已經上了車,回頭將手遞給小姑娘,兩人鑽進車廂後,岑壽還呆站在車下。陸繹嗔道,“還不上來?”一邊又衝岑福和楊嶽說道,“你們長小壽幾歲,該當照顧他的情緒才對。”
岑壽聽陸繹為自己出頭,便又開心起來,衝兩人“哼!”了一聲,才跳上了車。
岑福與楊嶽聽見了,卻都默契地不作聲,駕著馬車緩緩前行。
岑壽與陸繹和袁今夏同坐在車廂內,倒也沒覺得尷尬,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對了,大哥哥,小壽一直想問,你們的馬車呢?怎麼是步行來的杭州?難道是遇到了什麼事?”
“我們好得很,臨近城門時將馬車打發了回去,後來又遇到了楊嶽。”
“那個車夫如何?我見他老實、守本分,可是花了大價錢雇的他。”
陸繹剛要說話,袁今夏便搶先說道,“車夫是不錯,你嘛,倒是差了許多。”
“小丫頭,你什麼意思?”
“你是銀子多得使不完麼?”
岑壽壞笑道,“小丫頭,你現在就想管我了?我可告訴你,我現在不想聽你的管,因為以後還有那麼多年,都要受你管著呢,”說完又衝陸繹說道,“大哥哥,是不是?”
陸繹唇角含笑,並未否認。袁今夏一時沒明白,說道,“你個小屁孩兒,誰稀罕管你?”
“到時候,你不管也得管,你要管少了,我還不樂意呢。”
“你在說什麼?”袁今夏轉頭去看陸繹,“大人,小屁孩兒什麼意思?”
陸繹心中暗道,“平日裡都是機靈的,一到關鍵時刻,都變成了小傻子,一個口無遮攔,一個裝傻充愣,”遂抿嘴笑了笑,卻不應聲。
袁今夏見陸繹不說話,岑壽又帶著一臉壞笑,便也不理會兩人了,將身子側過去,從車窗向外看,似在自言自語,“杭州的街道都如此熱鬨,集市上定有許多好玩的,”言語間帶著興奮和期待。
“小丫頭,我跟你講,集市上有……”岑壽隻說了半截話,袁今夏便扭回頭攔住了,惱道,“誰讓你說了?我不愛聽,我偏要自己去看了才好。”
“我還不稀罕說給你聽呢,我講給大哥哥聽行不行?你將耳朵捂上。”
“我為何要將耳朵捂上?我自己的耳朵難道我還做不得主了?你要講便講,反正不許讓我聽見。”
“你還講不講理?”
“講了如何,不講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