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繹十分悠閒,倒是袁今夏著急起來,“這個大楊,去哪了呢?”顧不得再看其它,隻在人群中尋找著楊嶽。
岑福將手中的盒子往岑壽手裡塞,岑壽嘻嘻笑著一閃身便躲開了。岑福威脅道,“你不想知道怎麼回事麼?”
岑壽好奇心一下子被挑起來,湊到岑福跟前,小聲問道,“哥,你和大哥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
岑福再次將盒子塞進岑壽手裡,岑壽乖乖接了,催道,“你倒是說呀?”
岑福嘿嘿一笑,便要閃身離開,岑壽急忙伸腳將岑福絆住,岑福瞄了前麵的陸繹一眼,不敢過於放肆,隻好停了下來,耳語道,“碰見表小姐了,去淳於府就不會顯得更刻意了。”
“哪個是表小姐?”
“你看下去不就知道了?”岑福不再理會岑壽,快步走向陸繹。
岑壽嘟囔道,“又賣關子?不就是讓我拎著禮物麼?又不沉,哥可是越來越滑頭了。”
袁今夏四處看不到楊嶽,越發的著急起來,“到底去哪了?這麼大人了,真不讓人省心。”
陸繹走到小姑娘身邊,說道,“不如去那邊看看吧,那邊胭脂鋪多得很,都是姑娘家喜歡的小玩意。”
“十三哥,大楊怎麼會去那些地方?他什麼樣我最知道了,一向對姑娘家的東西不在意。”
陸繹忍著笑,調侃道,“那是因為他妹子不像個姑娘家。”
小姑娘這次腦筋轉得飛快,白了陸繹一眼,嗔道,“那又怎麼了?女子就不能乾一番大事了?就一定要塗脂抹粉圈在宅中相夫教子?”
“塗脂抹粉?”陸繹不禁失笑,又意味深長地看了小姑娘一眼,說道,“你想得倒是長遠,相夫教子嘛,聽起來不錯。”
“誰和你掰扯這個了?十三哥莫胡亂猜。”
岑福聽得兩人這般對話,便將腳步放慢了一些。
袁今夏待要向左邊走,陸繹急忙伸手拉住小姑娘衣袖,說道,“聽我的,往這邊。”
“十三哥偏不信,以我對大楊的了解,他定不會流連在胭脂鋪這些地方,您可還記得當初去瀟湘閣尋找人皮麵具之事?”
陸繹聽到小姑娘又提起瀟湘閣,不禁蹙眉。
袁今夏繼續說道,“當時大楊畏縮不敢進門,因為他從未去過風月場所,也不知該如何應對那些風月女子,我還取笑他,他卻說,他寧可被人嘲笑,也要堅持自己做人的原則。我又笑他將來若娶了妻,一準懼內。他又說,那又如何?隻要她喜歡,我隻管待她好就是了。所以,當日便是我一個人進去的,還險些被大……被十三哥看出破綻。”
陸繹聽著,對楊嶽不禁肅然起敬,單從人品德行來講,楊嶽不知勝過多少男子?待聽到小姑娘最後一句話,便有些惱,說道,“你還說?當日若不是念及你彈奏《桃夭》,你早就倒在我的掌下了。”
“十三哥,這不是重點,”袁今夏扭頭看著陸繹,一副壞笑。
陸繹見小姑娘揶揄自己,便悄悄伸了手將小姑娘手握住,輕輕捏了捏,又急忙鬆開。
陸繹在人前作這種小動作,倒是讓袁今夏立時臉紅心跳起來。
陸繹見小姑娘害羞,略有些得意。
“大……大……不是,十三哥,”袁今夏一閃身躲到陸繹身後,小聲說道,“大楊果然在這裡,這個沒出息的,怎麼對著胭脂鋪出神?您擋著我些,我悄悄過去嚇他一跳。”
陸繹不禁失笑,說道,“他難道不認得我麼?”
“也是哈,這個大楊,他怎麼回事?”袁今夏索性站出來,剛要準備上前,這時胭脂鋪走出來兩個女子,看穿著打扮應是一個小姐一個丫頭,再仔細看,袁今夏不禁輕輕“啊”了一聲,指著那女子說,“十三哥,那個姑娘,不正是之前楊嶽一直盯著那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