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的七夕果然彆具風格。湖上遊船如織,湖麵上洋溢著歡聲笑語。
淳於敏將丫頭小廝都打發到船頭和船尾去看熱鬨,艙內隻有四人圍桌而坐。
“表兄,袁姑娘,這是我和楊大哥做的小食,嘗嘗,可合口味?”淳於敏十分開心,將兩人做的小食全部擺放在桌上,略有些得意地炫耀著,“這幾樣是楊大哥教我做的,這幾樣是我獨自完成的。”
“敏小姐當真是心靈手巧,隻看樣式已十分好看,味道一定更好,”袁今夏真心地誇著。
楊嶽不覺愣住了,納悶地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跟以前不一樣了?”
陸繹在一旁抿嘴偷笑。
袁今夏笑道,“怎麼不一樣了?”
“你……這……”楊嶽指著小食,剛想直說,餘光瞥到陸繹,便將話咽回去了,笑道,“沒怎麼,這樣甚好!”
袁今夏不想端著了,著實很累,便笑道,“大楊,以前在京城時,這些小食你都不曾給我做過,原來你還留了一手,”說完拈了一塊糕點放進嘴裡,讚道,“嗯~果然好吃得很!”
楊嶽尷尬地笑了兩聲,說道,“給你做的還不夠多麼?”說完快速瞄了淳於敏一眼。
淳於敏不知兩人關係,有一瞬間的愣神兒。
袁今夏捕捉到淳於敏的異樣,說道,“敏小姐可能不知,大楊和我是兄妹,親兄妹。”
“親兄妹?”淳於敏不禁愣住了,左右看了看兩人。
楊嶽笑道,“彆聽她胡說。”
敏兒更糊塗了,看向陸繹。
陸繹瞟了一眼已略顯淘氣狀態的小姑娘,說道,“她說得也算不錯,他們是兄妹,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
淳於敏剛喝了一口茶,聽陸繹這樣說,險些嗆到,忙用帕子掩了嘴,驚訝地看著陸繹,“表兄,你在說什麼呀?”
陸繹輕笑,“我在說事實而已。”
淳於敏疑惑地看向楊嶽。楊嶽隻好解釋道,“我與今夏一同長大,我爹是今夏的師父,我們雖不以兄妹相稱,卻勝似親兄妹。”
“對,我從小到大就一直欺負大楊,誰讓大楊又憨厚又厚道呢?”袁今夏說罷又拈了一塊糕點放進嘴裡,“敏小姐,這幾樣我都嘗遍了,還是你做的更好吃些,帶著女兒家特有的精巧和細致。”
淳於敏十分開心,說道,“那就要謝謝楊大哥悉心教我了,”說罷又笑了,調侃道,“我這算是青出於藍麼?”
“算得,算得!”楊嶽連連稱讚。
袁今夏見淳於敏被大楊誇得有些害羞的樣子,便知曉兩人之間的情意也絕不是假的,暗道,“大楊還真是憨人有憨福,一出英雄救美,卻成就了一段美好佳話,隻不過,淳於家卻未必同意這樁婚事,彆空歡喜一場就好。”
“大人,您也嘗嘗,好吃得很!”袁今夏拈了一塊糕點遞給陸繹。
陸繹一向不喜愛這些,便說道,“你吃吧,我就不吃了。”
“嗯~~~”袁今夏小嘴一嘟,“就嘗一口,”說著便將糕點遞到了陸繹嘴邊。
楊嶽見狀,“咳”了一聲,低頭偷笑。淳於敏早在第一日進府時,便已覺察到了兩人之間關係不一般,尤其是丫頭翠屏提起送湯羹時,見到兩人同在一室的情景。遂也用帕子掩了麵,假裝沒看到。
陸繹忍俊不禁,張嘴咬了一小口,細細嚼了。
“好吃吧,再喝一口茶,這樣配著吃味道更好,”袁今夏又遞了一杯茶到陸繹唇邊。
陸繹眼神示意了下,提醒小姑娘彆太放肆了,畢竟對麵還坐著兩個人呢。
袁今夏仿佛沒看到,向陸繹身邊靠了一下,說道,“我要吃那個,大人拿給我好不好?”
陸繹隻好向前探身,拿了糕點,“嗯”了一聲,示意小姑娘接過去,小姑娘一歪頭,卻將雙手背到了身後。
楊嶽實在看不下去了,便說道,“那個,我去那邊看看,挺熱鬨的。”
淳於敏見狀,也站起來,說道,“我也去湊湊熱鬨。”
見兩人離開,袁今夏才“嘿嘿”一笑,說道,“成功了,一會兒才是有熱鬨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