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嚴世蕃用一隻手緊緊扼住袁今夏的喉嚨,微微側頭,說道,“嚴風,看你的了。”
嚴風“唰!”的一聲拔出長劍,其餘隨從也皆拔劍在手,在嚴世蕃和袁今夏周圍圍成一圈。
袁今夏原本已不抱生的希望了,見此情形,卻想拚命一搏,雙手去扳嚴世蕃的手,又試圖抬腳去跺嚴世蕃的腳。嚴世蕃獰笑道,“小姑娘,我勸你彆輕舉妄動,你好好看看來的人是誰,他都不敢動我,更何況是你?”
袁今夏掙紮著向前看。馬蹄聲迫近,塵土飛揚,根本看不清來者是誰。袁今夏暗道,“會是大人麼?”突然間想到當日在嚴世蕃的花舫上,陸繹曾在她手上寫下兩個字“示弱”,袁今夏眼中突現的光又暗了下去。
嚴世蕃看在眼裡,輕蔑地笑了一聲。
隨著渾厚的一聲“嚴大人,手下留情!”緊跟著空中翻騰起幾個人影,刀劍碰撞聲隨即響起。
“是大人,是大人來了!”袁今夏聽出是陸繹的聲音,瞟了一眼得意至極的嚴世蕃,不禁暗暗為陸繹擔心起來,“嚴賊陰險,大人鬥不過他,怎麼辦?”
嚴世蕃掐著袁今夏的咽喉,一個轉身,將袁今夏鎖牢在自己懷中,“小姑娘,你不是想看麼?這樣看得更清楚,看看你的陸大人是如何死在我的刀劍之下的。”
“大哥哥,你去救袁姑娘,這裡交給我們。”
“岑福,小壽,莫下殺手!”陸繹大聲囑咐了一句,手中刀劃了一個圈,逼退嚴風,一個縱躍到了嚴世蕃近前。
嚴世蕃見嚴風沒有攔住,便罵了句,“一幫蠢貨!”隨即喝道,“都給我住手!”
“嚴大人,下官有禮了!”陸繹說得彬彬有禮,目光瞟向小姑娘,看清小姑娘的處境後,極為心疼,卻不得不與嚴世蕃周旋。
“喲,這不是陸僉事麼?你來此何乾啊?”
“嚴大人,客套話就不說了,您將她放了吧,權當給陸某一個麵子。”
“陸僉事,你這話我就不明白了,你來此,是為了讓我放了她?我憑什麼要放過她呢?陸僉事的麵子,我要怎麼給更合適呢?”
“嚴大人,她是我的手下,若是她對您有所冒犯,我一定嚴懲不貸,會給您一個說法。”
“哦?那我倒要聽聽,你想怎麼懲罰她啊?”
“陸某不知她哪裡冒犯了嚴大人,須問清楚才能答複您。”
“你問啊,現在問啊,”嚴世蕃邊說,手上邊加了些力道。
陸繹眼看著小姑娘臉色發白,心裡像針紮一樣疼,強忍怒氣說道,“嚴大人,您將她交給我吧,我當麵問個清楚,絕不徇私。”
“陸繹,是你蠢呢?還是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子啊?”
“那這樣吧,陸某換個說法,嚴大人抓了我的手下,總要有個理由,她犯了什麼過錯?”
“她放跑了我的新夫人,你說這罪過大不大呢?”
“新夫人?”陸繹疑惑地問道,“請問嚴大人所說的新夫人是?”
“淳於敏。”
袁今夏極為吃驚,暗道,“怪不得他找到了這裡,原來司馬長安是他的替身,也怪不得岑壽在官府翻不到司馬長安的黃冊,當初翟蘭葉曾服過假死藥脫身,嚴世蕃定然是想到了這一層,判斷出敏兒也是假死。”
陸繹也暗道,“果然我所料不假,”卻裝作不明白,說道,“嚴大人此言差矣,淳於敏所嫁之人乃是杭州富商司馬長安。”
嚴世蕃仗著權勢,自然不將陸繹看在眼裡,冷笑道,“陸繹,我也不瞞你,司馬長安是我在杭州用的名字,那個麵具人不過是個替身。”
“原來是這樣,嚴大人還有這個興趣愛好。”
“陸繹,你少陰陽怪氣的,今日你既然來了,我便跟你說個清楚,她放走了我的新夫人,我可饒不了她。”
“您的新夫人?”陸繹頓了一下,笑道,“嚴大人,陸某覺得此話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