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今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見楊嶽和淳於敏被一群惡人追趕,在荒野中不停地奔跑,馬車碰到大石翻滾到山坡下,幸好楊嶽帶著淳於敏及時跳下了車,可那群惡人仍舊緊追不放。袁今夏想幫卻幫不上,不知為何一雙腳不聽使喚,就是邁不開,情急之下大喊,“大楊,快跑!”卻發現聲音也發不出來。
掙紮了許久,袁今夏才從噩夢中驚醒,額頭上滿是汗珠。
“原來是夢!”袁今夏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又抬手摸了摸脖頸,竟然不疼了,不覺笑道,“大人的十清散還真管用。”轉頭向窗外看了看,見天色已大亮,又自言自語道,“我又貪睡了?還是仍舊在夢中?”遂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疼得“噝噝~~”連聲。
“敏兒是個弱女子,自小養在深閨,此番隨大楊去揚州,一路上顛簸辛勞,大楊又是個細心的,想必不會走得太快,又有錦衣衛暗中護送,應該不會有事,”袁今夏這樣盤算著,便下了床,穿戴好,洗漱罷,開了門直奔陸繹的房間。
“大人,大人~”袁今夏到了門口,喊了兩聲,不等陸繹應聲,便推門而進,“咦?大人呢?”環顧四周,不見一個人影,“大人去哪了?”又跑去岑福和岑壽的房間,敲了幾下,也是無人應。
袁今夏氣鼓鼓的嘟囔道,“都出去了?竟然不叫醒我?哼!”遂又重新走回陸繹的房間,百無聊賴,坐在桌前,拄著腮發愣,連腹中發出“咕嚕~”聲也不顧了。
“餓了不去吃東西,在這傻愣著乾什麼呢?”
“大人?”袁今夏聽出陸繹的聲音,瞬間開心起來,轉過身,見陸繹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這樣看著我做什麼呀?不認得了?”
“大人去哪裡了?”小姑娘變出一副委屈的模樣,走上前拉著陸繹的胳膊,“卑職沒看到大人,正擔心呢。”
陸繹笑著調侃道,“袁捕快是真的在擔心我?不是在怨我?”
“哎呀大人,這有什麼可較真的嘛?您到底去哪了?”
“我去拜訪吳大人了,來此辦案,這是人家的地盤,總要打聲招呼。”
“見到人了?”
“見到了。”
“那……為何這麼快就回來了?”
“不過是見上一麵,打聲招呼,還能有什麼?”
“岑壽不是說,吳大人要宴請您的麼?”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那他送到官驛的食材,不是也收了麼?”
陸繹笑道,“官驛收下的東西,與我何乾?袁捕快,這說話可要講究好分寸。”
“是是是,是卑職口不擇言了,”袁今夏笑著問道,“大人,岑福和岑壽呢?”
“岑福繼續追蹤翟蘭葉,岑壽去監視司馬府。”
“那我們呢?是不是要去那個村子探探?”
“明日再去。”
“大人,查案子,自然要趕早不趕晚,卑職怎麼覺得您的行事風格變了呢?”
“不是我變了,是你太心急了,翟蘭葉沒有動靜,說明她的主子沒有吩咐她做什麼,我們去了又能查出什麼來?”
“大人睿智,卑職佩服!”
“好了,彆光顧著想這些,我來給你敷藥。”
“已經不疼了,大人您看,”袁今夏揚起脖子。
陸繹瞄了一眼,說道,“不疼是好事,也消腫了,隻是還有些發紅,再敷一次吧。”
“好!”袁今夏痛快地應著,不再像昨日那般忸怩,將係帶鬆開,衣裳向兩側扒拉開。陸繹將藥塗抹好了,又看了看,說道,“回到京城後,這些藥,我讓岑福給你送去一些。”
“這些藥都是錦衣衛特有的?”
“對,是陛下命太醫研製的,專供錦衣衛所用。”
“唉~~~”小姑娘長長歎息了一聲。
陸繹笑道,“袁捕快是羨慕還是嫉妒啊?”
“不羨慕,也不嫉妒。”
陸繹不解,疑惑地看向小姑娘。
袁今夏嘻嘻笑道,“我有大人就夠了。”
陸繹抬手在小姑娘細嫩的臉上捏了捏,寵溺地笑道,“走,去吃東西。”
午時,陸繹與袁今夏正在房中看書,岑壽匆匆跑了回來。
“大哥哥,可能要出事!”
“彆急,慢慢說。”
“嚴風從司馬府出來,我見隻有他一個人,便跟了上去,看到他在街角與一個人見了麵,隻一會兒的功夫便分開了,與他說話那人一身江湖打扮,長得甚是彪悍。我又悄悄跟著嚴風回到了司馬府,躍上屋頂偷聽到了他與獨眼龍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