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皺了皺眉,心裡雖有不甘,但廠長的命令他不敢違抗,隻能點頭應下。他扭頭對李建平道:“建平,廠長發話了,這事兒他會親自處理。你和傻柱先回去,證據我們會繼續查,但得等廠長的最終決定。”
李建平點點頭,心裡卻清楚,秦科長這回雖然栽了跟頭,但廠長的插手,怕是要給他留條後路。他拍了拍傻柱的肩膀,低聲道:“柱子哥,秦科長有廠長撐腰,咱得沉住氣。這局還沒完,證據在咱們手裡,他翻不了天!”
傻柱瞪圓了眼睛,嚷道:“廠長咋還護著他?秦科長那老狐狸,乾了這麼多缺德事兒,咋還能讓他跑了?”李建平冷笑一聲:“柱子哥,廠裡水深,秦科長根基不淺。可他這回踢到鐵板上,廠長保他,也保不了太久。咱們穩住,專案組的調查不會停!”
幾天後,軋鋼廠的公告欄貼出了一則通知:秦科長因工作失誤,降為後勤科副科長,暫停一切職務權限,接受進一步調查。李建平因揭發有功,經廠領導研究決定,提拔為後勤科科長,全麵負責科室事務。傻柱則因協助調查,獲廠裡表揚,食堂的夥食標準還漲了一級。
許大茂縮在屋裡,聽說秦科長被降職,臉色陰晴不定。他知道,自己這回算是徹底站錯了隊,秦科長翻盤無望,他得趕緊想辦法洗清自己。可婁曉娥的眼神,像刀子一樣盯著他,讓他心裡直發毛。
李建平站在後勤科的辦公室裡,點上一根煙,望著窗外的廠房,嘴角勾起一抹笑。他知道,這場鬥爭雖暫時告一段落,但廠裡的暗流從未停息。秦科長雖被降職,可他背後的關係網還在,接下來的日子,隻會更加凶險。
傻柱拎著把大掃帚,哼著小曲兒清掃著院子,嘴裡嚷嚷:“建平,乾得漂亮!秦科長那老狐狸,這回總算吃癟了!不過,廠長為啥保他?你說,這事兒是不是還沒完?”
李建平吐了個煙圈,沉聲道:“柱子哥,廠裡的水深著呢。秦科長有背景,廠長保他也是沒辦法。但咱們手裡有證據,專案組的調查不會停。接下來的局,咱們得走一步看三步!”
四合院的夜晚又恢複了幾分平靜,月光灑在青石板地上,映出一片清冷。
秦科長被降職的消息像一顆石子丟進湖麵,激起層層漣漪。
街坊鄰裡私下議論紛紛,有人拍手稱快,有人卻暗自揣測,這廠裡的水究竟有多深。
許大茂縮在自家小屋裡,煤油燈下,他的臉陰沉得像暴風雨前的烏雲。
他點上一根煙,狠狠吸了一口,煙霧在昏黃的燈光下繚繞,遮不住他眼中的煩躁和怨毒。
秦科長這棵大樹倒了,許大茂算是徹底失了靠山。
他原以為攀著秦科長能混個好前程,沒想到這老狐狸翻船這麼快,連帶著他也被拖進了泥潭。
廠裡現在風向變了,李建平當上了後勤科科長,傻柱得了表揚,連食堂的夥食都漲了一級,唯獨他許大茂,成了四合院裡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街坊鄰裡看他的眼神,帶著幾分嘲笑和防備,婁曉娥更是冷著臉,連句話都不願多說。
更讓許大茂火大的,是家裡父母的催促。
昨天他剛接到一封老家的來信,父母在信裡劈頭蓋臉地罵他,說他跟婁曉娥結婚這麼多年,連個孩子都沒生出來,丟儘了許家的臉。
信裡還夾著幾句狠話,說要是再沒動靜,就讓他把婁曉娥休了,另娶一個能生娃的媳婦。
許大茂讀完信,氣得把信紙揉成一團,摔在地上,嘴裡罵罵咧咧:“婁曉娥,你個不下蛋的母雞!害我丟人現眼,還敢給我甩臉子!”
這天晚上,許大茂喝了點悶酒,借著酒勁兒,火氣越燒越旺。
婁曉娥端著碗稀飯,剛進屋,就見許大茂歪在炕上,眼神陰鷙地盯著她。
她皺了皺眉,放下碗,冷聲道:“許大茂,你又喝多了?有話就說,彆在這兒瞪眼!”
許大茂冷笑一聲,猛地起身,一把抓過桌上的搪瓷杯,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濺,嚇得婁曉娥一哆嗦。
“說?我說什麼?婁曉娥,你還真當自己是千金小姐了?我在廠裡丟了臉,家裡被爹媽罵,都是因為你!”
他指著婁曉娥的鼻子,酒氣熏天,“你看看你,嫁過來這麼多年,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還敢跟我甩臉子?你算個什麼東西!”
婁曉娥氣得臉色發白,咬著牙道:“許大茂,你少血口噴人!孩子的事兒,怪我一個人?你自己啥德行,心裡沒數?整天在外麵惹是生非,現在秦科長倒了,你沒靠山了,就拿我撒氣?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這話像一記耳光,扇在許大茂臉上。
他眼睛一瞪,酒勁兒上頭,猛地衝上去,揚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婁曉娥臉上。
婁曉娥猝不及防,踉蹌退了兩步,捂著臉,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她盯著許大茂,聲音顫抖:“許大茂,你敢打我?”
“打你怎麼了?老子還想休了你呢!”
許大茂紅著眼,吼道,“你不看看四合院誰不笑話我?李建平、傻柱,一個個騎到我頭上,你還幫著他們擠兌我!婁曉娥,你是不是看上傻柱那傻大個兒了?說!你是不是跟他有一腿?”
婁曉娥氣得渾身發抖,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許大茂,你混蛋!你胡說八道什麼?我跟你過日子,受夠了你的窩囊氣,現在你還敢動手?我告訴你,這日子我不過了!”
她轉身要走,許大茂一把拽住她胳膊,狠狠一甩,把她推倒在炕上,嘴裡還罵著不堪入耳的話。
從這天起,許大茂像是變了個人,對婁曉娥的折磨變本加厲。
稍有不順心,他就冷嘲熱諷,甚至動手推搡。
婁曉娥臉上時常帶著青紫的痕跡,眼神也從憤怒變成了深深的疲憊和絕望。
她想過回娘家,可一想到婁家的臉麵,又強忍著沒走。她知道,許大茂現在是狗急跳牆,若自己真走了,他怕是要鬨得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