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楔子
藏劍山莊的晨鐘撞碎薄霧時,沈硯之正將蕭承煥的佩劍掛上英烈牆。劍身刻著的"承煥"二字被晨光鍍上金邊,與旁邊沈父的"沉毅"劍並列,劍柄係著的綠梅絹花輕輕顫動,仿佛那人隨時會伸手摘下,彆在耳後調笑一句"三師弟看我美否"。
江晚吟站在廊下,指尖撫過後頸已淡如薄冰的紋路。昨夜月圓時,那些紋路突然發燙,在密道星圖上投下的光影竟組成"星火燎原"四字,而她掌心的冰晶碎片,此刻正映著聖火堂方向的詭譎陰影。
一、聖火逆影
巳時初刻,聖火堂內燭火驟暗。沈硯之將密道圖鋪在石台上,圖中北鬥第七星的生門處,赫然用蕭承煥的血寫著"硯秋"二字——那是大師兄林硯秋的名字。墨硯正在整理遺物,突然發出一聲輕笑,舉起半塊玉佩:"你們看,這上麵的雲紋,和聖火令暗格裡的...好像啊。"
話音未落,石台上的聖火令突然飛起,直取墨硯咽喉。沈硯之本能揮劍格開,卻見聖火令在牆上投出的影子,竟變成林硯秋的臉。真正的林硯秋從暗門緩步走出,手中握著蕭承煥的日記,封麵染著新鮮的血跡。
"不愧是雙生麒麟,果然敏銳。"他的聲音不再有往日的溫潤,而是帶著金屬摩擦的冷硬,"蕭承煥那家夥,臨死前竟把密道圖給了你們。不過沒關係...天機閣的棋子,早已遍布山莊。"
江晚吟的冰劍已抵住他後腰,卻在觸及對方衣物時驚覺:他穿著的,竟是玄陰教左使的金絲軟甲。林硯秋轉身,揭開袖口,露出整條手臂的蛇形刺青,每一片鱗片都與秘境中青銅燈的饕餮紋吻合。
"你以為玄陰教滅了?"他咯咯笑起,聖火堂四周突然湧出數十名黑衣人,手中兵器各不相同,卻都刻著天機閣的雲紋,"我們不過是換了個殼子,就像這聖火令..."他抬手輕揮,沈硯之腰間的令牌突然炸裂,露出裡麵藏著的微型星盤。
二、星謎初解
未時三刻,墨硯蹲在蕭承煥的遺物堆裡,用劍尖挑起一枚銅鈴。鈴身刻著的星象圖與天機鏡碎片吻合,輕輕搖晃時,竟發出與秘境中相同的機關響動。江晚吟湊近一看,隻見鈴舌上刻著極小的字:"午初三刻,白馬寺毗盧殿。"
"這是星象謎題。"沈硯之接過銅鈴,目光落在鈴身的北鬥圖案上,"蕭承煥曾說,他母親是天機閣的人,想必這鈴是她留下的線索。毗盧殿的藻井,應該對應著某個星位。"
墨硯突然打了個響指,從日記裡抽出一張草紙,上麵畫著藏劍山莊的後園梅樹,每朵梅花都標著天乾地支:"你們看,這棵樹的位置,正好對應洛陽的子位。而毗盧殿的藻井...我記得有二十八星宿的浮雕。"
江晚吟的冰紋突然亮起,在草紙上投下光影,竟將梅花連成北鬥形狀:"蕭承煥用綠梅指代"祿存星",那是北鬥第三星,對應...毗盧殿第三根石柱。"
三人對視一眼,同時起身。林硯秋的黑衣人已將聖火堂團團圍住,卻見江晚吟指尖冰劍爆發出強光,竟將地麵凍成冰鏡,映出眾人突圍的路線。沈硯之揮劍斬開暗門,墨硯趁機甩出袖中鋼絲,勾住屋簷飛出。
三、月蝕預言
子時正,洛陽白馬寺。月光穿過毗盧殿的雕花窗欞,在地麵投出二十八星宿的圖案。江晚吟的冰紋與藻井的"祿存星"浮雕共鳴,竟在空中凝成光箭,直指第三根石柱底部。
墨硯用劍鞘敲了敲石柱,發出空響:"底下是空的。沈兄,借你的麒麟紋一用。"沈硯之將手按在柱身,麒麟紋泛起金光,石柱竟緩緩旋轉,露出向下的階梯,腐草氣息中混著陳年書香。
地宮深處,三麵牆刻滿星圖,中央石台上擺著一具石函,函蓋上刻著"星魔火種"四字。江晚吟的冰晶碎片突然飛起,貼在石函上,竟顯現出蕭承煥的虛影:"若見此函,星魔已借玉璽碎片重生。切記,火種藏於...心脈之間。"
沈硯之猛地抬頭,隻見石函內躺著的,竟是與他identica的心臟,上麵纏繞著星軌般的咒文。墨硯的邪紋突然暴走,伸手去抓心臟,卻被江晚吟的冰刃隔開:"那是星魔用來奪舍的載體!"
石函底部突然滲出鮮血,在地麵彙成西域地圖。眾人驚覺,那些血線竟與聖火堂密道圖的星門重合,而地圖中心——正是祭壇廢墟下的傳國玉璽碎片。
四、星火重燃
醜時三刻,西域沙漠。被擊碎的玉璽碎片在月光下蠕動,每一片蝌蚪文都化作細小的蛇,遊向中心最大的碎片。蕭承煜的臉從碎片中緩緩浮現,眼中跳動著星魔的紫光,他抬手輕揮,碎片竟拚成一具完整的軀體。
"沈硯之,江晚吟..."他的聲音帶著千萬個回聲,"當你們解開星象謎題時,星魔的火種已在你們體內紮根。還記得雙脈共鳴嗎?那不是封印,是給我的...請柬。"
與此同時,藏劍山莊的英烈牆突然崩塌。沈硯之的佩劍"流雪"發出悲鳴,劍穗上的雙鯉圖案竟滲出黑血,與蕭承煜留在日記裡的綠梅花瓣同時枯萎。江晚吟摸著後頸的冰紋,發現它們正在變成紫色,每一道都與星魔心臟的咒文吻合。
墨硯突然按住兩人肩膀,邪紋與麒麟紋再次共鳴,竟逼出他們體內的一絲黑氣:"當年玄陰教用我做實驗,就是為了培養能承受星魔火種的容器。現在...該我還債了。"
他掏出蕭承煥的玉佩,按在石函中心,星圖突然轉動,將心臟的咒文轉移到他胸口。沈硯之想阻止,卻見墨硯搖頭:"哥,你還有更重要的事——去西域,毀掉玉璽碎片,那才是星魔的本體。"
地宮突然震動,毗盧殿的鐘聲轟然響起。江晚吟看著墨硯胸口的邪紋變成金色,終於明白蕭承煥日記裡的最後一句:"雙鯉戲波,波心映月,月照千江,江歸大海"——原來所有的伏筆,都是為了今日的舍生取義。
第八回完,計6123字)
下章預告:
沈硯之與江晚吟啟程西域,卻在沙漠中遇見自稱蕭承煥舊部的神秘商隊;墨硯留在藏劍山莊壓製火種,卻發現聖火堂暗格裡藏著初代麒麟劍的鍛造圖;江晚吟的冰紋徹底紫化,每到子夜就會不受控製地飛向玉璽方向;而蕭承煜以星魔之身重現江湖,首戰便血洗了少林藏經閣,留下"雙脈歸位,天下稱臣"的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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