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春陽協和
第四章四月仲春·春分致和
回目：
楔子·青蘅清響
清平樂）
陰陽均分，雷動生玄暈。
木火乘金傷肺本，辛涼清裡堪問。
薄荷輕散浮熱，石膏涼透肌深。
麥冬潤肺生津，四象和合歸真。
第一節春分祭·玄鳥至時陰陽判
乙巳年二月十五日，春分交節時分，藥王穀的“陰陽台”上燃起九盞青鸞燈。青珩仙子身著陰陽魚紋廣袖，手持“測影圭”立於台中，隻見圭表之影恰長一尺五寸，正是“晝夜均，寒暑平”的象征。守台仙童阿槿捧著《周髀算經》藥注本，書頁上“春分者，陰陽相半也”幾字映著晨光。
“玄鳥至！”阿櫟忽然指著天際驚呼。但見一群燕子口銜青泥飛來，泥中竟裹著焦黑的羽毛，每片羽毛上都烙著“丙丁”火）字樣。青珩瞳孔微縮，測影圭表麵突然浮現裂紋，裂紋走向竟與《火運圖》中的“木火刑金”線完全重合。
“快取‘五氣朝元鏡’！”她話音未落，鏡麵已映出西方景象：瘟神窟所在的火山口騰起赤雲，雲中有赤鳥振翅，翅間飛出“炎上”二字——正是司掌“火金相搏”的邪祟“火金使”。青珩腕間薄荷香囊突然發燙，囊中的新芽竟瞬間開花，花瓣卻呈半紅半白之色，恰似木火與金氣交爭。
“今歲太角木運，又逢厥陰風木司天，”她輕撫鏡麵，鏡中浮現出五運六氣表，“木氣太過則生火，火盛則克金，肺金受刑，必生咳喘之患。”阿槿指著鏡中赤鳥：“那鳥翅有金芒，莫非是‘金從火化’？”青珩頷首：“金被火熔，反成燥烈之毒，此乃‘母病及子，子複乘母’之變。”
第二節木火刑·肺熱咳喘現端倪
未及祭儀結束，穀中突然傳來此起彼伏的咳喘聲。但見藥田裡的貝母、杏仁等化痰藥紛紛蜷曲，葉片上凝結著赤色斑點，恰似肺中咯血之象。青珩急取“脈診草”檢測，草莖竟呈現“浮數”之象——此為風熱襲肺的脈象特征。
“速召石膏仙子、麥冬仙子！”她揮手祭出薄荷冰珀，冰珀卻不再泛霜，反而滲出熱汗般的水珠——薄荷雖辛涼，卻難以獨抗亢盛之火。少頃，兩位仙子踏雲而至：石膏仙子身著素白蟬翼紗，腕間懸著“白虎紋”玉鐲；麥冬仙子青衣曳地，發間插著麥冬草編的“留青簪”。
“青珩妹妹，”石膏仙子展開《清熱經》，書中“熱者寒之”四字被烈焰包圍，“我感應到西方有‘陽明燥火’東來，此火非石膏不能清。”麥冬仙子則取出“玉竹露”：“燥火傷陰，需以甘寒滋潤，我這露水中封著立冬時的第一片霜花，最能潤肺生津。”
青珩點頭，目光落在春分祭的供品上——案上擺著薄荷、石膏、麥冬，及少許粳米。她忽然靈光一閃：“有了！可仿‘白虎湯’之意，以薄荷代麻黃，石膏為君，麥冬為臣，粳米為佐使，成‘辛涼清裡’之劑。”
第三節煆石膏·白虎神威鎮燥火
眾人行至“庚辛爐”前，此爐專煉金石之藥，爐壁刻著“金生水”卦象。石膏仙子將整塊石膏置於爐中，輕揮衣袖，爐中竟騰起白色火焰——此乃“金氣所化之火”，能去石膏之悍烈，存其清熱之性。青珩則取薄荷尖七枚，懸於爐頂“離火位”，以火煉其辛散之力，使其“升而不過”。
“石膏需煆至‘存性’，”石膏仙子指點阿櫟，“觀其色，外白裡青，方合‘金中藏木’之象；聞其氣，辛涼中帶微鹹，正是‘金生水、水生木’之征。”麥冬仙子則將玉竹露灑在粳米上，米粒竟化作透明狀，隱隱可見“胃”字紋路——此乃“培土生金”之法。
忽聞西方傳來尖嘯，火金使駕著赤雲殺至，手中“火金鞭”揮出丈高火焰，所過之處，藥田化作焦土，竟在地麵燒出“肺熱”二字。青珩不慌不忙，將煆好的石膏研成細粉，與薄荷、麥冬、粳米同置石臼，以“河圖搗法”研磨：先搗九次金之成數），再搗六次水之成數），最後搗三次木之生數）。
搗畢，臼中竟浮現出白虎虛影，白虎張口一吸，赤雲頓時矮了三尺。“此乃‘白虎湯’之神化，”石膏仙子解釋，“白虎屬金，主秋令，能清肅肺熱；薄荷屬木，主春令，能透達表邪，二藥相伍，如春秋合德，共製夏火之淫。”
第四節戰邪祟·辛涼清裡顯奇功
火金使見勢不妙，驅使赤鳥群吐出“火金毒霧”，霧氣中“喘”“咳”二字猙獰可怖。青珩揮袖撒出藥粉，藥粉遇霧即化作甘霖，每滴雨珠都分成兩半：上半透明如露麥冬之潤），下半乳白如漿石膏之清），中間以青色絲縷相連薄荷之通）。
“看清楚了，”她對阿槿朗聲道，“此霧乃‘火刑金’所致，需分而治之：石膏清裡熱，麥冬養肺陰，薄荷透表邪，粳米和胃氣，四者合為‘清、潤、透、和’四法。”但見雨珠落入毒霧，立刻激起“辛涼”與“甘寒”的雙重氣浪，將“火金”二字拆解為“火”“金”單字，各自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