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回神話傳說:山萸仙蹤·冬至養藏
楔子·一陽複始
《周易·複卦》曰:“反複其道,七日來複,天行也。”冬至時節,陰極陽生,如《素問·脈要精微論》所言:“冬至四十五日,陽氣微上,陰氣微下。”懸壺穀中山茱萸得“先天一陽”之氣,需在封藏與萌動的博弈中,悟透“靜動互涵”的真機。且看青黛仙子如何借藏精仙子的靜守之法,合啟陽仙子的動散之術,在伏羲仙師的點化下,煉就山茱萸“靜中含動”的至妙功效。
第十九回
一·陰極陽生蟄蟲映萌動
十一月節,冬至初至,懸壺穀中冰堅地坼,藥田的人參、鹿茸覆雪如被,然雪下卻有嫩芽欲破。青黛立於藥田之畔,見山茱萸的陰陽魚果實竟分化為兩半:左半顆如冬眠蟄蟲,表麵凝結著紫黑色靜液,狀如古玉,顯“腎主封藏”之象;右半顆似初陽萌動,內部湧動著赤金色動氣,形如流霞,現“一陽來複”之態。
“《靈樞·本神》雲:‘腎藏精,精舍誌,故靜者為精,動者為氣。’”青黛低語,以玉匣封存靜液,匣中立刻浮現龜甲紋路,如《洛書》龜象;以金函收納動氣,函內隱約有龍紋流轉,似《河圖》龍圖。子時初刻,冬至的第一縷一陽之氣漫入藥田,靜液竟化作玄龜,潛入左株根部,銀脈如古篆封印;動氣則凝成赤龍,盤旋右株枝頭,金紋似甲骨文閃爍,正是“靜極生動,動由靜生”的具象化。
青黛忽見左株根部靜液紋路勾勒出“湧泉穴”腎井穴)的位置,右株動氣龍紋裡顯露出“命門穴”督脈穴)的輪廓——湧泉為腎經起點,命門為督脈要害,正是“腎督相通,先天之本”的經絡印證。她取出“陰陽轉化儀”觀測,兩穴之間的紫黑氣與赤金氣如環無端,暗合“太極生兩儀”的宇宙真機。
二·藏精獻丸地黃守封藏
醜時正,北方水位飄來沉鬱藥香,一位身著墨色道袍的仙子踏人參而至。她鬢插熟地花,袖藏山萸肉香,正是掌管靜藥的藏精仙子。其身後跟隨十二藥童,各持封藏之藥:首童挑熟地,次童挎山萸肉,三童抱山藥,四童提枸杞,五童攜五味子,六童挎芡實,七童抱蓮子,八童提桑螵蛸,九童攜牡蠣,十童挎龍骨,十一童抱龜板,十二童提鱉甲。
“青黛仙子,此草靜氣不足,當以靜藥守之。”藏精聲如古鐘,“《神農本草經》言:‘熟地,填骨髓,長肌肉,生精血,補五臟。’熟地甘溫,山萸肉酸溫,山藥甘平,此三藥如三垣之壁,可固腎藏精,封固先天。”
說罷,她揮手布下“封藏十二陣”:熟地居北方坎卦位,山萸肉立東北艮卦位,山藥鎮西北乾卦位,枸杞、五味子等分守中央四隅,其餘藥童按“腎合膀胱”之法,將芡實、蓮子布於下焦,牡蠣、龍骨布於上焦。十二藥童同時施法,藥香化作十二道黑氣,如十二辰之水,籠罩山茱萸左株。
靜液遇封藏陣,玄龜竟分化為十二靈龜,各馱靜藥末,沉入湧泉穴紋路。左株銀脈封印更密,如層層壁壘;右株動氣卻因此凝滯,顯“靜過動止”之過——赤龍蜷縮成蚓,金紋中滲出紫血,竟暗合“靜極生陰,陰盛格陽”的五行逆亂。
三·啟陽論湯四逆通陽氣
寅時三刻,南方火位傳來烈藥辛香,一位身著赤色道袍的仙子駕附子而至,正是掌管動藥的啟陽仙子。其周身環繞二十四味動藥,以附子、乾薑、肉桂為首,細辛、吳茱萸、花椒次之,組成“四逆二十四將”。
“藏精仙子差矣!”啟陽聲如洪鐘,“一陽不振,當以動藥通之。《傷寒論》言:‘四逆湯,治少陰病,四肢厥逆,脈微欲絕。’附子辛熱,乾薑辛溫,肉桂甘熱,此三藥如三軍之帥,可溫通陽氣,破陰回陽。”
言畢,她拋出“四逆二十四將”,藥香化作二十四道赤氣,如二十四節氣之火,灼燒山茱萸右株。附子居南方離卦位,乾薑立東南巽卦位,肉桂鎮西南坤卦位,細辛、吳茱萸分守四隅。動氣遇動藥,赤龍竟化作二十四火龍,各馱辛熱藥,撲向命門穴龍紋。右株金紋熾盛,如烈火燎原;左株靜液卻因此沸騰,顯“動過耗靜”之態——靈龜甲裂,銀脈中滲出赤漿,竟是“動極生陽,陽盛傷陰”的五行失衡。
四·伏羲點化靜動需互涵
卯時正,天際傳來河圖洛書之象,伏羲仙師駕雲而至,手中托八卦太極圖。其身後隨一童子,肩挑“先天”藥箱,箱麵刻著“一陰一陽之謂道”八字。
“爾等可知,《太極圖說》雲:‘動而生陽,靜而生陰,動靜互涵,乃成太極。’”伏羲以玉指點化山茱萸,太極圖中黑白雙魚竟化作山茱萸果實陰陽二象,“今此草靜動分離,非先天之本然。需靜中求動,動中求靜,此乃‘複其見天地之心’之理。”
說罷,他取山茱萸果肉酸溫)與熟地甘溫)、附子辛熱)混合,以“酸甘化靜,辛甘化動”之法,灑在兩半株之間。奇跡立時顯現:靜液化作深淵,如“靜中有動”;動氣凝成朝陽,似“動中有靜”。深淵與朝陽在中央“玄關一竅”處交融,凝成“先天一炁”之象,正是“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的奇妙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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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又展開《周易·複卦》爻辭,朗聲道:“‘複,亨。出入無疾,朋來無咎。’今以山茱萸酸收靜)涵熟地之靜,辛散動)通附子之動,此乃‘一陽複於靜中,靜極而動’之法。”話音未落,山茱萸枝頭升起白氣肺金),根部湧出黑氣腎水),白黑二氣在半空凝成“地天泰卦”,卦象中天地交而萬物通,靜動和而先天複。
五·複卦煉劑一陽複始丹
辰時初,青黛依伏羲之訓,煉製“一陽複始丹”。她特選冬至當日子時231點)取先天之氣,以此時為“一陽初動”之時。先以熟地八錢、山萸肉五錢、山藥五錢,用冬至新水竹根水)煎取靜液,封固腎藏;再以附子三錢、乾薑二錢、肉桂一錢,用冬至新火檀木之火)煎取動氣,溫通命門;另取山茱萸果肉六錢、甘草二錢,磨成酸甘漿汁,調和靜動;最後以蜂蜜五錢收膏,共入丹爐。
丹爐中,靜液置於北方水位,動氣置於南方火位,酸甘漿置於中央土位,蜂蜜分置東西木金位。青黛運起“先天一炁訣”,左手掐坤卦訣靜),右手捏乾卦訣動),口中默誦《地黃丸》合《四逆湯》方歌:“地黃丸中熟地黃,山萸山藥共成方;四逆湯中薑附草,回陽救逆振中陽。”
但見藥料化作黑、赤、黃三色煙霧,在爐中形成“先天太極陣”:黑氣靜)居北,赤氣動)居南,黃氣土)居中,三色煙霧旋轉交融,最終凝成紫金色丹丸,表麵浮現出“一陽複始”四個蝌蚪文,字中隱隱有混沌初開之態。
“妙哉!此丹方以地黃丸靜守封藏為體,四逆湯動通陽氣為用,山茱萸、甘草調和陰陽為佐使,更借冬至先天之氣,得‘靜動互涵,陰陽不測’之效。”伏羲點頭讚許,“觀此丹色紫金,正合‘先天一氣,混沌未分’之理;質凝而不滯,恰合‘動中有靜,靜中有動’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