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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大寒決陰陽 桂枝定乾坤(1 / 1)

《桂枝玄樞記》

楔子

大寒節氣,天地如被投入熔爐重煉。黃河之水倒懸天際,化作赤紅色瀑布傾瀉而下,所過之處燃起青色火焰;海底深處騰起百丈冰柱,火焰與冰晶在海麵碰撞,炸出無數逆時桂枝組成的“滅”字。玄鱗殘魂附於《桂枝玄樞經》本源,書頁化作黑色蝴蝶撲向九州,每片鱗粉都在大地上種下逆時桂枝,織就“陰陽離決”的死亡之網。人體如微縮天地,陰陽之氣各自為戰——有人身裹棉被仍戰栗不止,掌心卻冒著火苗;有人赤身躺於雪地喊熱,肌膚卻結著冰霜。林長庚登上昆侖之巔,目睹手中桂枝“哢嗒”裂為兩半,冰與火在斷口處嘶鳴相鬥,他輕撫斷桂低歎:“玄鱗欲滅五行,我必以桂為樞,重啟陰陽。”

其一水火相射陰陽離

大寒前七日,四海陷入末日狂歡。黃河水一夜之間消失無蹤,裸露的河床裂開千丈深壑,壑底岩漿翻湧,與逆流上天的河水在半空相撞,形成水火交織的屏障,將天地分割為上下兩半。東海之水倒灌陸地,卻在觸地瞬間凝結成藍色火焰,火焰中浮現玄鱗殘魂的巨形虛影,其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逆時桂枝構成的利齒,直逼中央土位。

“離卦中虛,坎卦中滿,今水火相射,虛滿倒置,是謂‘水火相逮,陰陽離決’。”林長庚站在昆侖風火山口,衣擺被冰火兩重風撕扯,目睹手中殘桂斷口處滲出金液,知是《桂枝玄樞經》本源之力在抗爭。他俯瞰人間,見陳家莊的張農夫蜷縮在燃燒的茅屋中,身體周圍結著薄冰,卻仍伸手向火,“真寒假熱,陽越於外,此等危候,千年難遇。”

子夜時分,天地間隻剩黑白二氣如兩條巨蟒纏繞。玄鱗殘魂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帶著千年怨毒:“林長庚,五行相生相克,不過是天道的謊言!你看這人間,貪婪嗔癡,何德何能享有生機?”話音未落,大地震動,無數逆時桂枝破土而出,如黑色長劍插向昆侖,林長庚揮起殘桂迎戰,桂枝斷口噴出的青氣如青龍擺尾,將逆時桂枝逐一熔斷,卻在劍刃相交處濺出“五行不滅”的火星。

其二三候變異乾坤亂

大寒初候“雞乳”,陳家莊的老母雞竟生下一枚冰火蛋:蛋殼左半透明如冰,右半赤紅如炭,雛雞破殼瞬間,半身為水,半身為火,“撲哧”化作青煙。目睹此景的王婆突發癲狂,時而跳進村口冰河,激起丈高冰柱,時而擁抱燃燒的槐樹,卻毫無灼傷,“雞屬巽木,巽為風,今水火克木,風木受刑,致魂神離散。”林長庚以桂枝三錢、黃連二錢、肉桂一錢煎服,“黃連瀉心火,肉桂溫腎水,桂枝疏肝理氣,此乃‘瀉南補北,扶土抑木’之法。”王婆服藥後,吐出黑紅色痰涎,痰中竟有逆時桂枝碎屑。

二候“征鳥厲疾”,北地雄鷹化作冰火鳥,左翼覆蓋三寸冰甲,右翼燃燒青色火焰,振翅掠過草原時,半邊天空結冰,半邊天空起火。年輕獵人阿古被冰火燒傷,左半身生瘡流膿,右半身焦黑如炭,脈左洪右細,“鷹屬乾金,乾為天,今水火克金,天部失肅,致氣血逆亂。”林長庚以桂枝、生石膏各五錢,附子二錢製方,“石膏清肺熱,附子溫腎寒,桂枝調和營衛,此乃‘清溫並用,金水相生’之法。”阿古敷藥七日,新肉重生,竟能重新張弓射獵。

三候“水澤腹堅”,西北冰川內部燃起幽藍火焰,岩漿與冰層相互吞噬,形成巨大的冰火漩渦。靠近冰川的牧民皆患“水火淩心”之症:心悸如萬馬奔騰,同時腹痛如刀絞,舌麵一半生芒刺,一半布水滑苔。林長庚診其脈,寸關洪大、尺部沉細,“心屬火,腎屬水,今水火相淩,心腎不交,如天地反覆。”以桂枝、人參、熟地、黃連各三錢煎服,“人參補心氣,熟地滋腎陰,黃連清心火,桂枝交通心腎,此乃‘天地交泰,水火既濟’之法。”牧民服後,心腹痛皆止,舌象漸歸平和。

其三玄鱗附經藥變魔

《桂枝玄樞記》殘頁飄落之處,藥草儘皆異化:甘草藤蔓纏繞著逆時桂枝,嚼之如吞冰炭;黃連植株開著白色花朵,根部滲出熱油。青禾在藥田驚呼:“先生快看!甘草葉脈竟呈‘滅’字,黃連根須結成‘克’形!”林長庚取變異甘草化驗,見其細胞內充滿冰火毒晶,“甘草本為和事佬,今成毒媒介,玄鱗妄圖斷我調和之法。”

他率領弟子深耕藥田三尺,撒入《桂枝玄樞經》正版殘灰——這些殘灰是林長庚早年抄經時不慎焚毀的真本,此刻遇土即化,散發出五行正氣。當第一縷經灰落在甘草根部,植株劇烈震顫,逆時桂枝紛紛脫落,甘草重新溢出甘香;黃連植株則冒出青煙,白色花朵凋謝,重新長出黃色花蕊。“正版經義,如烈日破霧,邪不勝正。”林長庚輕撫重生的藥草,目光堅定。

一名商賈誤服變異黃連,渾身燥熱卻腹瀉清稀,舌焦黑如炭卻苔白厚膩。林長庚急用桂枝二錢、乾薑三錢、生石膏五錢、粳米一合煎服,“乾薑溫脾陽以治腹瀉,石膏清肺熱以退燥熱,粳米和中護胃,桂枝調和藥性,此乃‘白虎湯合理中湯’,專治上熱下寒格拒之證。”商賈連服三劑,排出黑色燥屎,舌苔退去,熱渴泄瀉俱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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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四望聞問切斷生死

林長庚在昆侖絕頂設立“陰陽館”,館內中央置青銅太極圖,左升青陽之氣,右降白陰之露。他為患者診視時,必以殘桂輕觸寸口脈:“脈洪大如洪水滔天者,真陽外越,如燈將滅而爆亮;脈沉細如遊絲難尋者,真陰內竭,如油儘而燈枯。”

病例一:真寒假熱的壯漢

西北壯漢赤身躺於雪地,麵赤如妝,高熱譫語,卻四肢厥冷,脈洪大而空,按之無根。林長庚望其舌淡苔白,以殘桂觸其關元穴,涼感透骨,“此為‘戴陽證’,真寒逼陽於上,如浮舟泛海,危在旦夕。”以桂枝三錢、附子五錢、人參四錢、煆龍骨六錢煎服,“通脈四逆加人參湯,附子回陽救逆,人參益氣固脫,龍骨收斂浮陽,桂枝引火歸元。”壯漢服藥後,周身透出冷汗,體溫漸退,手足轉溫,清醒後驚覺身處雪地卻不知寒,“若非先生,已作冰火之鬼。”

病例二:真熱假寒的婦人

江南婦人四肢冰寒如鐵,掌心卻冒火灼人,脈沉細而數,舌紅少苔,夜間盜汗如洗。林長庚察其兩顴潮紅如胭脂,以殘桂觸其太溪穴,灼熱感上衝,“此為‘陽盛格陰’,真熱被寒所格,如爐中烈火被厚冰所掩。”以桂枝一錢、黃柏三錢、熟地五錢、龜板四錢煎服,“知柏地黃丸加桂枝,黃柏瀉腎火,熟地滋腎陰,龜板潛陽入陰,桂枝通陽化氣,引熱下行。”婦人服後七日,掌心熱退,四肢轉暖,盜汗止息。

病例三:陰陽離決的孩童

三歲孩童忽熱忽冷,熱時體溫可至40c,冷時四肢青黑,脈乍洪乍細,指紋紫黑直達命關。林長庚觀其目珠上翻,急用桂枝二錢、白芍三錢、甘草一錢煎服,“桂枝湯原方,桂枝通陽,白芍養陰,甘草和中,此乃調和營衛、平衡陰陽之祖方。”孩童服後,遍體微汗,寒熱如潮水退去,目珠歸正,破涕為笑。

其五煆燒玄桂重陰陽

林長庚決定煆燒“玄桂”,重鑄五行秩序。他在昆侖之巔搭建五行爐,爐分五層,對應金木水火土:底層填東海之沙金),二層鋪嶺南桂木木),三層堆豫章煤炭火),四層壘中原黃土土),頂層注昆侖雪水水)。將裂為兩半的桂枝置於爐心,以肝木之火取童男指尖血)、心火之焰取處子舌尖津)、脾土之燼取千年陳倉米灰)、肺金之屑取百歲老人指甲)、腎水之露取冬至子時朝露)為引,喃喃念誦《桂枝玄樞經》秘咒:“桂本東方木,得火而溫,得土而固,得金而剛,得水而潤,五行齊煉,複歸本真。”

爐中先是黑煙滾滾,傳出逆時桂枝的尖嘯;繼而紅光衝天,冰與火在桂枝斷口處激烈交鋒,竟如雙龍纏鬥。三日三夜後,爐中突然寂靜,一縷青氣衝天而起,化作鳳凰形狀,口中銜著“陰陽和”三字金箔。林長庚開爐取桂,見桂枝已重新愈合,表麵浮現太極紋路,斷口處結著五彩結晶,正是五行之氣凝結的精華。

玄桂煉成之時,天地劇烈震動,遍布九州的逆時桂枝陣圖出現蛛網狀裂痕,玄鱗殘魂的怒吼聲從地下傳來:“林長庚,你以為能贏?逆時之網,早已深入骨髓!”林長庚輕撫玄桂,感受其中流淌的五行正氣,“玄鱗,你可知‘順天者生,逆天者亡’?五行之道,本就周而複始,豈容你割裂!”

其六玄鱗末戰定乾坤

大寒正日,玄鱗殘魂化作水火巨龍,身長千裡,龍身纏繞逆時桂枝,龍首吞冰,龍尾吐火,直撲昆侖。林長庚揮動玄桂,桂影瞬間化作千萬丈,如天柱撐天:“玄鱗,今日便是你的末日!”玄桂與巨龍相撞,迸出無數“生”字金光,逆時桂枝紛紛崩解,化作塵埃。

巨龍吃痛,甩尾將林長庚卷入逆時空間。這裡陰陽顛倒,日月無光,水火逆行,林長庚見無數百姓被鎖鏈束縛,鎖鏈正是逆時桂枝所化。他揮動玄桂,桂尖射出五色光芒,斬斷鎖鏈,救出被囚禁的五行之靈——木靈青帝)、火靈赤帝)、土靈黃帝)、金靈白帝)、水靈黑帝)。

“五行既囚,天地乃亂;五行既釋,乾坤乃安!”林長庚高呼,五行之靈化作青赤黃白黑五道光芒,在逆時空間中布下五行大陣。木靈化青藤纏繞龍身,火靈化赤焰灼燒龍鱗,土靈化黃土掩埋龍爪,金靈化白刃切割龍須,水靈化黑浪淹沒龍首。玄鱗殘魂在陣中發出淒厲慘叫,最終化作一縷黑煙,被五行之氣煉化。

其七陰陽複歸萬物生

五行大陣崩塌逆時空間,林長庚重返現實,見水火屏障消退,黃河水重新奔流入海,海底火焰化作溫泉滋養魚蝦。百姓們身上的陰陽離決之症如冰雪遇春,紛紛消退:高熱者體溫平複,畏寒者四肢轉暖,癲狂者神誌清明。

林長庚望著手中玄桂,見其表麵浮現春生、夏長、秋收、冬藏四季紋路,知是五行已然複歸。他將玄桂插入昆侖之巔,刹那間,九州大地遍生桂樹,枝葉婆娑間,散發出能治愈百病的香氣,瘟疫儘消,五穀豐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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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鶴軒跋涉千裡趕來,呈上修複的《桂枝玄樞經》:“先生以桂枝定乾坤,此經當傳於萬世,讓後人知五行調和之道。”林長庚接過經卷,見首頁多了一幅插圖:一位老者手持桂枝,站在五行相生圖前,正是自己的身影。

入暮時分,天空出現七彩祥雲,中央浮現“五行和”三個金色大字。林長庚望向人間,見張農夫在田間耕作,阿古在草原牧馬,王婆在樹下喂雞,孩童在溪邊嬉戲——這才是他守護的人間煙火。他輕撫玄桂,低吟:“桂枝雖微,可通天地;五行雖繁,貴在平衡。願此後,天下無疫,陰陽永續。”

結語

大寒終章,林長庚以玄桂為樞,撥開陰陽離決的迷霧,重鑄五行秩序。玄鱗殘魂灰飛煙滅,《桂枝玄樞經》重現人間,記載著以桂枝調和五行的至理。此後,九州百姓依節氣養生,按五行施治,再無大規模的五行之亂。林長庚攜玄桂雲遊四海,每當有人目睹一位手持桂枝的老者踏月而行,人間便有瘟疫得治、陰陽得和的傳說。

五行之道,如環無端;桂枝之妙,調和其間。願後世醫者,能悟透“順天時、調五行”的智慧,以草木之精,濟天下之民,讓“陰陽平和,萬物生長”的願景永續人間。

讚詩

大寒混沌乾坤暗,水火相煎日月殘。

玄鱗舞爪掀濁浪,長庚煆桂破玄關。

五行爐中凝正氣,昆侖巔上定塵寰。

試看桂枝搖曳處,春滿人間萬物安。

終章

至此,《桂枝玄樞記》圓滿收官。五行相生相克,桂枝貫穿始終,既為藥石,亦為道器。故事雖終,其蘊含的“調和”智慧永存——人生病,因陰陽失衡;天地亂,因五行失序。而調和之道,不在強勝,而在圓融,正如桂枝之性,溫而不燥,通而能和,恰如天地間最溫柔的力量,化解一切戾氣,重啟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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