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大寒雞乳·極寒溫補固陽方
一、極寒鎖天陽氣竭
大寒前十日，青蚨穀仿若墜入上古冰淵。呼嘯的北風裹挾著細碎冰礫，在山穀間橫衝直撞，發出淒厲的尖嘯，似萬鬼哀嚎。天空被厚重的鉛灰色雲層嚴嚴實實籠罩，不見一絲天光，仿佛天地初開時的混沌。西方太白星的光芒被嚴寒凍得發顫，黯淡而微弱；北方辰星泛著幽藍的冷光，如同幽冥鬼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北鬥鬥柄直指醜位，鬥身纏繞的墨色霧氣竟凝結成尖銳的霜晶，簌簌墜落，砸在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響。
決明子身著厚重的獸皮大氅，拄著刻滿符文的桃木杖，艱難地登上觀星台。每邁出一步，腳下的石板便迸裂出蛛網狀的冰紋，寒意順著腳踝直竄脊梁。他小心翼翼地翻開泛黃的《太素經》，經頁在狂風中劇烈翻動，卦象赫然顯現“陽氣衰微，命門火絕”。他望著飄落的霜花，眼神中滿是憂慮，聲音凝重地說道：“《素問·四氣調神大論》雲‘冬三月，此謂閉藏’，大寒為冬之極，若陽氣不固，必現厥逆神昏、下利清穀、虛喘欲脫之危症。此番寒劫，穀中恐有大難！”
整個山穀淪為一座死寂的冰雕煉獄。往日歡騰流淌的溪流，如今被厚厚的冰層徹底封凍。冰層鼓起形態各異的冰丘，最高處竟達數丈，表麵布滿猙獰的裂紋，宛如大地皸裂的傷口，訴說著嚴寒的肆虐。決明樹的枝條被晶瑩剔透的冰棱層層包裹，遠遠望去，宛如一條條盤繞的透明巨蟒，在狂風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仿佛隨時都會斷裂。就連最堅韌的磐石，也被冰霜侵蝕得麵目全非，表麵布滿蜂窩狀的孔洞，儘顯歲月與嚴寒的殘酷。
清晨，山穀中漂浮著細密的冰霧，如同一層白色的輕紗，卻透著刺骨的寒意。吸入鼻腔的每一口空氣都如刀割般疼痛，能見度不足十步。在這片死寂中，偶爾傳來的冰裂聲格外刺耳，在山穀中久久回蕩，驚起陣陣寒意，讓人不寒而栗。
村民們在這場嚴寒的肆虐下，病症已至危篤之境。青壯年們蜷縮在自家炕角，即便將火爐燒得通紅，圍坐在旁，依舊瑟瑟發抖，四肢厥冷如鐵，仿佛被寒冰封印。婦人大多遭受腹痛如絞的折磨，泄瀉不止，糞便清稀如水，夾雜著未消化的食物，身體日漸虛弱。老者們虛喘連連，呼吸微弱而急促，喉間痰鳴如拽鋸，每一次呼吸都顯得無比艱難。小兒麵色青紫，昏睡不醒，氣息奄奄，生命的燭光在嚴寒中搖曳，隨時可能熄滅。
其中，德高望重的老族長病情最為凶險。他昏迷不醒地僵臥在床，麵色青灰，嘴唇發紫，毫無生氣。鼻息微弱幾不可聞，仿佛隨時都會停止呼吸。舌淡胖而潤，布滿白色的舌苔；脈象沉微欲絕，若有若無，生命垂危，命懸一線。
決明子得知消息後，心急如焚，衝進老族長家。屋內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寒意刺骨。老族長靜靜地躺著，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塑。決明子迅速上前，伸手為老族長把脈，脈象細若遊絲，幾乎難以察覺，他的心頭猛地一沉。再看舌苔，白膩如霜，鋪滿整個舌麵，情況萬分危急。“此乃‘陽亡陰盛，命懸一線’！”決明子神色驟變，當機立斷，立即命人在床前燃起三堆炭火，試圖驅散屋內的寒氣，為老族長增添一絲溫暖。同時，他取出珍藏多年的千年野山參，小心翼翼地切片，放入鍋中煎湯。待湯煎好後，他輕輕撬開老族長的牙關，緩緩將參湯灌入。隨後，他迅速取出銀針，眼神專注而堅定，在人中、湧泉、關元等穴位行針。然而，針入後穴位周圍毫無血色，這是陽氣將絕的危險征兆，讓在場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二、征鳥厲疾辨危候
大寒初候“雞乳”，按照常理，母雞應感知到微弱的陽氣，開始孵育小雞，為生命的延續帶來希望。然而，青蚨穀中的家雞卻瑟縮在雞窩深處，羽毛淩亂不堪，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疲憊。即便有母雞嘗試抱窩，產下的雞蛋也是冰冷如石，毫無生機，根本無法孵化，仿佛生命的活力被嚴寒徹底凍結。
決明子察覺到異樣，為探尋其中緣由，他設法捕獲了一隻病雞。仔細觀察發現，這隻雞的雞冠青紫，毫無血色，與健康時的鮮紅形成鮮明對比。當他剖開雞的腹腔，眼前的景象令人震驚：內臟皆呈寒灰色，毫無生氣，腸道內積滿了未消化的冰碴狀食物，這無疑證實了“極寒傷陽，生機將絕”的推斷，也讓他對村民們的病情愈發擔憂。
為準確判斷病情的凶險程度，決明子決定搭建“陽絕驗命台”。這座台子充滿神秘色彩，台上放置著象征生死的兩盆：一盆盛滿燃燒的硫磺，火焰熊熊，散發著熾熱的氣息，象征著蓬勃的陽氣；另一盆則浸泡著寒冰與毒蠍，寒氣四溢，令人望而生畏，象征著陰寒的極致。他讓患者將手分彆靠近兩盆，進行測試。病情較輕者尚能清晰感受到兩盆之間的溫差，而重症患者靠近燃燒的硫磺盆時，卻毫無暖意，仿佛神經已被凍僵；觸到浸泡寒冰與毒蠍的盆時，也毫無痛感，這表明他們體內的陽氣已絕，知覺儘失，情況十分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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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族長的孫子懷著忐忑的心情上前嘗試。當他的手放在硫磺火焰上炙烤時，卻渾然不覺疼痛，臉上沒有絲毫反應；而當放入寒冰盆中，皮膚很快被凍傷，他依然沒有任何知覺。眾人見狀，無不心驚膽戰，氣氛陷入一片死寂，大家都意識到了這場危機的嚴重性。
“大寒之寒，是為冬毒。”決明子神色凝重地召集弟子，小心翼翼地展開焦黃的《傷寒論》，雙手因焦慮而微微顫抖，“此時寒邪如同凶猛的惡獸，直中少陰、厥陰二經，人體陽氣就像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觀雞難孵卵、萬物僵冷、百姓陽絕，非大溫大補不可！治療之法，需回陽救逆，固護命門，猶如在深淵中托起將沉之舟，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言罷，他取來一位泄瀉患者的糞便，置於鐵板之上。令人震驚的是，糞便瞬間凍結成冰，敲擊之下竟發出金屬般的脆響。這“寒凝腸道，陽氣消亡”的景象，讓在場眾人不寒而栗，也更加堅定了他們與嚴寒抗爭、挽救村民生命的決心。
三、水澤腹堅製固陽劑
大寒二候“征鳥厲疾”，平日裡翱翔天際、威風凜凜的猛禽，此時因食物匱乏而愈發凶猛，卻也難掩疲態。決明子站在寒風中，望著空中盤旋的蒼鷹，隻見其羽翼雖依然鋒利，卻扇動遲緩，每一次振翅都顯得無比吃力，眼中透著饑寒交迫的黯淡，仿佛在嚴寒中苦苦掙紮。他心中一動，經過深思熟慮，精心調配出“回陽固脫飲”：“取生決明子微溫，益腎固脫）八兩、製附子辛甘大熱，回陽救逆）八兩、乾薑辛熱，溫中散寒）六兩、紅參大補元氣）五兩、肉桂補火助陽）四兩、鹿茸溫補腎陽）三兩。此中附子、乾薑為回陽救逆之君，其性大辛大熱，如破寒之利劍，可直驅體內陰寒；紅參大補元氣，能在陽氣垂絕之時，力挽狂瀾；肉桂、鹿茸溫補腎陽，固護命門，使陽氣有所歸；生決明子調和諸藥，防燥烈傷陰，共奏回陽救逆、固脫護陽之功。”
煎藥之法更是講究，采用“九陽熔冰法”。灶下特意選用千年陰沉木為柴，此木曆經歲月沉澱，蘊含著強大的能量，燃燒時火焰呈赤金色，熾熱無比，仿佛能融化世間一切寒冰。藥罐選用精美的紫銅鼎，鼎身刻滿神秘的陽紋圖騰，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力量。將精心挑選的藥材與珍貴的鹿血、溫酒、三九天采集的無根雪水一同放入鼎中，先用武火煮沸，而後改用文火慢煎五個時辰。煎藥過程中，決明子神情專注，口中不斷念動《九陽固命咒》，同時手持朱砂筆，在鼎身繪製陽符，每一筆都蘊含著他的期望與力量，試圖借天地陽氣助藥力，讓這劑藥發揮出最大的功效。
隨著時間的推移，藥香逐漸彌漫開來。當藥成之時，湯汁呈鮮豔的赤紅色，蒸騰的熱氣在空中凝成金色的龍形，栩栩如生，散發著霸道而溫暖的氣息，仿佛蘊含著無儘的生機與力量。
老族長在灌下首劑藥後，奇跡開始顯現，他的四肢逐漸有了溫度，不再像之前那樣冰冷如鐵；連續服用三劑過後，他竟然微微睜開了雙眼，雖然眼神依然虛弱，但卻給眾人帶來了希望的曙光；七劑服完，老族長已能微弱發聲，艱難地說出幾個字，讓在場的人無不喜極而泣。當喝完最後一劑藥，他顫巍巍地伸出手，緊緊抓住決明子的手，眼中滿是感激與欣慰，用微弱但堅定的聲音說道：“先生...是你...從閻王手裡...把我拽回來了...”就在這一刻，鼎中的藥渣突然迸發出一道耀眼的金光，直衝雲霄，瞬間驅散了山穀中久久不散的陰雲，仿佛預示著這場寒劫即將過去，光明即將到來。
四、七情固陽守命門
針對那些陷入厥逆昏迷、陽氣即將斷絕的患者，決明子施展獨特的“七情固陽術”，試圖從生死邊緣奪回患者的性命，每一種方法都充滿了智慧與巧思。
視覺固陽：九陽重生圖：在病房的牆壁上，畫師們在決明子的指導下，繪製了一幅巨型《九陽重生圖》。畫麵中，九輪紅日同時從東方升起，光芒萬丈，散發著熾熱的能量，所到之處，千年冰川迅速融化，彙成奔騰的河流。大地在陽光的照耀下，重現生機，綠草如茵，繁花似錦，萬物複蘇。顏料特意以決明子汁混合朱砂、赤金粉調配而成，使得整幅畫作不僅色彩鮮豔奪目，還散發著微微的溫熱之氣，仿佛蘊含著無儘的陽氣。那些昏迷的患者在凝視這幅畫作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部分人會手指微動，眼皮輕顫，似是被畫作中的陽氣喚醒。一位昏睡多日、毫無意識的老者，在盯著畫麵一段時間後，眼角竟緩緩流出淚水，不久之後，便悠悠轉醒，令在場的眾人驚歎不已。
嗅覺固陽：龍涎固陽香：決明子親自調配特製的“龍涎固陽香”，他選用沉香、麝香、乳香、沒藥等名貴香料，再加入精心研磨的決明子粉，經過複雜的工序製作而成。此香一經點燃，香氣霸道而溫暖，迅速彌漫整個房間。將香置於昏迷患者鼻下，那獨特的香氣能夠刺激患者的神經，喚醒沉睡的意識。張老漢在昏迷不醒時，家人按照決明子的吩咐，將龍涎固陽香放在他的鼻下。不一會兒，張老漢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吐出大量寒痰，隨後便逐漸恢複了意識，令家人喜出望外，對聯決明子的醫術佩服得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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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誌固陽：命火傳承宴：對於重症的老者，決明子安排其家人舉辦“命火傳承宴”。在病榻前，兒孫們圍坐在一起，精心準備了一場充滿溫情的聚會。他們輪流講述著家族中那些感人至深的故事，回憶著與老者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傳遞著濃濃的親情與溫暖。老族長在聽孫子講述兒時那些有趣的冒險故事時，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裡漸漸泛起了淚光，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神奇的是，隨著情感的共鳴，老族長體內的陽氣竟漸漸回升，病情也有了明顯的好轉。決明子感慨地說道：“親情如陽，能暖命門。這世間最溫暖的力量，莫過於家人的關愛與陪伴。”
聽覺固陽：戰鼓醒陽曲：在救治昏迷小兒時，決明子讓人以牛皮鼓、青銅鑼等樂器，演奏激昂豪邁的樂曲。鼓點如驚雷般震撼人心，鑼聲似閃電般劃破寂靜，節奏強烈而有力。那充滿力量的樂聲仿佛能夠穿透昏迷小兒的意識，刺激他們沉睡的神經。那些昏迷的小兒在聽到此樂聲後，會本能地皺眉、啼哭，而這看似平常的反應，在決明子眼中，卻是陽氣被喚醒的重要征兆，讓大家看到了康複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