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運相得：璿璣同煎調氣化
阿衡從青銅藥罐中取出五顆陽燧石，石身密布龜裂紋路，內裡奔湧著銀河倒懸般的星芒——此石采自昆侖墟日照岩的璿璣洞，經萬年黃道光淬煉，內藏太昊伏羲的測天精要，遇春分赤道氣則化為流轉的赤金璣衡。"乙巳年天乾乙木，地支巳火，春分節氣正值"厥陰風木"主氣，"少陰君火"客氣。"他將陽燧石埋入陶爐的玄丘凍土，桃木撥火棍輕叩爐壁時，石縫間迸出孔雀藍的火星，竟將爐中炭火染成赤道平分的玄色，"鬼箭羽屬木，應東方青龍的角宿星官；衡光羽屬金，合西方白虎的參宿七殺。以木疏土如調璿璣，以金製木似正玉衡，恰合"木金交旋"之變，能調營衛、和陰陽。"
藥壺中的藥汁開始翻湧時，陶爐內浮現九天星圖：陽燧石滲出的赤金璣衡如靈蛇遊弋，將青黑色藥液染成流動的琥珀星淵，表麵浮起的油珠自動聚成北鬥璿璣圖案，鬥柄正指鬼箭羽的三棱羽莖。阿衡伸手掠過蒸騰的藥霧，指尖凝出玉衡形狀的流光，每個刻度都鏤刻著微小的"平"字，在春分日光下旋轉時，竟組成《周髀算經》中"七衡六間"的星軌矩陣。"看這藥氣——青為乙木，應角宿木精；赤為巳火，合心宿火德；璣衡為金，秉參宿金精。陽燧石引的是軒轅十四星的測天之氣，此星乃西方白虎的權衡之主，能助藥物順五運而調氣化，使營衛如璿璣齊轉，陰陽似玉衡持平。"
王大爺服下藥汁後，麻木的左半身忽覺有璿璣星輪緩緩轉動，暖流如星軌循環往複，片刻後沁出細密的汗珠，皮膚下淡青色的紋路如星圖退隱，露出健康的肌理。他水腫處滲出的水珠呈赤金色，滾落青石板時凝結成微型渾天儀，散發著鬼箭羽與星精交融的藥香。阿衡以葛布擦拭，布麵紋路與鬼箭羽羽翅形成經緯交錯的星圖，"此乃營衛乖戾之氣隨璣衡從玄府而出，《靈樞》雲"天樞開闔，營衛乃和"，正是此理。"他凝視王大爺雙眼，見瞳仁中歪斜的星軌漸漸歸位，化作春分日晷上的正影。
當銅壺滴漏指向春分交節時刻，王大爺腹中突響如星輪錯動，排出的便溺呈琥珀色，夾雜著半透明的絲狀物，宛如被璣衡梳理過的星緯，帶著昆侖雪菊的清腥。阿衡以竹片撥弄，絲狀物遇藥氣即化，露出包裹的網狀血絲——竟組成完整的二十八宿星圖。"這是營衛鬱滯之氣從後陰而出，肝膽如天樞始複轉樞。"話音未落，玄丘墟的鬼箭羽樹突然共鳴，萬千羽翅振顫著將積蓄的璣衡之氣化作流霞，與王大爺排出的病氣共振，在空中勾勒出太昊八卦圖，如天地以星輪為樂奏起複衡之歌。
此時陶爐中的陽燧石發出金石相擊之聲，表麵龜裂紋路愈合如琉璃，石內星芒化作流動的赤道經緯。阿衡取出石頭，見石中映出王大爺脈象如璿璣星輪轉動，"五運之氣已與藥氣和合。"他指向藥壺中漸澄的藥液，"乙木疏泄如角宿貫木，巳火溫通似心宿燎原，金精平正如參宿七殺，三氣共奏調和營衛之效。你看這藥汁——青紫色漸轉琥珀，正是營血如星緯循軌、衛氣似辰光固表的征兆。"王大爺扶牆試步，左半身已行動自如，而鬼箭羽樹的流霞化作星雨飄落，每滴雨珠都在他皮膚上刻下微涼的璣衡紋，恰似天地以藥物為媒行平衡洗禮。
五、七情和劑：佐使相協轉璿璣
阿衡從青竹藥匣中取出五味藥材，在桐木藥案上布成周天星陣：鬼箭羽切片青黑如玄鐵，置於東方震位，羽棱間隱現角宿星芒；黃芪切片金黃似赤金，擺在西方兌位，斷麵菊花紋如參宿七星；桂枝嫩枝屈曲如鉤，列於南方離位，皮孔閃著心宿磷光；白芍根條肥潤如玉，放於北方坎位，斷麵射線如女宿寒輝；炙甘草塊莖棕紅似蜜，插在中央土位，紋理布著太極紫宮。"此複方如天地星陣：鬼箭羽三錢為君，性猛如雷部天樞，直調營衛失衡之本；黃芪二錢為臣，溫厚如土德鎮星，既能助君藥固衛，又可補氣生血。"他以磁石鑷子夾起黃芪，切片遇春分衡光竟滲出露珠，在案上聚成微型北鬥璿璣。
碾藥時，鬼箭羽的青黑粉末與黃芪的金黃碎屑在紫銅碾槽中飛旋，交融成星芒狀藥粉，恰似日月交輝墜入璿璣星域。加入桂枝時，藥碾中騰起辛溫的桂香，粉末遇潮氣聚成無數心宿火羽，羽尖綴著細小的流霞；加入白芍時，香氣轉為酸甘藥味，藥粉自動排列成河圖洛書星圖，陰陽魚眼處正是鬼箭羽與黃芪的粉末；加入炙甘草時，甘溫氣息如春風拂麵，藥粉中浮現北鬥七星紋，與鬼箭羽的青黑形成天地交泰之象。"黃芪甘溫如鎮星守關，固衛氣而實腠理；桂枝辛溫似心宿焚野，通陽氣而和營血；二者助鬼箭羽調衡，製其苦寒之性。白芍酸斂如女宿凝霜，補營血而斂陰液；炙甘草甘溫似紫宮調曆，和諸藥而定中焦。"
煎藥時，阿衡讓王婆取來山巔新伐的雷擊桃木勺。木勺入水刹那，勺柄滲出朱砂色汁液與藥汁交融，琥珀色藥液邊緣泛起流動的星軌，其中隱約可見《太初曆》的日月交食圖。"雷擊桃木得天地樞機之氣，其性通達如營衛璿璣，用其攪拌，可助藥氣貫通營衛壅滯之處。"他注視陶鍋中藥氣幻化：鬼箭羽的銳利化作萬千星矢，在湯中穿梭破滯；黃芪的固衛之力如金鐘護持，收斂外泄的衛氣；桂枝的通陽之效若心宿展翅，溫通瘀滯的營血；白芍的養血之功如女宿織錦，濡養枯涸的經脈；炙甘草的調和之氣像紫宮定盤，平衡諸藥偏性。五味藥氣如五星連珠——當星矢破滯過猛時，金鐘即柔化其銳；當火羽通陽過甚時，錦緞便濡養其燥，宛如一支周天星軍，既有衝鋒的角宿星騎，又有護航的參宿天舟。
王大爺分次服藥時，每服一碗便覺一股熱流從百會穴灌入，沿督脈下行至尾閭，再分兩支如日月運行注入營衛。第三日寅時，他排出的便溺清澈帶金，便池壁殘留藥漬竟成鬼箭羽羽翅纏繞北鬥的圖案。阿衡以竹片刮取藥漬，見其遇水化作無數星軌光影，每道都對應十二時辰的營衛流轉。"此乃營衛鬱滯之氣化儘、氣血如星緯循軌之兆。"他執起王大爺的手，寸口脈從忽大忽小轉為和緩有力，指下能感受到脈搏如璿璣星輪旋轉，卻又含春風化雨的溫潤。
三日後，王大爺肩扛屠刀路過鬼箭羽樹，撿起一片落羽。羽翅紋路已轉溫潤赤金，觸之如撫編鐘樂弦，竟發出清越的宮商角徵羽。阿衡輕撫羽莖對王婆說："治病如治天：鬼箭羽調衡是校準天樞星，黃芪固衛是穩住北鬥魁，桂枝通陽是心宿破暗，白芍養血是女宿織輝，炙甘草調和是紫宮定曆。五藥合而五行相生，方得"營衛如璿璣齊轉、陰陽似玉衡持平"之效。"言畢，鬼箭羽樹落下五片羽翅，恰落藥案五行方位，青黑木質與藥材碰撞發出金石之鳴，如為這場七情和劑的醫道實踐奏響終曲，而遠處楊家莊的晨霧中，傳來農人伴著北鬥建時節氣耕作的號子，與鬼箭羽樹的羽振聲共鳴成春分的天地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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