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雙華本草記(1)_醫道蒙塵,小中醫道心未泯_线上阅读小说网 

彼岸雙華本草記(1)(1 / 2)

彼岸雙華本草記上卷)

楔子

忘川之水,非泉非河,是冥界千萬魂靈的牽掛所凝。水色時深時淺,深時如墨淬,能映出前世衣角的褶皺;淺時如霧籠,隻裹著穿骨的寒意,連風掠過都帶著細碎的嗚咽。河的彼岸,曼珠沙華連綿數裡,從春到秋,不見一片青葉,唯有血色花瓣頂著晨露,似淚非淚——那露珠墜在瓣尖,映著冥界的灰天,竟也染了三分紅。

這花莖如青竹抽節,卻比竹多了幾分韌意,掐斷時會滲出殷紅汁液,滴在青石板上不滲不涸,凝如血珠。湊近便聞見一絲辛澀氣,混著忘川水的微涼,入鼻竟能醒神——冥界的冥卒們早發現,若是渡魂時被“癡魂”的執念纏得頭疼,摘片花瓣含在舌下,片刻便能清明。隻是沒人敢多碰,傳聞有冥民曾用這汁液塗治凍瘡,凍瘡好了,卻夜夜夢見前世的遺憾,哭醒到天明。

冥醫白老常蹲在彼岸的石崖上,對著曼珠沙華歎氣。他行醫五百年,識得冥界百種草木,卻獨獨看不透這花。按《冥府本草錄》殘卷記載,“曼珠沙華,味辛,性溫,歸肝、心經,能通絡止痛、疏肝醒神”,可它偏性太烈,像個揣著執念的少年,好時能解人疾苦,壞時卻勾人魂魄。

這年冥府的寒季來得早,忘川水結了薄冰,曼珠沙華的花瓣卻紅得更甚,似要把冥界的寒意都吸進花瓣裡。白老望著成片的紅花,總覺得心裡發慌——他行醫多年,知道“物極必反”的道理,這花的執念若是積得太滿,怕是要出亂子。

第一卷血瓣凝執念本草初顯形

一、擺渡人阿桂的寒痹症

忘川渡口的擺渡人阿桂,撐船渡魂已有三百年。他是個“守魂”,前世是個船夫,因救落水孩童溺亡,地府念他心善,讓他留在此地渡魂,隻求積夠功德,再入輪回。可近來入了寒季,忘川水的寒意滲進骨頭裡,阿桂的右腿膝蓋開始腫痛,起初隻是晨起時僵硬,活動片刻便好,後來竟連撐船時都疼得直咧嘴。

那膝蓋腫得像個剛蒸好的饅頭,摸上去冰涼,按壓時疼得阿桂直抽氣。他找白老來診,白老搭著他的腕脈,指下脈象沉遲而澀,再看他舌苔白膩,便歎了口氣:“你這是‘寒邪凝滯經絡,氣血運行不暢’,得了‘寒痹’之症。忘川水寒,你日日撐船,寒邪從皮肉滲入筋骨,堵了經絡,氣血走不動,自然疼得厲害。”

阿桂搓著膝蓋,愁眉苦臉:“白老,您可得救救我。若是撐不了船,那些魂靈過不了河,我這功德可就斷了。”白老點點頭,轉身往彼岸走去,不多時便捧著幾朵曼珠沙華回來,花瓣上還沾著忘川的露水。“這花辛溫,能散寒通絡,治你這寒痹正好。”他說著,從藥箱裡取出個白瓷碗,掐斷曼珠沙華的莖稈,將殷紅的汁液擠在碗中,又兌了些冥界特有的“忘憂酒”——這酒性溫,能引藥入絡,中和花汁的烈氣。

“用紗布蘸著敷在膝蓋上,每日兩次,每次半個時辰。”白老叮囑道,“切記不可敷太久,這花沾了執念,藥性烈,敷久了怕引動你前世的念想。”阿桂連連應下,當晚便按囑咐敷藥。夜裡他躺在床上,隻覺得膝蓋處暖融融的,像是有股熱氣順著經絡往腿肚子裡鑽,往日的刺痛竟真的輕了不少。

可到了第七天,變故來了。阿桂敷完藥後,夜裡翻來覆去睡不著,總夢見自己前世在河邊救孩童的場景——那孩子在水裡掙紮,他撲進去時,河水的寒意比忘川水還刺骨,最後孩子救上來了,他卻沉了下去。夢裡的疼太真實,他驚醒時,額頭上全是冷汗,心慌得厲害,坐在床邊直到天快亮才勉強平靜。

第二天阿桂找白老,說起昨夜的夢。白老皺著眉,又搭了他的脈,脈象比之前浮了些,帶著幾分“虛煩”之象。“我說過這花帶了執念。”白老歎道,“它辛溫通絡,治好了你的寒痹,可藥性裡的‘癡氣’也滲進了你的魂裡,勾動了你前世的遺憾。這藥不能再用了,我給你換些‘忘憂草’煮水外敷,雖慢些,卻平和。”說著,他收起了阿桂碗裡剩下的曼珠沙華汁液,望著彼岸的紅花,眼神沉了沉——這花的執念,怕是比他想的還要重。

二、孟娘的肝鬱之疾

白老剛處理完阿桂的事,冥府的“望鄉台”那邊就派人來請。來的是望鄉台的守台人,神色焦急:“白老,孟娘病倒了,不吃不喝,隻抱著個舊帕子哭,您快去看看吧。”

孟娘是望鄉台的縫補婆,專給那些記不清前世的魂靈縫補“記憶碎片”——有些魂靈過忘川時,會把前世的衣角、發帶落在河裡,孟娘就把這些碎片撿回來,縫成小帕子,讓魂靈拿著望鄉時,能多想起些溫暖的事。可半個月前,一個小魂靈拿著帕子望鄉時,突然哭著說“想不起娘了”,孟娘聽了,當天就沒再縫帕子,躲在屋裡哭。

白老到望鄉台時,孟娘正抱著一堆沒縫完的帕子,坐在窗邊抹眼淚。她見了白老,聲音沙啞:“白老,我總想起我那孩兒……三百年了,我還是想他。”白老坐在她身邊,摸了摸她的脈,脈象弦細,再看她舌苔薄白,眼底有青影,便知她是“肝鬱氣滯”——冥界的魂靈雖無肉身,卻有“魂脈”,孟娘本就因思子成疾,那日又被小魂靈的話觸動,肝氣鬱結,氣血不暢,才會食少寐差,整日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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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肝氣堵在了胸口,氣血走不動,才會這般難受。”白老說,“我給你開個方子,用曼珠沙華的花瓣煎水服,它能疏肝醒神,幫你把堵著的肝氣散了。”孟娘點點頭,她聽過曼珠沙華能治病,便沒多問。白老取了三朵曼珠沙華,去掉花莖,隻留花瓣,放在陶鍋裡,加了些“冥界泉水”,慢慢煎著——他特意少放了花瓣,還煎了半個時辰,就是為了減些花的烈氣。

孟娘喝了藥,當天下午就覺得胸口不那麼堵了,也想吃些東西了。她拉著白老的手,感激地說:“白老,您這藥真管用,我現在心裡亮堂多了。”白老卻沒鬆口氣,隻囑咐她:“這藥你再喝兩天,若是夜裡夢見什麼,千萬彆放在心上。”

可到了第三天,孟娘又找來了,神色慌張:“白老,我昨夜夢見我孩兒了!他才五歲,穿著紅棉襖,站在門口喊我‘娘’,我想抱他,卻怎麼也抱不到……我醒了之後,心更疼了,比之前還難受。”白老歎了口氣,他早料到會這樣——曼珠沙華能疏肝,卻也能引動魂靈的執念,孟娘的思子之情本就深,藥雖散了肝氣,卻也把她藏在魂深處的執念勾了出來。

“這藥不能再喝了。”白老說,“我給你換‘合歡花’和‘忘憂草’煮水,這兩種藥平和,能安神解鬱,不會勾動你的執念。”他一邊說著,一邊把剩下的曼珠沙華花瓣收了起來,心裡越發不安——阿桂用了引動前世遺憾,孟娘用了勾起思子之痛,這曼珠沙華的執念,怕是已經滲進了藥性裡,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出更大的事。

三、曼珠沙華的“癡氣”漸濃

自從阿桂和孟娘的事後,白老便格外留意彼岸的曼珠沙華。他發現,那花的顏色越來越紅了,原本隻是瓣尖帶紅,如今整個花瓣都像染了朱砂,連花莖都透著淡淡的紅色。風過彼岸時,花瓣簌簌落下,墜入忘川水裡,竟不再打轉,而是直接沉了下去,像是被什麼東西拽著往下墜。

有一次,白老特意采了一朵花,放在鼻尖細聞——之前的辛澀氣裡,竟多了幾分“苦”味。他按《冥府本草錄》裡的方法,把花瓣曬乾,碾成粉末,用舌尖嘗了一點——起初是辛溫,片刻後竟有股苦味從舌尖蔓延到舌根,還帶著一絲涼意,像是忘川水的寒。

“這花的藥性變了。”白老對著《冥府本草錄》殘卷,皺著眉自語,“殘卷裡說它‘性溫’,可現在嘗著,竟帶了些‘寒’氣,還多了苦味……是執念積得太多,把藥性都攪亂了?”

沒過多久,冥界的“孤魂村”又出了事。孤魂村裡住的都是些沒有親人接引、滯留冥界的魂靈,他們大多魂魄虛弱,容易生病。這次病倒的是十幾個孤魂,症狀都一樣:渾身發熱,咳嗽不止,還總說胡話,夢見前世的傷心事。

白老去診病,摸了那些孤魂的脈,脈象浮數,舌苔黃膩,是“外感風熱,內蘊濕邪”的症狀。他本想給他們用“金銀花”和“薄荷”煮水——這兩種藥能清熱解毒,適合風熱之症。可孤魂村偏僻,一時找不到這兩種藥,白老看著遠處彼岸的曼珠沙華,心裡猶豫了——之前用它治寒痹、肝鬱,雖有效卻引動執念,可現在是風熱之症,曼珠沙華性溫,怕是不對症。

可看著那些孤魂難受的樣子,白老還是咬了咬牙,采了些曼珠沙華花瓣,又加了些“蓮子心”——蓮子心味苦性寒,能清熱,正好中和曼珠沙華的溫性。他把花瓣和蓮子心一起煎水,給孤魂們喝。

起初,孤魂們喝了藥,發熱確實退了些,咳嗽也輕了。可到了第二天,他們開始說更多胡話,有的哭著喊“爹娘”,有的罵著“前世的仇人”,甚至有兩個孤魂因為夢見前世的恩怨,在村裡打了起來。白老趕過去時,那兩個孤魂已經打得魂體不穩,他趕緊給他們服了“安神散”,才讓他們平靜下來。

“這曼珠沙華的‘癡氣’,真是越來越重了。”白老看著滿地散落的曼珠沙華花瓣,心裡沉甸甸的,“它本是能治病的本草,卻被執念纏得失了本性,再這樣下去,怕是要成‘害草’了。”

四、冥醫的困惑與擔憂

白老把自己關在藥廬裡,翻遍了冥界能找到的本草書籍,想找出曼珠沙華執念漸濃的原因。他翻到《冥界風物誌》裡的一段記載:“曼珠沙華,生於彼岸,吸魂靈之念而長,念重則花紅,念輕則花淡。”原來這花本就靠吸收魂靈的執念生長,執念越多,花越紅,藥性也越烈。

“可以前也沒這樣啊。”白老喃喃自語,“三百年前,我剛行醫時,這曼珠沙華雖也紅,卻沒這麼刺眼,藥性也平和些,用它治痹症、肝鬱,從未出過這麼大的岔子。”他想著,起身走到藥廬門口,望著彼岸的紅花——那花如今紅得像火,連河麵上都映著一片血色,風過處,竟能聽見隱約的哭聲,像是無數魂靈的執念在糾纏。

他突然想起,這幾年冥界的“滯留魂靈”多了不少。因為人間戰亂,很多魂靈死後找不到親人接引,隻能滯留在冥界,他們的執念比一般魂靈更重——有的念著未完成的學業,有的想著沒儘孝的父母,有的恨著害了自己的仇人。這些執念都飄到了彼岸,被曼珠沙華吸收,才讓花的執念越來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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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再這樣下去,這曼珠沙華怕是要失控了。”白老心裡擔憂,“它現在已經能引動魂靈的執念,若是哪天藥性徹底變了,不僅不能治病,還會害了冥界的魂靈。”他想去找冥界的“十殿閻羅”說說這事,可又猶豫——十殿閻羅忙著處理滯留魂靈的事,怕是沒時間管一株草的問題。

這天,白老正在藥廬裡整理草藥,突然聽見外麵傳來一陣喧嘩。他走出藥廬,隻見幾個冥卒抬著一個魂靈匆匆走過,那魂靈麵色慘白,渾身抽搐,嘴裡還喊著“彆追我”。白老趕緊攔住冥卒,問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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