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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引魂錄·下卷(1 / 1)

第五卷藥石難醫人心惑

麻老三的手臂漸漸收口,褐色斑點褪成淺灰,卻總在陰雨天發癢。秦蘇合按《引魂要術》的病案批注,用老糯米熬粥,加入切碎的黃芪葉和當歸須,每日讓他服兩碗。“這方子是你祖父留下的吧?”麻老三喝著粥,忽然開口,“我師父說,早年苗醫用藥,講究‘藥食同源’,糯米不僅是引魂的藥引,更是補氣血的食材,隻是後來趕屍人隻記得它的‘通冥’之用,忘了它的‘養人’之效。”

這話剛落,寨外傳來馬蹄聲,竟是府城藥局的劉藥師帶著兩個學徒來了。劉藥師穿著綢緞長衫,手裡捧著本《本草綱目》,進門就問:“聽聞寨裡有人用石蒜彼岸花)配糯米施術?此乃劇毒之物,《本草綱目》明載‘誤食令人吐瀉不止’,你們竟敢拿來入藥!”

秦阿公不急不惱,取來炮製好的彼岸花鱗莖粉和生鱗莖,分彆浸入兩碗清水。片刻後,生鱗莖的水變得渾濁發紅,而炮製後的水依舊清澈。“劉藥師請看,”秦阿公又取來兩隻小白鼠,分彆喂了兩種粉末,生鱗莖粉喂的白鼠很快抽搐倒地,另一隻卻安然無恙,“《府誌》隻記其毒,卻未記‘米酒浸、糯米泔蒸’的炮製之法,這便是口傳的學問。”

劉藥師麵色微變,卻仍強辯:“那替身術終究是旁門左道!前日鄰縣有趕屍匠施術時‘行人’失控,傷了三人,官府正要禁了這法子。”秦蘇合忽然想起《引魂要術》裡的病案:“那是因為他用了生鱗莖,還在施術前吃了狗肉——冊子上寫著‘施術忌葷腥,忌生藥’,他犯了雙重禁忌。”說著翻開冊子遞過去,劉藥師看著上麵詳細的炮製步驟和病案記錄,指尖微微顫抖,終是啞口無言。

可麻煩並未就此結束。三日後,陳二慌慌張張來報,說麻老三又犯病了,這次不僅手臂潰爛,連眼睛都開始發紅,看東西模糊不清。秦蘇合趕到破廟,隻見麻老三蜷縮在牆角,嘴裡念叨著“師父要帶我走了”。她摸了摸他的脈象,沉細無力,再看舌苔,竟呈灰黑色——這是陰氣入體過深,傷及肝腎的征兆。

“得用‘以陽製陰’的法子。”秦阿公隨後趕到,帶來了曬乾的艾葉、乾薑和肉桂,“用老糯米做引,把這些溫性藥材燒成灰,和豬油調成藥膏敷在患處,再用黃芪、杜仲煎水喝。”秦蘇合忽然想起《苗疆草藥記》裡說“杜仲能補肝腎、強筋骨”,原來這尋常的樹皮,竟能對抗彼岸花的陰毒。敷藥當晚,麻老三的高燒退了,眼睛也漸漸清明起來。

第六卷酉水深處尋古方

麻老三雖好轉,卻留下了視物模糊的後遺症。他躺在竹床上,望著窗外的彼岸花歎氣:“我師父當年就是這樣,到最後連路都看不清,跌進酉水裡沒了蹤影。”秦蘇合握著那本《引魂要術》,忽然發現最後幾頁畫著一幅地圖,標注著“酉水源頭,百年糯米田”。旁邊還有批注:“鱗莖陰毒過甚,需百年糯米之陽氣壓製,方可解施術者之厄。”

“我去尋這糯米田。”秦蘇合當即決定。秦阿公拗不過她,隻好讓陳二陪著,臨行前塞給她一包藥粉:“這是防風、荊芥磨的,路上遇著瘴氣就撒一點。再帶些老糯米餅,餓了吃,既能充饑,又能防陰氣沾身。”

兩人沿著酉水上行,走了三日,終於在一處山穀裡找到了那片糯米田。田裡的糯米穗子比尋常的長一倍,穀粒飽滿,散發著淡淡的清香。田邊住著個白發老藥農,看見秦蘇合手裡的《引魂要術》,眼睛一亮:“這是麻老鬼師父的冊子!我爹當年跟他一起種過這糯米,說這田的土是‘龍氣土’,種出的糯米能‘定魂補陽’。”

老藥農說起一段往事:“二十年前,有個趕屍匠犯了反噬,渾身流膿,是我爹用這糯米熬粥,加了石斛、玉竹給他喝,三個月就好了。《辰州府誌》裡隻說‘糯米可療虛勞’,哪知道要配百年老田的米,還要搭滋陰的藥材?”秦蘇合聽得仔細,把石斛、玉竹的用法記在冊子上,又采了些田邊的草藥,發現竟是罕見的野生黃芪。

返程時,陳二突然腹痛不止,臉色慘白,額頭上冒冷汗。秦蘇合摸了摸他的脈象,滑而數,想起剛才他喝了山澗的生水,怕是得了痢疾。她立刻用隨身帶的老糯米炒焦,磨成粉,又采了田邊的馬齒莧,一起用開水衝泡讓他喝下。“《千金要方》說‘炒糯米能澀腸止瀉,馬齒莧能清濕熱’,這是阿公教我的應急法子。”半個時辰後,陳二的腹痛果然緩解了。

回到寨裡,秦蘇合立刻用百年糯米熬粥,加入石斛、玉竹和野生黃芪,給麻老三服用。三日之後,麻老三的視力竟恢複了大半,能看清冊子上的字跡了。“這百年糯米的陽氣,果然比尋常糯米足。”他感慨道,“隻是這田就這麼點,糯米越用越少,以後的趕屍匠,怕是沒這麼好的運氣了。”秦蘇合望著那袋剩下的百年糯米,忽然有了個念頭:或許不用替身術,也能幫死者“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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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反噬之厄破迷局

入冬之後,湘西下起了大雪,寨外的彼岸花葉子都凍枯了。這日,寨口來了個陌生的趕屍匠,名叫趙五,背著個布包,渾身濕透,臉色發青。“秦老爹,救救我!”他剛進門就跪倒在地,掀起衣服,背上竟長了一片暗紅色的疙瘩,像極了彼岸花的花瓣,“我用了新采的彼岸花鱗莖,沒炮製就磨粉,現在渾身又痛又癢,總覺得有東西在皮膚底下爬。”

秦蘇合看了看他的疙瘩,又摸了摸脈象,沉緊有力,這是陰毒夾寒入體的征兆。“你不僅沒炮製鱗莖,怕是還在施術前吃了生冷食物吧?”她問道。趙五點點頭,哭著說:“路上餓了,吃了塊冰糕,哪知道會這樣……”

秦阿公沉吟片刻:“用溫陽散寒、解毒止癢的法子。取艾葉、生薑煮水,讓他泡澡,再用百年糯米粉混合雄黃、冰片,調成藥膏敷在疙瘩上。內服的藥,就用麻黃、桂枝散寒,加金銀花、連翹解毒,再配點炒糯米補氣血。”秦蘇合按照阿公的吩咐配藥,忽然想起《引魂要術》裡的病案:“光緒三十年,李趕屍匠誤用生鱗莖,服麻黃湯加糯米粥而愈,和這個方子異曲同工!”

趙五泡了澡,敷了藥,又喝了兩碗藥湯,當晚就睡得安穩了。次日清晨,他背上的疙瘩消了大半,也不覺得癢了。“多謝秦老爹和蘇丫頭!”他感激涕零,“我師父隻說生鱗莖有毒,卻沒說會這樣,要是早有你家這本冊子,我也不會遭這份罪。”秦蘇合把《引魂要術》遞給他看,趙五邊看邊歎氣:“這些細節,師父都沒教過我,隻說‘照著做就行’,現在才知道,每一步都藏著學問。”

就在趙五快要痊愈時,麻老三突然病情反複,這次比之前更嚴重——他的皮膚開始變硬,像樹皮一樣粗糙,手指也微微彎曲,真的有了“失人形”的征兆。“是我貪心了。”麻老三苦笑道,“前幾日趙五說有批‘行人’要送,我想著用百年糯米就能沒事,就去施了術,沒想到施術時刮了大風,陰氣順著風鑽進了我身體裡。”

秦蘇合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翻遍了《引魂要術》和家裡的藏書,終於在《苗疆醫宗》裡找到了一個方子:“陰毒入體深者,需用‘陰陽雙補’之法,取百年糯米、熟地、枸杞補陰,黃芪、人參補陽,再用彼岸花的花瓣需霜後采摘,陰乾)做藥引,煎水服用。”她立刻按照方子配藥,秦阿公則用銀針紮麻老三的關元、氣海等穴位,幫他激發陽氣。

服藥七日之後,麻老三皮膚的硬度漸漸減輕,手指也能伸直了。他看著秦蘇合熬藥的身影,忽然說:“丫頭,我想通了,這替身術終究是害人害己。以後我不趕屍了,就在寨裡幫你種糯米,教大家炮製彼岸花的法子,讓它用來治病,不是用來引魂。”秦蘇合點點頭,窗外的雪停了,陽光透過雲層照進來,落在那袋百年糯米上,泛著溫暖的光。

第八卷藥香漫過陰陽界

開春之後,秦蘇合在寨裡開了個藥鋪,取名“蘇合藥廬”,既賣藥材,也給人看病。麻老三則在藥鋪後麵種了幾分糯米田,全是用百年糯米的種子播種的,還種了一片彼岸花,不過這次不是為了引魂,而是為了入藥。“霜降後采鱗莖,炮製好了能治癰腫瘡毒,花瓣陰乾了能安神助眠。”他指著花田對秦蘇合說,“這東西本是良藥,是我們用錯了地方。”

這日,藥鋪來了個老婦人,哭著說她兒子在外經商死了,遺體運不回來,想請麻老三用替身術把魂引回來。麻老三剛要拒絕,秦蘇合卻開口了:“阿婆,不用替身術也能讓您見著兒子。”她取來一把曬乾的彼岸花花瓣,和酸棗仁、柏子仁一起煎水,“您喝了這碗藥,睡一覺就能在夢裡見著他。這花能通冥,卻不一定非要用在替身術上,安神助眠才是它的本分。”

老婦人半信半疑地喝了藥,當晚果然夢見了兒子,醒來後淚流滿麵,卻也放下了心結。這事很快傳遍了附近的村寨,來藥鋪求“安神湯”的人越來越多。秦蘇合又根據不同人的體質調整方子:心火重的加蓮子心,脾胃虛的加茯苓、山藥,都配上少量彼岸花花瓣,效果出奇地好。她把這些病案都記在本子上,旁邊批注著:“《本草蒙筌》隻說石蒜‘可療瘡’,卻未說其安神之效,實踐出真知。”

劉藥師又來了,這次是帶著徒弟來求學的。“上次是我見識淺了。”他捧著秦蘇合記病案的本子,感慨道,“這些口傳的法子,比書本上的詳細多了。比如這彼岸花花瓣安神,還要分霜前霜後,配不同的藥材,真是學問。”秦蘇合把《引魂要術》借給了他,“您拿去抄吧,這些法子不該藏著,能治病救人才是正經。”

入秋之後,百年糯米豐收了。秦蘇合和麻老三把糯米分成兩份,一份留著入藥,一份送給附近的藥農,教他們播種。“以後這百年糯米多了,不僅能治病,還能讓大家吃飽飯。”麻老三笑著說,他的皮膚已經恢複了正常,隻是鬢角添了些白發,卻比以前精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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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秦蘇合翻著祖父的《苗疆草藥記》,忽然發現夾著一張字條,是祖父的筆跡:“石蒜有毒,糯米性溫,一毒一溫,一陰一陽,本是天地平衡之道,錯的從不是草藥,是人的心。”她抬頭望向窗外,月光下的彼岸花靜靜地開著,沒有了之前的詭異,反而透著一股平和的美。遠處傳來酉水的流水聲,像是在訴說著那些關於草藥、魂魄與傳承的故事。

結語

湘西的霧靄依舊籠罩著酉水,彼岸花年複一年地開了又謝,隻是再沒人用它來做引魂糍粑。秦蘇合的藥鋪裡,《引魂要術》和《本草綱目》並排放在書架上,冊子上的口傳經驗與書本上的文獻記載相互印證,訴說著中國傳統醫學“源於生活、高於生活”的智慧。那些曾被藏在深山裡的炮製法子、病案記錄,如今成了治病救人的良方,就像百年糯米的陽氣,驅散了陰毒,也溫暖了人心。實踐先於文獻,口傳接續典籍,這便是草藥與人之間,最動人的傳承。

讚詩

酉水含煙映赤霞,石蒜開處有人家。

糯米藏陽驅陰毒,本草無聲記歲華。

口傳心授千般法,紙墨難書萬縷霞。

藥香漫過陰陽界,不負人間種桑麻。

尾章

三十年後,酉水的霧依舊會在清晨纏上苗寨的竹樓,隻是彼岸花田邊,多了些挎著竹籃的年輕藥工。他們蹲在田埂上,指尖輕捏鱗莖,嘴裡念著“米酒浸三宿,糯米泔蒸半日”,聲音脆生生的,像極了當年的秦蘇合。

秦蘇合已是滿頭銀發,卻仍每日坐在“蘇合藥廬”的窗邊,翻著那本被翻得油亮的《引魂要術》。冊子的空白處,填滿了她這些年記下的病案:“民國二十五年,張姓婦人心悸失眠,用霜後石蒜花瓣配酸棗仁煎服,三劑而愈”“民國三十年,李小兒生癰腫,以炮製石蒜鱗莖粉敷之,七日結痂”。旁邊還貼著張照片,是她和麻老三、陳二在糯米田邊的合影,照片裡的百年糯米穗子沉甸甸的,壓彎了禾稈。

麻老三早已走了,臨終前把最後一袋百年糯米種子交給秦蘇合,說:“這東西比引魂糍粑金貴,要讓它救更多人。”如今那片糯米田已擴展到幾十畝,附近村寨的藥農都學著種,連府城藥局的藥圃裡,也移栽了從這裡分去的苗。劉藥師的徒弟成了藥局的掌事,每年都來寨裡討教,回去後把口傳的炮製法子補進了修訂版的《湘西藥草誌》裡,扉頁上印著“秦蘇合提供實踐佐證”。

這日,一個背著相機的年輕人走進藥鋪,手裡拿著本泛黃的《苗疆草藥記》,是秦蘇合祖父的初版。“秦奶奶,我在檔案館裡看到這個,上麵說您這裡有彼岸花的安神方。”年輕人眼裡閃著光,“現在好多人受失眠困擾,我想把這方子整理出來,讓更多人知道。”

秦蘇合笑著把他領到窗邊,指著書架上並排的書:《本草綱目》《引魂要術》《湘西藥草誌》,還有她自己寫的《石蒜藥用實踐錄》。“你看,這本是古人寫的,這本是老輩口傳的,這本是後人補的,這本是我攢的病案。”她拿起那本《引魂要術》,指尖劃過“光緒二十三年”的老字跡,“當年沒人肯把趕屍的法子寫下來,怕被說是旁門左道,可這些實踐裡的學問,藏著救人的理。”

年輕人翻著《石蒜藥用實踐錄》,看到裡麵夾著片壓平的彼岸花,花瓣邊緣雖已褪色,卻依舊完整。“秦奶奶,這花以前是用來引魂的,現在用來治病,您覺得是它變了嗎?”

秦蘇合望向窗外,藥工們正把剛采的鱗莖裝進竹籃,旁邊的糯米田翻起金浪,香氣漫進藥鋪。“沒變的是草,變得是人。”她拿起桌上的銅製藥碾,裡麵是炒得微黃的糯米粉,“以前人總想著用草藥通冥,忘了它先能醫人;現在懂了,實踐裡的智慧,從來不是用來逆天改命,是用來守好這人間煙火。”

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落在那排書架上,《引魂要術》的扉頁上,秦蘇合補寫的字跡清晰可見:“藥無正邪,用者有心;術無高低,傳者有魂。”酉水的流水聲遠遠傳來,和藥工們的歌聲混在一起,漫過開滿彼岸花的田埂,漫過種滿糯米的山穀,也漫過了那些關於傳承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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