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格點點頭,從木筏上拿起一個小陶罐,遞給巴圖:“這個給你,”他說,“不是交換,是送。我們從北海來,想跟所有的部落做朋友——不管是森林裡的,還是草原上的。我們有琥珀,你們有草原上的羊毛和肉,赤陶部有陶,我們可以互相交換,這樣大家都能過得更好。”
巴圖接過陶罐,他把陶罐舉到眼前,看著上麵的螺旋紋,又看了看手裡的琥珀珠。“我聽說,北海的冬天很冷,”巴圖說,“我們草原上的羊毛很暖和,可以織成布,送給你們。下次你們去赤陶部的時候,能不能也帶上我們?我們想跟赤陶部換陶,也想看看你們的琥珀。”
雷格笑了,他沒想到,一塊小小的琥珀,竟然能化解一場衝突。“當然可以,”他說,“秋天的時候,我們在綠紋河邊等你們,一起去赤陶部。”
巴圖讓身後的人拿出幾塊曬乾的羊肉和一卷羊毛,遞給雷格:“這些給你們,路上吃。”他拍了拍雷格的肩膀,“你們是好人,海上來的朋友。”
那天下午,他們和草原部的人告彆。巴圖站在草地上,手裡拿著琥珀珠,對著他們揮手。阿爾坐在木筏上,看著草原部的人漸漸遠去,突然說:“雷格大哥,原來琥珀不隻是能換東西,還能讓陌生人變成朋友。”
雷格點點頭,手裡攥著那塊琥珀珠。陽光落在琥珀上,暖意在指尖漫開。他想起霍爾首領說的“跨區域的琥珀交換體係”,現在,他好像明白了——這個體係不隻是交換物品,更是交換信任,交換友誼,像一條用琥珀串起來的線,把北海、森林、草原和南邊的部落,都串在了一起。
第四回珀路初織:歸帆載信的期許
綠紋河的水流越來越緩,遠處已經能看到熟悉的樺木林。埃裡指著前方,興奮地說:“快到樺木部了!瓦倫爺爺肯定在等我們!”
阿爾也高興得跳了起來,他懷裡的琥珀珠“叮當作響”,像一串小小的鈴鐺。他想起離開樺木部的時候,瓦倫爺爺站在木屋前揮手的樣子,想起埃裡給他的樺樹汁糖,心裡暖暖的。
木筏靠岸時,瓦倫爺爺真的在岸邊等。他拄著樺木拐杖,頭發比之前更白了,但眼睛還是亮的。看到雷格他們,瓦倫爺爺高興得笑了,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你們回來了!”瓦倫爺爺走過來,拉著埃裡的手,“路上順利嗎?赤陶部的人怎麼樣?”
埃裡點點頭,把路上的經曆告訴了瓦倫爺爺——從綠紋河的木筏,到赤陶部的紅陶屋,再到草原部的巴圖首領,還有那塊化解衝突的琥珀。瓦倫爺爺聽得很認真,時不時點頭,眼睛裡滿是欣慰。
“我就知道,琥珀能幫你們,”瓦倫爺爺說,“它是暖的,像太陽,能融化陌生人之間的冰。”他從懷裡拿出一塊琥珀,那是雷格之前留下的,現在已經被磨成了一顆小小的珠子,用鹿皮繩串著,掛在脖子上。“我讓部落裡的人學著磨,現在大家都會了,你看。”瓦倫爺爺指著身後的木屋,幾個女人正坐在門檻上,手裡拿著琥珀和磨石,認真地打磨著。
雷格從木筏上搬下一個紅陶罐,遞給瓦倫爺爺:“這是赤陶部的朋友送的,他們說,想跟樺木部也做朋友,下次我們去的時候,帶著你們一起。”
瓦倫爺爺接過陶罐,他把陶罐抱在懷裡,像抱著一件珍寶。“好,好,”瓦倫爺爺說,“秋天的時候,我們跟你們一起去,帶著我們的草藥和樺樹汁糖,跟赤陶部的人交換。”
在樺木部歇了一天,他們又繼續趕路。離開的時候,瓦倫爺爺讓部落裡的人給他們裝了滿滿的草藥和樺樹汁糖,還讓埃裡帶了一塊磨好的琥珀,說要送給海狼部的霍爾首領。
終於,在出發後的第二十天,他們看到了北海的海岸。沙灘還是像以前一樣,泛著暗褐色的光,部落的木屋沿坡而建,屋頂的海草在風裡輕輕晃。阿爾第一個跳下車他們在樺木部換了木車,方便拉陶罐),朝著部落的方向跑,一邊跑一邊喊:“我們回來了!我們回來了!”
霍爾首領早就帶著部落的人在廣場上等。看到雷格他們,還有車上的紅陶罐,霍爾首領的眼睛亮了。雷格走到霍爾首領麵前,遞上埃裡帶來的琥珀,又把路上的經曆告訴了他——從赤陶部的科恩首領,到草原部的巴圖首領,再到樺木部的瓦倫爺爺,還有那塊串起友誼的琥珀。
“好,好!”霍爾首領拍著雷格的肩膀,聲音裡滿是激動,“我們的琥珀,真的走得很遠!從北海到南邊的赤陶部,再到草原部,一條路已經通了!”他讓部落的人把陶罐搬下來,擺在廣場中央,部落的人都圍過來看,小聲議論著,眼睛裡滿是好奇和興奮。
希爾加跑過來,抱住雷格,眼眶紅紅的:“你回來了就好,你回來了就好。”她看到雷格脖子上掛著的“林珀”,還有車上的紅陶罐,笑著說:“這陶真好看,以後我們就能用它煮粥,煮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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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海狼部的廣場上生起了最大的篝火。大家煮了陶罐裡的麥粥,烤了草原部送的羊肉,還吃了樺木部的樺樹汁糖。阿爾坐在篝火邊,給部落裡的小孩們講路上的經曆,講赤陶部的紅陶屋,講草原部的巴圖首領,講那塊能化解衝突的琥珀。小孩們聽得眼睛都不眨,圍著阿爾,問東問西。
雷格坐在霍爾首領身邊,看著篝火旁歡笑的人們,看著廣場中央的紅陶罐和琥珀,心裡突然很踏實。他知道,這條從北海開始的琥珀路,還會繼續走下去,會有更多的部落加入,會有更多的友誼被串起,像琥珀裡的樹葉和陽光一樣,永遠留在時光裡。
結語
北海的潮起潮落,帶走了沙礫,卻帶不走琥珀的暖。雷格一行人的腳步,從暗褐色的灘塗出發,穿過鬆濤陣陣的森林,越過霧氣彌漫的沼澤,渡過綠紋如織的河流,最終將北海的“太陽”,送到了赤陶部的土屋旁、草原部的羊毛間、樺木部的草藥邊。
這不是一條簡單的貿易路,是用琥珀串起的友誼線——它讓海邊的人知道了陶的溫潤,讓草原的人見識了珀的暖光,讓森林的人嘗到了麥的香甜。公元前3000年的風,吹過不同部落的屋頂,卻吹不散琥珀帶來的暖意;那時的人們,說著不同的語言,卻能通過一塊琥珀,讀懂彼此的善意。
琥珀裡的小蟲,還保持著振翅的弧度;赤陶罐上的紋路,還留著水流的印記。它們像時光的信使,記錄著那條跨越北歐與中歐、東歐的路,記錄著人類最早的跨區域交換——不是為了掠奪,不是為了征服,而是為了分享,為了讓不同的部落,像琥珀裡的萬物一樣,共生共暖。
讚詩
北海灘頭拾暖珀,千程踏破霧與河。
林深遇友傳霜露,沼險逢生映月波。
赤陶承意紋如織,草原解隙語如歌。
珀光串起三千路,歲歲春風滿異窠。
尾章
又是一個潮退的清晨,老索恩拄著拐杖,站在灘塗上。他的身邊,阿爾正蹲在沙裡,像當年的自己一樣,細細撥著沙礫。“祖父,你看!”阿爾舉起一塊琥珀,陽光落在上麵,裡層裹著一顆小小的沙粒,像藏著一顆星星。
索恩接過琥珀,指尖的暖意還是那麼熟悉。不遠處的廣場上,霍爾首領正和雷格商量著秋天的行程——他們要帶著更多的琥珀,去綠紋河,和赤陶部、樺木部、草原部的朋友彙合,還要去更遠的地方,看看有沒有新的部落,新的朋友。
希爾加坐在門檻上,手裡拿著一個紅陶罐,正往裡麵裝曬乾的魚乾。陶罐上的螺旋紋,在陽光下泛著淺紅的光,那是赤陶部的莉娜做的。她把一塊磨好的琥珀珠,嵌在陶罐的蓋子上,琥珀的暖光和陶的紅,配在一起,像北海的夕陽落在了泥上。
風從海上吹過來,帶著鹹濕的氣息。索恩望著遠處的海平麵,心裡知道,這條琥珀路,會一直走下去。它不會因為時光的流逝而消失,不會因為距離的遙遠而斷裂,因為它藏著人類最本真的善意——分享,信任,還有對朋友的期許。
阿爾跑過來,拉著索恩的手:“祖父,秋天的時候,我也要去!我要把這塊琥珀,送給新的朋友!”索恩點點頭,把琥珀還給阿爾:“好,去吧。告訴他們,這是北海的禮物,是海狼部的心意。”
陽光漸漸升高,灘塗上的琥珀閃著光,像撒在地上的星星。索恩知道,未來的某一天,或許在遙遠的中歐,在陌生的部落遺址裡,會有人挖出一塊琥珀,一塊帶著北海氣息的琥珀。那時,他們會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群人,帶著暖如太陽的寶物,走過了三千路,串起了無數的友誼,也串起了一段關於琥珀的,溫柔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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