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風琥珀記(下卷)_醫道蒙塵,小中醫道心未泯_线上阅读小说网 

漢風琥珀記(下卷)(1 / 2)

楔子

漢文帝前元三年暮春,長安城西的工坊裡飄著淡淡的鬆香氣。匠人孟春正坐在案前,手裡捏著一枚蜜蠟色的琥珀,指尖沾著細磨的滑石粉——這是三日前宮廷太仆送來的西域珍寶,傳陛下旨意,要將其雕琢成一枚“琥形佩”,賜予剛歸漢的南越使者。

窗外的榆葉梅開得正盛,花瓣被風卷著落在案上,與琥珀的溫潤光澤相映。孟春拿起小刻刀,輕輕在琥珀表麵劃下第一道紋路——他想起半月前在蘭台讀到的《新語·道基》,陸賈先生筆下“琥珀、珊瑚、翠羽、珠玉,山生水藏”的字句,此刻正隨著刻刀的起落,在他心頭流轉。

這枚琥珀來自大宛,是去年西域使者進貢的貢品,通體澄澈,內裡纏著一縷淺褐色的鬆針,像把西域的春光封在了石頭裡。孟春湊近燭火細看,琥珀裡的鬆針似在輕輕晃動,竟讓他想起年輕時隨商隊去過的河西走廊——漫山的鬆樹、流淌的鬆脂,還有胡商口中“kahrpu”的稱呼。

“如今該叫‘琥珀’了。”他輕聲自語,刻刀落下的力度更輕了些。他要把中原的“琥”形紋樣,刻進這西域的鬆脂化石裡,讓南越使者見到它時,既知漢家的禮器規製,也懂這枚石頭背後,西域與中原相融的故事。

燭火在案上跳動,琥珀的光暈漫過孟春的指尖,像一層薄紗。他忽然覺得,這枚石頭不隻是貢品,不隻是佩飾,它更像一汪小小的泉,盛滿了西漢初年的風——有西域駝鈴的響,有漢家筆墨的香,還有不同土地相遇時,那份溫柔的相融。

下卷一:工坊巧琢琥形佩,漢禮初贈南越使

孟春雕琢琥珀的第七日,長安已入初夏。工坊裡的溫度漸漸高了,他額角的汗順著臉頰滑落,卻不敢分神——琥珀質地溫潤,卻也脆,稍不留意就會刻裂,他已在這枚石頭上耗了六個時辰,才將“琥形”的輪廓大致刻出。

“孟匠師,太仆大人派人來問,佩飾何時能成?”工坊的學徒在外間喊道。孟春應了聲“明日便可”,拿起細砂紙,輕輕打磨琥珀的邊緣。日光透過窗欞,灑在琥珀上,蜜蠟色的石頭泛著柔潤的光,刻出的虎首紋路雖淺,卻已顯威嚴,與中原禮器上的“琥”形彆無二致。

他忽然想起陸賈先生曾說,“琥珀”二字,取“琥”之貴、“珀”之潤。如今將琥珀雕成琥形,正是應了這名字的深意。他又取來極細的金粉,小心翼翼地填在虎首的紋路裡——金粉與蜜蠟色的琥珀相融,在日光下竟像有金光流動,讓這枚佩飾更顯莊重。

第二日清晨,孟春將雕琢好的琥珀佩飾用錦緞裹好,送往宮廷。太仆寺的官員見了佩飾,忍不住讚歎:“孟匠師好手藝!這虎首紋路靈動,金粉填得也恰到好處,陛下見了定滿意。”孟春笑了笑,心裡卻想著:這不是我手藝好,是琥珀本身通人情——它懂西域的柔,也懂中原的剛。

當日午後,南越使者覲見文帝。大殿之上,文帝將琥珀佩飾親手掛在使者頸間,笑道:“此乃西域琥珀所製,形似我漢家禮琥,贈你作信物,願漢越永結友好。”使者撫摸著頸間的佩飾,觸手溫潤,金粉勾勒的虎首在日光下閃著光,忙躬身謝恩:“謝大漢天子賞賜!此佩既珍且重,臣定帶回南越,讓百姓知曉大漢的盛情。”

孟春站在大殿外的廊下,聽著殿內的對話,心裡滿是感慨。他想起那枚琥珀初到工坊時的模樣,想起刻刀劃過石頭的觸感,想起陸賈先生筆下的文字——一枚來自西域的石頭,經過中原匠人的手,竟成了漢越友好的信物。風從廊下吹過,帶著殿內的熏香,也帶著琥珀的淡淡氣息,拂過他的臉頰。

幾日後,南越使者帶著琥珀佩飾啟程歸鄉。長安西市的百姓夾道相送,有人指著使者頸間的佩飾,小聲說:“那就是《新語》裡寫的琥珀吧?真好看!”孟春站在人群中,望著使者遠去的背影,忽然覺得,這枚琥珀佩飾,會像一粒種子,把大漢的風、西域的光,都帶到南越的土地上。

下卷二:西市重聚胡商友,琥珀初入漢人家

漢文帝前元五年的秋天,長安西市比往年更熱鬨。安稽牽著駱駝,再次出現在街口——這是他時隔四年再次來長安,駝背上除了西域的香料、毛毯,還多了十幾個烏木盒,裡麵裝著從大宛、於闐搜羅來的琥珀,有赤珀、蜜蠟珀,還有幾枚罕見的藍珀。

他剛鋪開羊毛氈,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是賣胡餅的阿羅約,如今他已在西市開了家小鋪子,生意紅火。“安稽!你可算回來了!”阿羅約拍著他的肩,笑著說,“這幾年長安人都知道‘琥珀’了,陸賈先生的《新語》傳遍了城內外,不少人都想看看真正的琥珀呢!”

安稽驚喜地睜大眼睛:“真的?他們都知道‘琥珀’這個名字了?”“可不是嘛!”阿羅約指著不遠處的一家玉器鋪,“那家鋪子的掌櫃,去年還從西域買了塊琥珀,雕成了發簪,賣給了太守的女兒,可受歡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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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一個穿著布裙的少女走到氈布前,指著一枚嵌著蝴蝶的蟲珀,輕聲問:“掌櫃的,這就是《新語》裡寫的琥珀嗎?真的是鬆脂變的?”安稽忙點頭,拿起蟲珀遞給她:“是啊,這蝴蝶是百年前落在鬆脂上的,埋在土裡久了,就和鬆脂一起變成了琥珀。”

少女捧著蟲珀,對著日光細看——蝴蝶的翅膀還保持著淡淡的藍色,紋路清晰得像剛停在花上。“真好看!”她笑著說,“我娘總說《新語》裡的琥珀是珍寶,今日見了,果然名不虛傳。我想買這塊,給我娘做個佩飾。”

安稽聞言,心裡滿是歡喜。他想起四年前第一次來長安,人們聽不懂“kahrpu”,還覺得琥珀是邪物;如今,連尋常百姓家的少女,都知道琥珀的來曆,還願意買回去孝敬母親。他小心地把蟲珀用紅繩串好,遞給少女:“這枚琥珀能安神,你娘戴著,夜裡能睡個好覺。”

少女付了錢,捧著琥珀佩飾高高興興地走了。很快,安稽的氈布前就圍滿了人——有來買琥珀做嫁妝的婦人,有來選琥珀做印章的文人,還有來給孩子買小琥珀墜的母親。安稽忙得腳不沾地,阿羅約也過來幫忙,兩人一邊給客人介紹琥珀,一邊講著陸賈譯定“琥珀”之名的故事。

日頭西斜時,安稽的琥珀已賣出了大半。他坐在氈布後,望著街上戴著琥珀佩飾的百姓,忽然想起陸賈先生——若不是他將“kahrpu”譯作“琥珀”,若不是他把琥珀寫入《新語》,這西域的石頭,或許永遠隻是西市角落裡的“異域怪石”。風從西域吹來,帶著駝鈴的響,也帶著長安的煙火氣,落在安稽的肩頭,暖得他心裡發顫。

下卷三:文苑題詠琥珀章,漢墨遙連西域月

漢文帝前元七年的冬日,長安的文苑裡飄著淡淡的墨香。賈誼坐在案前,手裡捧著一卷《新語》,目光停在“琥珀、珊瑚、翠羽、珠玉”的字句上——昨日他從太仆寺借來一枚赤珀,此刻正放在案頭,燭火的光灑在石頭上,像一團小小的火焰。

“賈大人,陸賈先生來了。”侍從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賈誼忙起身相迎,見陸賈捧著一個錦盒,笑著走進來:“太傅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小院?”“聽說你借了太仆寺的琥珀,特意帶了塊我珍藏的蟲珀來,與你一同賞玩。”陸賈打開錦盒,裡麵躺著一枚嵌著蜜蜂的琥珀,蜜蜂的腿上還沾著細小的花粉,似仍在采蜜。

賈誼接過琥珀,湊近燭火細看,忍不住讚歎:“先生這枚琥珀真是罕見!這蜜蜂的模樣,竟像是活的一般。”陸賈笑了笑:“這是四年前安稽送我的,說是從於闐的雪山下挖來的。我見你近來常寫西域風物的賦,想著這琥珀或許能給你些靈感。”

賈誼聞言,眼前一亮。他鋪開竹簡,蘸了蘸墨,提筆寫道:“西域有珍,名曰琥珀。鬆脂凝露,埋土千年。蟲居其內,蝶藏其間。漢譯其名,取琥之貴,得珀之潤。載於《新語》,傳於漢家。”

陸賈站在一旁,看著他筆下的文字,點頭道:“‘蟲居其內,蝶藏其間’,這兩句寫得好,把琥珀的靈韻都寫出來了。這琥珀不僅是珍寶,更是大漢與西域往來的見證——它從西域來,卻在中原有了名字,有了故事,有了文人的題詠,這便是‘天下一家’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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