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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山燈草記:苗疆醫韻傳千古(上卷)(1 / 2)

黔山燈草記:苗疆醫韻傳千古

楔子

黔東南的秋晨,總裹著一層化不開的霧。霧從都柳江的水麵升起,漫過青黛色的山脊,又順著吊腳樓的木柱往下淌,最後落在梯田的稻穗上,凝成顆顆圓亮的露。老苗醫岩爹背著竹藥簍,踩著露水打濕的石板路往山坳走——那是他守了六十年的“藥坪”,長著叢叢能“說話”的草。

草莖不高,約莫半尺,綠得像浸過山泉,頂端卻綴著盞盞紅萼,萼片微微張開,裹著裡麵嫩黃的果實,風一吹,便晃得像苗家孩子提的小燈籠。岩爹蹲下身,指尖輕輕碰了碰紅萼,露水順著萼片滑落,滴在他布滿老繭的手背上,涼得像當年阿娘教他認藥時的那滴淚。“燈草,燈草,能照通聽路的草。”阿娘臨終前的話還在耳邊,那時他才七歲,隻懂跟著阿娘在山裡轉,卻不知這不起眼的草,日後會成苗寨的“救命星”。

霧漸漸散了,山雀的叫聲從樹梢傳來,清亮得能穿透晨靄。岩爹摘下一顆紅萼果實,放在鼻尖聞了聞,有股淡淡的清苦香——那是“涼性”的氣,阿娘說過,涼性能克“熱毒”,就像山泉能澆滅火塘裡的餘燼。他把果實放進藥簍,簍裡還躺著幾株金銀花、蒲公英,都是解熱毒的常客。隻是岩爹心裡總記著件事:寨裡近半年來,已有三個娃娃聽不見了,喊他們名字,隻會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望,像被霧蒙了耳朵。

上卷·第一回熱毒閉竅童失聰岩爹尋藥入深坪

岩爹第一次見到阿妹,是在九月的一個午後。那時稻子剛黃,寨老急匆匆跑來找他,說寨尾的阿珠家娃娃,前幾日發了場高燒,燒退了,耳朵卻“啞”了。

阿珠家的吊腳樓裡,火塘的柴火快滅了,阿妹坐在竹凳上,手裡攥著個布偶,卻對火塘邊劈啪的柴火聲毫無反應。阿珠紅著眼眶,把娃娃的耳朵湊到岩爹麵前:“岩爹,您看,燒退了就聽不見了,喊她,她也不回頭,莫不是被‘熱鬼’纏了?”岩爹翻開阿妹的眼皮,眼白裡泛著淡淡的紅;又讓娃娃張開嘴,舌苔黃得像剛烤過的苞米殼;最後用指尖輕輕按了按阿妹的耳屏,娃娃猛地縮了縮脖子,眼裡露出疼意——這是“熱毒壅滯”的兆頭。

“不是‘熱鬼’,是熱毒堵了聽路。”岩爹的聲音很沉,像山坳裡的老鬆,“娃娃發燒時,熱毒沒散乾淨,順著血脈跑到了耳朵裡。耳是‘宗脈之所聚’,清陽之氣要從這裡過,現在熱毒把路堵了,清陽上不來,自然就聽不見了。”阿珠聽不懂“宗脈”“清陽”,隻抓著岩爹的袖子哭:“那咋辦?岩爹,您救救她,她還沒聽過蘆笙響呢!”

岩爹沒說話,背著藥簍就往山坳的“藥坪”走。他記得阿娘說過,熱毒要靠“涼性”的藥來解,可之前用金銀花煮水給娃娃喝,隻退了燒,沒通耳朵——許是藥氣沒送到“聽路”裡?他蹲在燈草叢前,看著那盞盞紅萼,忽然想起阿娘曾說:“有些病,要‘外達’,不能隻靠‘內清’,就像山裡的溪水,堵了源頭要疏,堵了出口也要通。”

他摘下一把紅萼果實,回到阿珠家,把果實放進青石藥臼裡,加了半勺山泉水,慢慢搗。搗的時候要輕,不能把果實的“氣”散了——阿娘說,藥的“氣”比“味”更重要,涼性的氣要順著耳朵裡的脈絡走,才能把熱毒“趕”出去。搗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果實成了琥珀色的泥,帶著淡淡的清苦香。

岩爹讓阿珠抱著阿妹,自己用乾淨的竹片挑了點藥泥,輕輕抹在阿妹的耳道口。“不能塞太深,免得傷了聽路。”他一邊抹,一邊囑咐,“每天換一次,換的時候要用溫水把舊藥洗了,莫讓藥渣堵在裡麵。”阿珠點頭如搗蒜,看著岩爹把剩下的藥泥裝進陶罐,像捧著救命的寶貝。

接下來的三天,岩爹每天都去阿珠家。第一天,阿妹還是沒反應,聽見蘆笙響,依舊呆呆地看;第二天,阿珠說娃娃夜裡好像動了動耳朵,像是被蟲咬了似的;到了第三天清晨,岩爹剛走進院子,就聽見屋裡傳來阿妹的笑聲——阿珠正拿著個銅鈴搖,阿妹順著鈴聲轉頭,伸手要抓銅鈴!

“聽見了!岩爹,她聽見了!”阿珠抱著娃娃跑出來,眼淚落在娃娃的衣襟上,卻笑得比稻穗還燦爛。岩爹蹲下來,晃了晃手裡的山雀羽毛,羽毛擦過阿妹的耳朵,她咯咯地笑,還伸手去抓。岩爹摸了摸阿妹的舌苔,黃膩已經淡了,眼裡的紅也退了——熱毒散了,聽路通了。

寨裡人都來問,岩爹用的啥神藥。他指著山坳的方向:“是燈草,紅萼的燈草。”有人跑去看,說那草到處都是,咋以前沒發現能治耳朵?岩爹笑了:“不是草能治,是知道它能‘通’——熱毒堵了,就要用涼性的藥通,就像水堵了要開溝,路堵了要清石,這都是從日子裡熬出來的理。”

上卷·第二回遠寨求醫攜愁來辨證施藥解危厄

消息像風一樣,順著都柳江飄到了鄰寨。半個月後,一個背著竹簍的漢子找上門,漢子叫阿力,是三十裡外楓木寨的,他懷裡抱著個小男孩,叫小石頭,臉憋得通紅,耳朵裡還滲著點黃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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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爹,您救救小石頭!”阿力剛進院子就跪了下來,竹簍裡的紅薯撒了一地,“他跟阿妹一樣,發了高燒就聽不見了,還喊耳朵疼,夜裡哭到天亮,寨裡的草醫看了,說治不了,讓我來尋您。”岩爹趕緊把他扶起來,抱過小石頭。

這娃娃比阿妹的病重些。岩爹翻開小石頭的耳朵,耳道口紅腫得厲害,還沾著點黏稠的黃水,聞著有股淡淡的腥氣;再摸他的額頭,還有點低燒,手心腳心都燙;問阿力,說娃娃這幾天還不肯吃飯,老煩躁地抓耳朵。“熱毒更重了,還積了‘濕’。”岩爹皺著眉,“之前阿妹是熱毒堵路,這娃娃是熱毒裹著濕氣,像爛泥堵了水溝,光用燈草還不夠,得加些能‘祛濕’的藥。”

阿力聽不懂“濕”,隻急著問:“那咋辦?岩爹,隻要能治好他,我把家裡的臘肉都給您!”岩爹擺了擺手,轉身進了裡屋,從藥櫃裡取出個布包,裡麵是曬乾的“地膽草”——那是他去年在山澗邊采的,性涼,能清熱解毒,還能祛濕,阿娘說過,地膽草配燈草,能解“濕熱纏結”的毒。

他把新鮮的燈草果實和曬乾的地膽草按五比一的比例放進藥臼,又加了一勺山泉水,這次搗得更久,直到藥泥變成深綠色,清苦香裡多了點earthy的醇味。“地膽草能把濕氣‘拔’出來,燈草能通聽路,兩樣配著,才能把毒清乾淨。”岩爹一邊搗,一邊跟阿力解釋,“就像洗沾了泥的衣裳,光用皂角不夠,還得用棒槌捶,把泥捶下來。”

給小石頭敷藥時,娃娃哭得厲害,阿力按著他的身子,岩爹的手卻很輕,竹片挑著藥泥,隻在耳道口薄薄敷一層,避開滲黃水的地方。“黃水沒乾之前,不能敷太滿,要讓毒水有地方流出來。”岩爹一邊敷,一邊觀察娃娃的反應,“要是明天黃水少了,再把藥敷厚點。”

夜裡,岩爹沒睡好,總想著小石頭的耳朵。第二天天剛亮,他就背著藥簍去了楓木寨——阿力家的吊腳樓在寨邊,老遠就聽見娃娃的哭聲。岩爹快步走進屋,隻見小石頭還在哭,耳道口的藥泥沾著黃水,比昨天還多。阿力急得直搓手:“岩爹,咋還流這麼多水?是不是沒用啊?”

岩爹蹲下來,仔細看了看小石頭的耳朵,忽然笑了:“是好事。毒水往外流,說明藥起作用了,把裡麵的濕毒‘趕’出來了。”他拿出乾淨的布巾,用溫水沾濕,輕輕擦去耳道口的藥泥和黃水,再挑出新的藥泥敷上——這次加的地膽草少了點,燈草多了點。“現在濕毒開始散了,要重點通聽路。”

第三天,岩爹再去時,小石頭的哭聲小了。阿力說,夜裡娃娃沒哭,還喝了小半碗米湯。岩爹翻開小石頭的耳朵,黃水少了,紅腫也消了些;摸他的額頭,不燒了,手心也涼了。他換了藥,這次隻用了燈草果實,沒加地膽草:“濕毒清得差不多了,再用涼性的燈草通幾天,聽路就能開了。”

第五天清晨,岩爹剛走到阿力家院外,就聽見屋裡傳來“咯咯”的笑——是小石頭的聲音!阿力跑出來,手裡拿著個蘆笙,笑得合不攏嘴:“岩爹!他聽見了!我吹蘆笙,他跟著晃頭呢!”岩爹走進屋,看見小石頭坐在竹席上,手裡抓著蘆笙的管,阿力一吹,他就把臉湊過去,眼睛亮得像星星。

寨裡的人圍過來看,有人問岩爹:“為啥阿妹隻用燈草,小石頭要加地膽草?”岩爹指著院角的兩棵樹,一棵是杉樹,一棵是楓樹:“杉樹耐旱,澆點水就活;楓樹喜濕,水多了會爛根。娃娃的病也一樣,有的是純熱毒,有的是熱毒裹濕,要看著‘證’下藥,不能一樣對待。”眾人聽了,都點頭稱是——原來治病跟種莊稼一樣,要懂“根”的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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