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灰心!”
就在火種實驗室陷入絕望之際,有人站了出來,發起鼓舞。
他是陳望德教授的學生,說“來者何人”的那個。
此刻這人站在眾人中心,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攥拳,滿臉的熱血激動:
“當黑暗籠罩大地……”
陳望德教授不語,隻是默默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板子,學生太鬨騰了,總得教育一下何為尊師重道。
提一下,他的學生至少都是碩士起步。
這名熱血博士想說自己會是那唯一的曙光來著,但旁光看到老師拿出了板子,改口道:
“我其實想說,火種實驗室由特種材料建造而成,是整座基地最堅固的地方,應該不會被輕易攻破吧。”
“我們還有時間!”
生物學家胡來目光詫異:
“老陳,你這學生可以啊,很久沒有見到如此樂觀的學生了。小子,有沒有考慮過改換門庭?”
熱血博士有些意動。
陳望德教授冷不丁道:
“我記得你門下的學生有不少都是英年早逝的。”
“那是他們運氣不好,實驗沒有按照規範來,把自己作死了。”
那名熱血博士聞言,老實站在導師陳望德的身旁。
葉逢時站在邊上,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發生的種種。
他雙手插兜,身上穿著曲情給他挑選的休閒套裝,腳踩灰色人字拖。
看上去與在站的各位研究人員格格不入,然而卻很少有人在關注他。
因為目光都在薑撫雪身上。
“你有沒有辦法?”
薑撫雪小聲詢問。
葉逢時扭頭看了眼,自己的一條胳膊還被鎖在溫柔鄉裡。
葉逢時挑眉反問:
“你覺得呢?”
“你這麼厲害,肯定有辦法的,彆藏著掖著了。”
“給我個出手的理由…我換個問法吧,我跟這些人形同陌路,隻是與你有點關係,我能護你安然無恙,但憑什麼幫助他們?”
薑撫雪聞言,胸膛劇烈起伏,她鬆開了葉逢時的胳膊,點了點頭。
“我錯了。”
“什麼時候我也有這種小女人思維了,我不該把希望寄托在他人的身上的。”
“哦,你想怎麼做?”
葉逢時有些詫異,這女人的氣場居然在一瞬間改變了。
從小鳥依人進化到能扶搖直上九萬裡的大鵬鳥,大概是這麼個意思。
“與你無關,你記得保護好曲情那丫頭就行。”
薑撫雪冷冰冰道。
葉逢時定定注視著她,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決絕。
“有趣,太有趣了。”
“請開始你的表演。”葉逢時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薑撫雪瞬間繃不住了,捂住嘴巴偷笑:
“我在說很嚴肅的事好吧,你不要逗我笑啊!”
“我也很嚴肅地請。”
薑撫雪狠狠瞪了他一眼。
然後她在眾目睽睽下,走到眾人中間,掃視一眼後高聲道:
“諸位怕死嗎?”
其他人不解,薑撫雪不跟她那格格不入的小男友溫存,怎麼突然跑出來問他們怕不怕死。
許冠芳教授和陳望德教授對視一眼,隱約猜到了薑撫雪的想法。
“那要看怎麼個死法了,人都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熱血博士開口。
“那好,我想問一句,各位的理想是什麼?”
“你這句話就問的很不應該,能站在這裡的哪個沒有一顆造出可控核聚變的心?”
“就拿先前你的改進方案來說,那修改方案它不危險嗎,弄不好大家都得玩完,但我們還是義無反顧地乾了。”
薑撫雪笑道:
“我當然知道,隻是以目前的狀況來看,可控核聚變是很難實現了。但我想請求大家來一次加料版的不可控核聚變。”
“啊?!”
熱血博士臉色劇變,其餘人的臉色也是同樣如此。
在場的人很清楚薑撫雪在說些什麼,都是研究核物理的。
不可控核聚變,那不就是一場偉大的藝術嗎?
有人遲疑:“可是……”
薑撫雪立即打斷道:
“還是說,你們是想苟延殘喘,抱著飄渺的希望在這裡坐等死亡的到來。
不是我說,被成千上萬的蜘蛛撕咬的滋味……應該不好受吧。”
“同樣是死亡,一邊是在理想中死亡,刹那芳華;一邊是萬蛛啃噬,痛不欲生。”
熱血博士聽的頭皮都炸了:
“行行,你這麼一說,我知道該怎麼選了。隻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
“留給我們的時間夠不夠製造一套裝置,要知道身後那玩意兒此刻運行很穩定,加上以前的保護裝置,可能達不到你所說的刹那芳華。”
“景程,這個你不用擔心。”
陳望德教授突然站出來說。
“早已經準備好了。”
其餘人麵麵相覷,什麼,早準備好了,這可是個勁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