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顫抖，鼻尖泛紅，睫翼顫抖了一下，淚水瞬間順著眼尾流下，嗓音是藏不住的哽咽。
“不要，我們現在就去約會，好不好？寶寶，我們現在就去約會……”
裴言川從未像這樣清醒過。
他清楚地知道，這隻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
他和瓷瓷已經分手了，就連那個耳環都已經碎成碎片。
可夢裡的一切都太真實了，也太美好了。
好到讓他舍不得醒過來。
如果能一輩子這樣就好了。
在夢裡，他和瓷瓷還沒有分手，他們還可以繼續約會，女生也會笑著抱著他。
裴言川低頭抵在女生的肩頭上
聞到熟悉的香氣，他彎起眼睛，嘴角明明帶著笑，眼淚卻源源不斷地從眼尾流出，哽咽的嗓音帶著懇求和卑微。
“親一下我，寶寶……”
“瓷瓷，你親一親我……”
女生沒有說話，隻是慢慢摟住他的脖子。
柔軟的唇瓣在他的側臉輕輕劃過，而後落在唇角，他們呼出的氣息在空中交纏，氤氳出曖昧的濕熱。
央瓷瓷彎起眼睛，溫情的語調卻吐出諷刺的輕笑。
“裴言川，你覺得我為什麼會親你。”
“我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
“我已經不愛你了。”
“我討厭你。”
裴言川瞳孔一縮，冰冷的話語瞬間化作帶鉤的鐵鏈，深深刺入皮膚之中，而後狠狠拔出，血液飛濺。
下一秒，懷裡的女生消失。
他踉蹌地摔在地上，眼神怔愣，淚水砸在地上。
“為什麼……”
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
不遠處忽地發出刺眼的亮光，裴言川愣愣盯著那抹亮光，眨了下酸澀的眼睛。
刹那間，周圍所有的黑暗開始倒退，意識瞬間消散。
等到再次睜開眼，入眼是白色的天花板。
裴言川眼神失去焦距，他像是沒有靈魂的軀殼，神情麻木。
耳邊響起齊樓試探的聲音。
“少爺……”
裴言川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而後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
“裴言川，真想不到，你這種瘋子居然也能談戀愛。”
裴言川眼珠子緩緩轉動了一下，視線瞥向旁邊坐在位置上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眉目間和他有著五分像，眉毛缺了一截，臉上神情冷淡，甚至可以說漠不關心。
他低頭看了眼腕表，語氣冷漠得完全不像個父親。
“事情經過我已經從於醫生和齊助理那裡聽過了，裴言川，我對你很失望，裴家的掌權人居然會淪落到被一個女人掌控情緒，你最好和她徹底斷了聯係。”
說著，他往床上甩了一部手機。
“你之前的電話我已經讓人注銷了，從今天開始，你就用這個新號碼，如果你還去找那個女人，我會告訴對方一切真相。”
裴言川眼睫微顫，可臉上依舊沒有什麼情緒。
裴父瞥了他一眼，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塵。
“明天回家一趟。”
說完，不等裴言川同不同意，起身朝著門口。
走到一半，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過頭看向齊樓。
“齊樓，你出來一下。”
“是。”
換了一個安靜的環境，裴父靠在牆上，低頭點燃香煙。
“昨天裴言川讓你綁了個女生，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