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的笑容弧度隱隱發顫，聲線不穩：“什麼……？”
什麼意思……
……這就對他膩了？
這是在提醒他想要換人了？不是說好隻要他嗎？
裴言川瞳孔驟縮，呼吸艱難，周圍的空氣一瞬間變得好凝重，每吸一口都像是刀割著喉嚨，血肉翻出腥紅的糜爛，血腥味在喉嚨蔓延。
好難受……好難受，頭好痛…
好煩，好煩……想殺了裴斯……
想把瓷瓷關起來，讓她隻能看見自己……
內心的痛楚在恨意中無限放大，血淋淋是心臟像是被人捅了一刀，撕裂的痛感在四肢蔓延。
裴言川指尖顫抖，眼前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明亮的燈光逐漸變成暈染的光圈，女生的容貌都開始辨認不清。
藥沒帶上來……
他最後還是沒忍住，抓緊女生的手臂，眼睛一點點泛紅，聲音沙啞顫抖：“你騙我……瓷瓷，你騙我……你說好的隻接受我……”
滾燙淚珠掉在手背上，央瓷瓷慌亂瞪大眼睛。
“誒？！”
裴言川怎麼哭了？！
她話還沒說完呢！！
她連忙轉身要去抽紙，隻是她坐在裴言川腿上，胳膊還被人死死抓住，根本轉不了身。
央瓷瓷隻好伸出一隻手去抽紙，擦掉男人的眼淚，捧著對方的臉認真開口：
“裴言川我話還沒說完，你彆哭，我沒有騙你，我說了隻要你怎麼會找其他人，而且我很討厭裴斯呀，我不是和你說了嘛。”
語罷，她又低下頭，學著裴言川安慰她的樣子，在男人眼睛上落下一吻，柔軟的唇瓣在左右兩邊都很認真細致地親了親。
等男人情緒平複下來，她才軟聲軟氣繼續哄著人：“我都說了是第一眼，現在我才不這樣想。”
男人沒有說話，目不轉睛看著她。
那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透著微紅，額前垂落幾縷碎發，高挺鼻梁落下一片陰影，矜貴的精英感此刻增添幾分破碎感。
央瓷瓷話音一頓，眨巴眼睛。
她男朋友真好看，哭起來都好看。
真喜歡。
被美色誘惑的央瓷瓷低下頭，在男人唇上又親了一下。
“現在我感覺你們兩個一點都不像，我的裴言川最好看。”
裴言川眼簾垂下，沉默仰頭張嘴含住女生的唇瓣。
央瓷瓷握住他的手，含糊磕絆出聲：“你還在不開心嗎？我不會找彆人的。”
裴言川低頭親吻她的唇瓣，“沒有。”
央瓷瓷半信半疑：“真的嗎？”
“…嗯。”
裴言川垂眸親了親女生的臉。
假的。
他知道瓷瓷現在不會找彆人。
那以後呢？
她現在會關注其他人的外貌，說明她還在找其他的代替品。
瓷瓷對這張臉的喜歡太不穩定了，太不穩定了……
他得確保瓷瓷身邊隻有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