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齊樓震驚的表情，央瓷瓷伸出手比了個打鉤的手勢，歪頭輕笑。
“看來我猜對了。”
齊樓結結巴巴，“不、不是，央小姐，這都是誰告訴您的啊……少爺說的嗎？”
央瓷瓷搖頭：“不是。”
裴言川如果真的說了，又怎麼會找理由。
她看向齊樓，“裴言川沒告訴我，他還不知道我已經發現了，你也不用告訴他我知道了。”
齊樓這下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不是，這位央小姐是神仙嗎？怎麼什麼都知道？？！
見已經被發現，他歎了口氣，解釋道：“央小姐，少爺也不是故意隱瞞的，他和他父親關係不好，少爺隻是不想給您惹上麻煩。”
“沒關係，我知道。”央瓷瓷把手上的飯菜遞給齊樓，“那你把這些帶給裴言川吧，文件下次我找他拿，我等會自己回去。”
齊樓抱著飯菜，還是有些擔心地開口“您知道裴斯是私生子……所以您這是故意接近他的？但是這樣您也很危險，央小姐，您還是小心吧，那個人手段不算乾淨，所以少爺才不想讓您卷進來。”
語罷，他還是沒忍住問出心底最疑惑的那一句。
“而且您知道，為什麼不和少爺直接坦白？”
電梯到達，“叮”的一聲打開門。
央瓷瓷瞥了眼電梯內的攝像頭，等電梯門閉上才輕聲回答：“齊助理，我說過，我一直都知道裴言川是個什麼樣的人。”
“所以他想做什麼，就讓他做吧。”
“一旦他發現我知道了，他會因為我改變原來的走向，我不希望那樣。”
轉頭看著齊樓呆愣愣的表情，她彎起眼睛，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在陽光下閃著溫暖的細碎光芒。
“而且，這樣效果不是更好嗎？”
“讓裴言川報複他們吧，這是我想看見的。”
她不會阻攔，她隻會推波助瀾，讓裴言川對他們更恨。
無論是殺了那些人，還是毀了什麼東西，她都不會阻攔。
她的存在，隻是為了讓裴言川考慮得更長遠。
讓他考慮到處理那些人之後，和她的未來怎麼辦。
齊樓腦子裡已經空白一片，神情恍惚。
眼前的女生容貌乖巧，皮膚白皙，微卷的發梢上染上籠金色的餘暉，笑起來時臉頰上的酒窩若隱若現。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看似聽話乖順的女生，卻說出那種讓人世界觀儘毀的話。
央瓷瓷重新按下電梯，感覺到旁邊人的沉默，垂眸笑著開口：
“齊助理，這可算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不能告訴給其他人啊。”
齊樓僵硬點頭。
給他一百個膽子都不敢說。
他現在都怕央小姐把他也算計進去了。
臨走之前，央瓷瓷轉過頭看向齊樓，彎眸說道：“你勸裴言川讓他利用李瑄夢吧，她很關鍵，而且她主動會配合你們的，不用擔心我，我還有彆的計劃。”
齊樓先是一愣，而後表情複雜地點頭，“我真的了。”
亂套了，真是亂套了。
央小姐這是知道多少啊。
看著女生的背影，齊樓沉默片刻，忽地說出一句話：
“央小姐，如果少爺最後病情加重，我無法預測他會對您做一些什麼事情，少爺有時候的想法是真的很極端，他現在隻是吃了藥沒看出來……”
他擔心央小姐最後玩過火了，一下子沒收住。
少爺現在連他都產生了懷疑，這在以前是根本不存在的情況。
現在的少爺尤為敏感，一點風吹草動都警戒起來，腦子裡似有根緊的弦，隨時都可能崩斷。
央瓷瓷眨了下眼睛，像是想起了什麼，笑著開口：
“你提醒我了，你讓他少吃點藥，我聽說那個藥對腎臟不太好。”
齊樓：“……”
不是，說正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