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啊,你確定要這麼乾嗎?說真的,比智力還是比耐性,你都不如我呀,你這可是會把你家拉入一個無底深淵當中啊。
王鴻的發言充滿了對嘯天的鄙夷和自詡清高的意味。俗話說的好,患難見真情。在這一刻,王鴻臉上的麵具和偽裝終於也被撕了下來。這也讓笑天第一次看清楚他這個堂哥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對呀,堂哥,我已經確定了,在座的親戚好友街坊鄰居都能做個見證,我家不是說話不算數的人。你要是不敢玩的話,可以趁早認輸,免得到時候傾家蕩產,連個大學都讀不上了,畢竟你是咱們村這麼多年出的唯一一個大學生呢。要是因為和我玩一個遊戲,導致這麼多年的努力都白費了,你們家怕是會氣的吐血吧?
此時的王鴻一家已經氣急敗壞,恨不得馬上讓笑天這個口若懸河誇誇其談的臭小子當眾出醜,方能解他們的心頭之恨。
誰玩不起,誰玩不起啊?你就彆廢話,拖延什麼時間啊,不就炸金花嗎,那就開始吧。但是說好了第一輪比拚不能比財力。我知道你家雖然辛苦,乾著體力活,但是一年也掙了不少錢。不像我家,我父親你大伯,當然估計你現在也不想認我父親為大伯了,不然也不會乾出這種攻擊自家長輩的事情。就是說我父親不像你家父親一樣,天天都鑽到錢眼裡去了,我父親天天沉迷於研究書法,做的都是文藝大家的事情,視金錢如糞土,自然是沒有。你家現在有錢,當然等我贏了你這輪遊戲之後,你家也不存在了,之後我進入重本大學學習畢業後,必然能在一家上市公司謀一個高位,到時候賺錢對我來說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們家這一輩子,包括你都隻能在昏暗的陰溝裡麵仰視著我步步高升,功成名就。
好了,堂哥,遊戲還沒開始,怎麼就開始意淫了呢?不會考了一個好大學就覺得玩遊戲你也玩得過我吧。你又不是賭神,你真會玩這個遊戲嗎,需不需要我給你說一下規則呀?
不就炸金花嗎?沒玩過,我還沒聽過呀。一個賭命的遊戲而已,誰不敢玩誰是孫子。不就是拆牌嘛,拆牌比大小不分輪速,直到對方沒有籌碼方為認輸。認輸者將被對方收去已在盤裡下的所有籌碼。
不錯呀,堂哥,沒想到你對賭博也頗有涉獵,但是我要提醒你一點哦,這個規矩裡麵還有一條很重要,就是倘若你率先明牌,輸了的話你是需要支付盤上雙倍的籌碼於對方的。
好的,不用多說了,規矩我懂,我是沒有說的這麼細而已,你說的這條我也知道,不用你在這裡重複贅述了。
好,那就開始吧,怎麼說,堂哥,這個桌子是我一個人抬,還是你幫我也抬一下,咱倆得先把牌桌給擺好呀,不然站著賭命,似乎也太過寒酸了吧。
廢話真多,那就快點一起抬吧,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將你在牌桌上殺得個遍體鱗傷,哭爹喊娘了。到時候你就會為你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而且是致命的代價。
沒過多久,牌桌就已經擺好了,親戚街坊鄰居也都各自找好了最佳的觀眾位。吃瓜群眾永遠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心態,人群中起哄聲,吵鬨聲,嘲笑聲此起彼伏,接連不斷。
就在這時,笑天的父親拉住了笑天,小天知道一向憨厚老實的父親,此時定然想勸說笑天向大伯道歉,放棄這個致命的遊戲,因為在笑天的父親看來,這個遊戲無論如何都是沒有贏家的,輸了他們家會傾家蕩產,永世不得翻身,贏了將會和大伯家徹底撕破臉皮,一輩子都沒有了來往,那麼這樣的話,王家這個家族也就散了。
笑天呀,要不你服個軟,向你大伯道個歉,再向你堂哥鞠個躬,咱就不玩這賭命的遊戲了。你也知道你大伯一直以來就愛吹牛,我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和他們家對著乾,犯這個錯不值得,家裡嘛,家族的事情萬事以和為貴,父親不是從小就這樣教導你嗎?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再說了,你堂哥從小就聰明,咱家哪裡都比不過他,你從小成績不好,又調皮搗蛋,如今你和你堂哥比拚智力,那怎麼比得過他呢,你這不是要拖著咱們家下地獄嗎?
父親啊,這點就是你看不清了。有些親戚咱們就沒有來往的必要,我今天說一句話,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但是我都得和你說。其實我不是你們這個時代的人,我來自十一年後的二零二五年,你知道嗎?就算到了13年後,你當初為了給這大伯撐那所謂的麵子而花出去的3000塊錢的隨禮紅包也沒有收回來。它就是這樣一個一毛不拔的人,加上堂哥考上了重本之後,又在國企還是上市公司裡麵有著一份不錯的收入,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他們後來也是越來越瞧不上我們,來往也是漸漸的少了。咱們和他們家唯一的來往就是建房子,田地,還有老屋分屋的扯皮,就算在13年後,堂哥飛黃騰達了,也沒有想過給我或找個工作或者推薦個工作什麼的,我並不是說什麼攜恩圖報,親戚就必須互幫互助之類的話。但是你想想,一個親戚能夠在高位的時候不幫助自己家族的人,甚至還想著踩你一腳,這樣的親戚咱們還有來往的必要嗎,我們和他們來往又能得到什麼呢?
現在堂哥還沒進入大學,他們家還沒有飛黃騰達,這個大伯,也成天不務正業,沒有一份像樣的收入的工作,成天遊手好閒,就寫寫字,做做畫。他們家現在沒錢,尚且能夠高看你一眼,把你當做一個吸血的工具,等到他飛黃騰達之日,那便是將你踩在腳底之時。
我既然回到了十多年前的今天,那麼就是老天爺讓我有了一個改變家族命運的機會,現如今,倘若我不放手一搏,任由堂哥發展下去,大伯一家後麵指不定得多看不起我們了。他看不起我們,還想踩我們這種人,就該把他拉入無底的深淵當中。
你從小不是還教育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嗎,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什麼世界賜我以痛,我還世界以愛。愛都是平等的,您說是吧?既然他不愛你這個弟弟,你又何必給他留什麼顏麵,為他們家著什麼想呢。這個遊戲你放心,以我一個成年人的心智不會玩不過堂哥一個還未步入社會的青少年的,你就等著看我取勝後堂哥一家跪地求饒的姿態吧。
隻是到那時,父親你可不能心軟,一定要拿著他們家發過的誓言和玩牌前立的規矩說事,讓在場的親戚,街坊鄰居施加壓力,讓堂哥一家交出牌桌上麵賭輸的一切。
笑天話音剛剛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向牌桌,興奮的便要展開這場兔子和鷹的博弈之戰。
你小子怎麼這麼墨跡?趕快洗牌,遊戲現在開始。
看到堂哥急切的嘴臉,笑天便知道這場牌局已經贏了一半。所謂炸金花,其實大多數時候雙方比拚的並不是智力,而是耐力。一個沒有耐力的人,最容易讓對方看出自己臉上的真實想法,從而給對麵可趁之機。
堂哥啊,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咱們這就開始吧,牌麵我已經洗好了,你長我幾歲,就讓你先抽一張牌吧,咱們第一輪就比單張牌的大小如何?
很快,笑天和王鴻便各自抽取了一張牌。雙方進入了緊張的對決時刻:
現在牌咱們也抽了,第一輪的賭資,咱們在翻牌前得確定下來。
那是自然,那麼堂哥第一輪是想賭大一點還是小一點呢?
自然是賭大的,越大越好,說出你的籌碼,太小了,我可不接受。
那第一輪咱就賭二十萬,我也不欺負你,知道你們家沒錢,這20萬算上你們在市區的那套房子,還有老家的一半田氣,折算下來應該剛剛好。
王鴻沒想到,笑天敢把籌碼玩得這麼大,可是當初賭大一點是他自己說出去的話,現在把話收回來,恐怕他這一輩子在這群老家的親戚街坊鄰居麵前都要抬不起頭了。
此時的王鴻已經全身冒著冷汗,硬著頭皮看向笑天:
好,那就賭20萬,現在可以明牌了吧?
堂哥呀,看來你還是死讀書,對炸金花的規矩並不完全了解呀。
你這是什麼話,賭20萬就賭20萬,我已經答應你了,又不是賭不起,怎麼又出言譏諷我,你還當真是沒有一點對長輩的尊重,我說到底是你的堂哥,也算半個長輩。
堂哥啊,你不懂規矩就是不懂規矩,咱們坐在這個牌桌上就已經撕破了臉皮,還在這和我扯什麼長輩和尊重,有意思嗎?我現在就告訴你,不懂的規矩是什麼:炸金花明牌之前,所有的賭資和籌碼全部要上桌,避免的就是對方開空頭支票和下牌桌之後跑路不認賬。
王鴻瞬間犯了難,他答應嘯天賭20萬的時候還在抱有僥幸心理,倘若不小心輸了之後,能夠巧言令色耍賴不支付籌碼。可如今,倘若所有的籌碼都上了牌桌,在親戚和街坊鄰居的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他們家也不好耍賴再拿走籌碼。
堂哥,你這是在猶豫什麼,莫非當時你答應賭20萬的時候就已經抱著輸掉牌局後耍賴跑路的心態了嗎?
笑天見王鴻猶豫不決,便在眾親戚街坊鄰居麵前,迅速給王宏施加壓力,避免他反悔,導致計謀不成。隻要王鴻將20萬籌碼全部押上牌桌,在下一輪他就不得不為了贖回這20萬繼續賭下去,這也是常見的賭徒心理。
王鴻見笑天在不斷施加壓力,這種氫氣街坊鄰居也在議論紛紛人群中不免有嘲笑王鴻不如笑天有魄力,玩不起等等的話語。王鴻瞬間上了頭,怒發衝冠的看著嘯天:
籌碼上桌就上桌,誰還賭不起了。我就沒想過耍賴。不要無端的詆毀我。說完,王鴻便示意他的父親回家取田契,房屋合同和所有現金。在那個年代,現金是人們的全部存款,智能手機支付還沒有這麼發達。對於王家這種老式家族來說,手機裡的存款是很少見的,就算有也不會有多少錢。所以才會有王鴻叫他的父親回家去現金這回事。
沒過多久,王鴻和笑天雙方便將所有籌碼壓上了牌桌,笑天方是二十萬的現金,王鴻方則是現金,老屋田契和市區商品房合同。
此時的笑天已經明白王鴻家已經被他拉入了深淵,從之前王鴻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很明顯,王鴻牌麵的點數不會大於九不然他在笑天說出二十萬籌碼作為賭資的時候也不會顯得如此慌張,加上笑天讓王鴻將二十萬籌碼放上牌桌時王鴻一直猶豫不決,幾乎可以斷定他之前的猜測。
好,那我數到三,堂哥我們同時開牌。
笑天雖然內心已經開心到了極點,但是臉部還是麵無表情,因為他知道這是一個不能讓對方從你的表情上獲取任何有效信息的遊戲,顯然王鴻就不知道這一點。
笑天手中這張K,不大不小的牌麵,本來還讓笑天有些許擔憂,可運氣和堂哥牌麵上的幼稚表現讓勝利的天平不自覺的傾向了笑天這一邊。
第一輪明牌時刻:
笑天紅桃K,王鴻黑桃4。笑天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