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簫微怔,充滿寒光的眸子裡神色複雜,讓人摸不透他下一步究竟要做什麼。
幾番心裡掙紮後,他選擇暫且相信曲半夏說的話。
“你的人?有什麼證據嗎?”顧南簫不屑,擋下那雙要抓住曲半夏的手。
不單是對顧淮意要害他的事,心有芥蒂。
還有作為軍人,是不會允許民眾受丁點傷害的,哪怕是可能發生的狀況,也不行。
同樣,曲半夏明明正值花季,卻要裝傻,著實令人費解。
或許這當中真是存在隱情。
曲半夏不想錯失眼前的靠山,紅著眼,躲在顧南簫身後,“我不跟他走,他是大壞蛋,父母不要我了,就把我賣給他,他會打我的,疼,不走,我怕疼。”
【都是迷情藥害的,為了逃命,我都能跳湖,現在說什麼也不能和他走。】
她拽了拽顧南簫的衣角,整個人隱在他身後。
“原來她昨晚的失態,是藥物作用,怪不得那麼.....”顧南簫聽到心聲,不自覺捏緊了拳頭。
看來,在一切沒弄清楚之前,不能讓他把人帶走。
顧淮意見顧南簫始終沒開口,不想浪費時間,便強行繞過他,去拽曲半夏,“走,現在就跟我走!”
“我不走,我死也不走!”曲半夏撒潑似的拚命掙紮。
她以為顧南簫真的會見死不救。
誰知,他倏地將顧淮意的手腕掰過來,青筋暴起,“鬆手!”
曲半夏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不敢動彈。
“南簫哥,你這是乾什麼?她是個傻子啊!”顧淮意疼得麵色煞白,滿臉不甘心,“你不會連傻子的話都信吧,我給了彩禮錢,她就是我媳婦,你難道還要明搶不成?”
此話一出,顧南簫的怒意更盛。
氣氛也變得有些劍拔弩張。
李曉聰那邊,想要上前幫忙,卻突然跑來個勤務兵向他報備事情。
沒過多久,他走過來告知顧南簫。
說老首長的腿疾發作,軍醫束手無措,情況緊急,讓他們回去一趟。
顧南簫這才緩緩放開顧淮意的手。
腿疾?
曲半夏眼前一亮。
她有靈泉空間啊,這下有救了!
“老首長的病有什麼難治的,我都能治,你們這群大笨蛋。”她故意笑得很大聲,擔心顧南簫會將她丟下,趕去救人。
想起書中對老首長的描述,曲半夏心裡逐漸有了定論。
【老首長的腿是後天造成的,等我探診知病因後,可以先以輔助按摩為主,然後再施以針灸。】
【反複幾個療程下來,應該會有效果。】
顧南簫意味深長地看著曲半夏。
這女人還會治病?
不管真假,先把人帶走要緊。
未做多慮,顧南簫直接拉起曲半夏的胳膊,全然不顧身邊人的驚訝,連同李曉聰一起上了車。
顧淮意急了,捂著手腕,眼神狠厲地擋在車前,“你不能把她帶走。”
“讓開!”
“你沒聽見她說不同意跟你走嗎?”
“人我先帶走,還有,傻子也是有人權的,等你拿出證據,再來找我領人吧。”話說完,他就指揮李曉聰打火。
車子猝然啟動,顧淮意嚇得立刻跳開,罵罵咧咧地看著他們離開。
老首長的家離顧家不過五公裡。
屋裡的陳設尤為質樸,唯獨掉漆的木質櫃子上,擺滿了熠熠生輝的軍功章。
曲半夏在進屋前,就把顧南簫他們都轟了出去,說是不要影響自己治病。
她蹦蹦跳跳地走到年過古稀的老首長身邊,左看看右瞧瞧。
躺在床上的楊林遠呻吟著,詫異地看向她,“小姑娘,我這腿是老毛病,治不好也沒事。”
楊林遠有些無奈。
覺得是軍區實在沒人了,才派個小姑娘過來充數。
“誰說的?我有大寶貝,不怕治不好。”曲半夏憨笑,“那群笨蛋,讓您受了這麼多年苦,真壞,壞透了。”
她順著摸了下老首長的腿骨,發現裡麵似乎存在膿包狀物體。
確實有些棘手。
現在木靈術還未恢複,無法深入探測。
隻能用事先準備好的靈泉水進行按摩,沒想到效果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