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簫猶豫了下。
這老首長,又在打什麼主意?
“去吧,去吧,孩子還小,正是粘人的時候,你多陪陪她。”他催促道。
顧南簫無奈,隻好重新抱起陳媛媛,出了屋。
楊林遠語重心長地看向曲半夏,“小曲,你先彆忙了,我想跟你講講媛媛的事。”
曲半夏笑著點點頭,眨著眼睛聽他講故事。
原來陳媛媛的爸爸,是顧南簫最要好的戰友,死在七年前的那場戰役裡。
她的媽媽久病不治。
臨終前,騙媛媛說要去很遠的地方工作,等賺到足夠多的錢,就來接她。
顧南簫出任務多,沒時間照料,就把媛媛托付給老首長看顧。
她信以為真,沒日沒夜地哭,最終把眼睛哭瞎了。
這孩子真讓人心疼。
曲半夏的心仿佛紮滿芒刺,說不出的酸楚,“那後來呢?”。
“後來,我的腿傷難愈,就把媛媛放到遠房親戚家寄養,”楊林遠老淚縱橫,“這孩子自小鬼主意多,天天哭鬨,親戚那邊忍不下去,就把人又送了回來。”
“我看這孩子跟你們投緣,要不要考慮收養她?”
曲半夏傻笑著沒敢答應。
此時的楊林遠,有些木訥,他感覺自己把事情想簡單了。
以曲半夏的腦子,她也沒法做決定。
楊林遠不死心,把顧南簫也叫進來談這事。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答應帶陳媛媛回去。
不過,隻是暫時照看,並未答應收養。
三人回到家屬院。
陳媛媛開心得要命,曲半夏也配合她比劃著玩,活脫脫兩個小傻子。
顧南簫看著,笑容裡透著顧若有所思。
“媛媛,你先去裡屋玩會,我和你曲阿姨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好的,顧叔叔。”陳媛媛眨了幾下晶亮的大眼睛,沒過多猶豫,就跑去屋裡關上門。
重要的事?
那肯定是小孩子,不能聽也不準看的事。
曲半夏裝作沒聽到。
繼續玩手裡的毛線球,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
以前都是曲半夏死皮賴臉想嫁給他。
他不同意。
現在乾脆反過來,換他有事相求,屬實有些難以開口,“那個......曲同誌,我....我覺得我們.....我們其實可以打結婚報告。”
顧南簫吞吞吐吐好一會,終於把心底的話說出口。
他還從未求過人。
更何況還是跟女同誌求這種事。
聽到這話,曲半夏感覺自己腦袋快要爆炸,彭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興奮地喊,“真的嗎?你真的肯跟我打報告嗎?”
“啊,太好了,顧南簫肯娶我當媳婦嘍。”曲半夏圍著顧南簫轉圈圈,像個吃到糖的孩子。
就連聲音也越來越大。
【顧南簫終於肯鬆口了,看來老首長身體轉好的事,他是看在眼裡的。】
【還有陳媛媛的眼睛,要是能治好,或許她就不用去福利院,會有更好的未來,我得試試。】
聽到心聲的顧南簫驚喜萬分。
同時,也被在他旁邊手舞足蹈的曲半夏,搞得頭都大了,“曲同誌,先彆轉了,聽我把話說完。”
“事先說好,和你打報告,一方麵是尊重你的意願,另一方麵,我也有私心。”
說到這裡時,顧南簫嘗試說出,有關陳媛媛的事,“除了老首長的病,我還想讓你幫媛媛也治治眼睛,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她有一天能看見,這樣也算是和她父母有個交代。”
“我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隻一年,一年後,我可以放你自由。”
一年嗎?
算算時間,應該夠用。
曲半夏在心裡默默盤算,傻笑著玩命點頭。
顧南簫見她答應,臉上表情逐漸緩和。
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擬了張憑證,讓曲半夏按手印。
轉天,顧南簫就向部隊提交了結婚報告。
消息傳開,引起轟動。
顧淮意覺得憋屈,很快,派人去找曲半夏的父母算賬。